就在言颂下降的过程中,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身部位被尖锐的物品给刺中,随即便直愣愣倒了下去,无法动弹自己的身体半分。
尽管沈语谙已然做好了被言颂压倒的情况,可当对方那强健有力的身子就这样落在自己的身上时,沈语谙还是没有忍住低闷了一声。
看到言颂没有了任何的举动之后,沈语谙这才使劲推开自己身上的言颂,长舒了一口气后爬起来。
回到桌椅边喝了些许清茶,冷静了些许,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并没有之前那么烫的时候,沈语谙这才转头看着床上横扑着的言颂,怒骂道:“你今天是吃了什么迷药了,怎么尽做这样的事情?”
在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沈语谙这才记起,在那万分危急的时刻,自己立即取下身上携带的银针,狠狠地刺进了言颂的穴道。
想到这里,沈语谙不由暗中后怕。
若不是自己每天都在自己身上暗藏了几根银针,今日恐怕就要被言颂给轻薄了。
想到言颂平日里并不是这样的人,且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虽然凶狠,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炙热的感觉。
沈语谙不由的怀疑对方是种了歹人的眸中迷药,导致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暗暗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想法甚是满意之后,沈语谙便来到了言颂身边,上下审视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后,沈语谙心里也想不通了。
如果不是因为迷药,那对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那个样子?
然而此刻的言颂心里默默燃烧着怒火,看着沈语谙就在自己的边上,不知道在看什么,真想把对方大骂一顿。
就这样僵持了也有一段时间之后,沈语谙实在是无法看出言颂中了什么迷药,最终还是替言颂解开了穴道。
恢复了自由的言颂,立即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对着沈语谙便大声怒骂起来:“你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着什么东西啊,就那样的时刻,你还能想着将针刺中我的穴道?要是你不小心扎错了地方,那可怎么办?”
以为对方是在质疑自己,沈语谙甚是严肃地摆正了脸颊,一本正经地看着言颂的眼睛说道:“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绝对不会让你的身子受到任何的损伤。”
听到沈语谙如此信誓旦旦的话语,以及坚定的眼神之后,言颂的心里一万匹马在奔腾。
稳定了自己的心神之后,言颂这才微笑着说道:“我们讨论的并不是你的艺术的问题,而是,你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时刻,还想着用针扎我的穴道。”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的女子,在遭到那样的对待后,心里必定是万分高兴才对,怎么沈语谙会做出这样不符合常理之人的动作出来。
见言颂是问这个问题,沈语谙哦了一声之后,歪着脑袋说道:“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看你那样的神情与动作,我还以为你是被谁下了迷药呢。”
“迷……迷药?”听到这样的词汇后,言颂的心底阴暗面不断地扩大。
难道眼前的这个女人,除了医术,便没有其他所能想的了吗。
“你到底是对自己有多不自信,才会认为我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是因为中了迷药?”言颂是在是无法一个人消化掉这样的说辞,不免将自己的心理活动给说了出来。
听到言颂的说法之后,沈语谙不免多想了一些,脸上露出些微潮红之后,立即正色道:“你不要把问题给带偏了,我还没问你,一进来我的房间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这又是为何?”
两人绕了半天,总算是绕到了正题上来,言颂也没有想要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的意思,神情上添了些许愁容道:“你也看见了,之前那位公公的手段。就算你能够顺利将这个男人给救活,公公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被他这样的人给盯上了之后,你以后无论想要做什么都不会顺利。还不如趁着对方此刻疏忽的时候,快些离开。”
听到言颂又开始重复之前对自己所说的话,此刻冷静下来的沈语谙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可自己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就会认输的人,于是咧开嘴,甚是温柔地对言颂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吗?有你在,他一定不敢对我怎样的。”
看到沈语谙此刻温柔的神情,以及如此信赖的话语,言颂不由得垂下了脑袋,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这样神情的言颂还真是少见,沈语谙不由得对言颂所说的那件,一直没有告诉自己的事情感到好奇起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言颂。
见对方并没有过多的追问,言颂反而更加内疚起来。
攥紧了双手,随后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闭上眼睛大声说道:“其实你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的,若不是因为我,你如今还是好好的沈府家主,完全不会被公公给盯上。”
说出了这样的话后,言颂似乎说出了隐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整个人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凝重。
本以为沈语谙在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会对着自己破口大骂。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她如今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成就了吧。
哪知,在沈语谙沉吟了很久之后,立即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你所说的没告诉我的事情,难道就是这个?这能够算得上什么秘密啊,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呀。”
听到沈语谙说出这样的话语,言颂不由得错愕了一瞬。
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沈语谙又不是傻子,自然早就从那些细小的地方看出了猫腻,只是为什么对方明明知道这一切是起源自己,却还不置身事外呢?
沈语谙似乎是看出了言颂的心思,随即开口说道:“就算不是因为你,我迟早也会被人给盯上的。与其到那个时候再与人周旋,还不如同你共同进退。”
这一句共同进退,让言颂甚是感动,不由得向前几步,想要将沈语谙搂入怀中。
然而沈语谙因为刚才的事情,一直手中默默拿着一根银针,就是防止言颂再次做出那样的举动。
所以当言颂向前走路的过程中,沈语谙立即掏出银针,在言颂的面前晃了一晃。
明亮的银针让言颂想到了刚才那扎心窝的疼痛,尴尬的双手悬在空中,定格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玉脂及其凄厉的叫声,仿佛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沈语谙与言颂听到声音后,对视了一眼,便迅速向着声音传来的声音看去。
在一处湖边,看到了抱着头紧紧蜷缩在一角的玉脂,由于月光刚好在此刻被云所遮蔽,沈语谙看不清玉脂的脸,随即问道:“玉脂,你这是怎么了。”
边说,沈语谙边向着玉脂的方向走去,想要拍拍她的背,让她放松神经。
谁知道,玉脂感受到了沈语谙的动作后,立即撕心裂肺地吼道:“小姐,你不要过来。”
感受到了玉脂心灵的极度脆弱,为了让玉脂能够冷静下来,沈语谙便停下了脚步,循循善诱道:“玉脂,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现在,你把你所经历的事情都跟我说一遍,让我同你一起解决,好吗?”
“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不过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你的善心就能够就能够解决的。侯爷,求你带着小姐快些离开沈府吧,用不了多久,这沈府恐怕就会变成一幢鬼楼了。”
玉脂用布蒙住自己的脸后,转头向着沈语谙,露出哀求的眼神说道。
就在此刻,沈府的各个角落,开始涌现各种各样的叫声,声声都让沈语谙的身子一颤。
毕竟,这样绝望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见。
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沈语谙立即转身想要向那些方向赶去,却被玉脂急切地叫道:“小姐,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们了。我们本就是贱命一条,受到小姐的恩惠,能够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还请小姐快速离开沈府,否则,我就跳湖自尽。”
玉脂越是不让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沈语谙便越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神示意言颂之后,沈语谙忙缓缓说道:“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回去收拾包袱,然后离开沈府。”
“不,你现在就走,现在就离开沈府。”玉脂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整个身子颤抖着,看起来甚是生气。
“好,我走,现在就走。”沈语谙安慰着玉脂,便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放下心神的玉脂长舒一口气,便发觉自己脸上的布被人给摘去。
沈语谙立即回头向着玉脂的方向看去,在看到玉脂的面颊后,整个瞳孔都集聚收缩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