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谙从未想过事情会这样没有痕迹地四处蔓延伸张,见到叶孜双眼紧盯着玉脂后,不由得出生问道:“真不知道万毒门的门主怎么会看上我们谙府的丫鬟,玉脂可是有心上人的,可能要让门主失望了。”
经历过这件事情,沈语谙已然能够判断出,这个外表干净、颇具阳光的少年,内心是十足的邪恶与阴毒。
若是将玉脂交到这样的人的手中,沈语谙那是断断不会的,只能推诿道。
闻听此言,叶孜并未有任何的讶异,反而拔出自己的宝剑,细细摩擦着:“是谁,杀了他就是。”
若不是言颂这个当朝的北郡侯还坐在这里,恐怕叶孜就要大杀四方了。
这样淡淡的话语,如此轻易地从他的嘴中说出,玉脂越发觉得惊恐起来。生怕连累了谙府这上下一干人等的性命。
毕竟万毒门的毒术,玉脂也是有所耳闻的。
尽管全身依旧还在打颤,却是跪到了言颂与沈语谙的面前,低着头说道:“小姐,侯爷,你们就不要再说了。能够嫁给万毒门的门主,玉脂又该是何其有幸的一件事情。玉脂答应了便是。”
叶孜看着玉脂,眼中满是欣喜,想要弯腰将其拉起,却在手即将要触碰到玉脂的衣角时,被一根急速飞来的银针所惊起。
正不知该如何化解这个局面的言颂,看到银针后,忙欣喜想着门外看去。
“万毒门的门主就是这样强抢民女的吗?还真不怕被人笑话。不对,你这样的人,做了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情,还怕谁笑话呢?”高亢的声音响起,一身劲装的林景戈背着长剑从门外走进。
“这段时间没见你,还以为你跑去哪当缩头乌龟了呢。怎么,终于舍得出来了吗?”见是林景戈,叶孜眼角未提,嘲讽起来。
“我来,并不是跟你讨论这些文字游戏的事情的。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玉脂,你不能够带走。”林景戈将长剑往地上一撑,整个人露出极其严肃的神情,暴怒的眼神紧紧盯着叶孜。
见尴尬的场面已然被打破,为了让林景戈能够顺利表明自己的心迹,言颂看一眼地上茫然的玉脂,起身扶起,带到林景戈的身边问道:“这玉脂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说万毒门门主不能够将其带走呢?”
原本这件事就让沈语谙觉得奇怪了,被言颂这样一说破,就更想知道是为什么了。
看到大家的眼神齐刷刷地向着自己的方向看来,尤其是玉脂那感激的眼神,让林景戈的气势逐渐减小,但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心迹表明:“因为我就是玉脂的心上人。”
这句话一说,就连玉脂都瞪大了一双眼看着林景戈。
毕竟这样的事情,她这个本人都不知道。
但为了能够不被叶孜给夺走,玉脂便朝着林景戈的方向走去,胆怯地牵过他的手,向沈语谙说道:“小姐,之前我有跟你说过我有心上人,可却一直没有跟你说明究竟是谁。就是害怕景戈可能对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今天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便请你替我向门主说句对不起。”
叶孜望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幕,眼中怒气甚极。
毕竟林景戈的身手与自己不相上下,若要真的比武,两人究竟谁赢谁输却无法预料。
望着手指不断剧烈敲打着手中长剑的叶孜,沈语谙生怕对方一个不如意便喊人来灭了这整个谙府,不由得相出一个方法。
“这样吧,既然两位都喜欢玉脂,可玉脂确实只有一个。两位都不愿意腿后的话,那便比试医术如何?”
这样的比试听起来倒是不错,叶孜忙答应下来:“若是说比别的,我或许可能会输给你。可若是医术,你怕是绝对比不过我了。”
邪眉瞪眼的叶孜让林景戈甚是不爽,却感觉到一旁玉脂的小手在抠自己的手心。
忙回头看去,却看到玉脂那一脸的担忧,心中的怒气便消了一大半。
“玉脂你放心,这场比试我一定会赢过他的。”温柔地看着玉脂,林景戈缓缓安慰道。
而这时,一旁偏房内已经完事的三位大汉,已穿好衣服走到了花厅内。
沈语谙此刻见到这三人便觉恶心,叶孜看出了沈语谙的心思,二话不说,拔剑便将三人头颅齐齐斩下。
这下,不光沈语谙,就连看惯了血腥场面的言颂,眉眼都不自觉的弯起来。
“既然沈姑娘不希望大小姐的清白被毁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我也只能这样做了。不过如果要想我真心与林景戈比试,叶某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做出之前那般杀鸡儆猴的场面,就是为了要这一个请求吧。还真是大手笔,沈语谙默默在心里想着,便点头答应了。
然而没料到叶孜居然提出要任凭自己处置沈芮青的要求,奈何沈语谙之前已然答应,也不好拒绝。
就看着叶孜一个人孤身进了沈芮青的偏房,抱着沈芮清出来时,她的身上已然铺上了一层布,可那药性似乎还未过去,不安分的手四处扭动着,竟将那布又扯露了几分。
这样诱人的情形,倒让四周那些奴才们看痴了眼。
沈语谙见状,忙回瞪言颂。
见言颂只是满眼笑意地看着自己,沈语谙这才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晚上玉脂与沈语谙在房中闲聊,沈语谙好奇问道:“玉脂,你的心上人莫非真的是林景戈?”
闻得此言,玉脂的小脸瞬间变得绯红,挥舞着双手,忙说着不是。
然而这样的情态,看到沈语谙的眼中,立即明白了这就是事实,却也不再痘玉脂。
“小姐,你怎么会提出让他们俩比医术呢?叶孜可是万毒门的门主,就算他是用卑劣的手段才当上的,可他的医术应该也是不错的。再看林景戈,除了舞刀弄剑,就没见过他治病啊。”玉脂想到那个赌约,不由得心情焦虑起来。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向来会治病的人,都不一定要将自己的医术公布于天下啊。更何况林景戈可是神医谷的后人,他的本事怎么也不会比叶孜那双手沾满了血腥味的人差。”
提起叶孜,沈语谙如今是一肚子的恶心。
也不知道他将沈芮青给带走,究竟会做些什么事情。
然而玉脂在听过沈语谙的说法后,心也算慢慢安定了下来,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再吭声。
直到敲门声响起,言颂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外,玉脂这才识相地告退。
“你可有想好,让他们俩比试什么?”言颂开门见山地说道。
沈语谙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先是玉脂,然后是你。你们一个个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不成?这次比赛,如果他们两个能有一个人胜利,那一定就是你偏心了。”
如铃般的笑声传出,言颂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沈语谙,迷惑问道:“这是何解?”
“我已经计算好了,到时候,就让他们以你的病情为比赛的对象。这样呢,我也可以从他们的药方中得出一些新的东西,对于治疗你的病情也会很有帮助的。”沈语谙这样说着,言颂却不由得低下了头。
“我倒是忘了我这一身的疾病。”
见自己提起了言颂的伤心事,沈语谙急忙岔开话题:“有件事想要问你,今日在花厅内,林景戈说的可都句句属实?”
“这样的事情,还能有假?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景戈的为人。”言颂听得此言,急忙为自己的好兄弟博取好感。
“就是因为直到他的性格,所以今天在花亭内才把我吓了一跳。你说他们两个,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互相产生情愫的?”沈语谙扳着手指头开始算两人见面的时间,“似乎,除了我们互相见面时,他们也能见上一面外,这其余能见面的时间可就是屈指可数了啊。”
言颂忙一把抓住沈语谙的手,打趣地说道:“说不定他们倆就是一见钟情,就跟我们两个一样。”
望着言颂那近在咫尺且不断逼近的眼睛,沈语谙忙大声吼道:“谁让你爬上来的,大半夜的行为不规矩,让人见到了我可怎么说得清?”
见自己的行动被沈语谙识破,言颂只好在沈语谙的打骂声中,悻悻离开沈语谙的房间。
当第二天到来,沈语谙便召集了谙府所有的家丁,当着大家伙的面,将这次比赛的机制给清清楚楚说了个遍。
“这次,叶孜与林景戈的比赛内容是医术,无论他们用怎样的方法,只要能够在半个月之内将侯爷的病给治愈。那么玉脂就会跟其一道离开。可若是两人都不能将侯爷给治愈,则是两人平手,玉脂将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一直等到侯爷的病情被治好为止。”
这番话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的比赛注定成了定局,可既然两人之前已然答应了比试。
若是现在还没比试就认输,在江湖上也很难再有立足之地。
两人便在众人的见证下,展开了日程紧密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