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凌贱笑着看着成山,嘲讽道:“嘿嘿嘿,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用左脚踢你啊?没错,我是右撇子啊,但是能用左脚踢,为什么偏要用右脚踢啊?”
成山愣住了,卫天凌竟然一眼就看破了成山的想法。
虽然这个道理显而易见,但是成山知道,要想做到这一点,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右撇子第一时间受到威胁,一定会用右手或者右腿防御,这是人的本能。
如果非要用左腿或者左手防御,那么出手速度一定会大大折损。
但是是一刚才的情况来看,卫天凌的出手速度几乎没有损耗,甚至有些出奇的快,难道这个人已经强到可以克服本能了吗?
成山掏出了手帕,仔细的擦掉了自己嘴角的鲜血,塌鼻子喘着粗气,说道:
“好小子,这一脚够劲。但是这一脚,你使出了你的全部力量,是吗?”
卫天凌揉了揉眼角,调皮道:“你管我?”
成山没有理会卫天凌,继续说道:“我承认,你能让我出血,已经极大地超乎了我的预料。但是小子,你不了解金护功。
即便你使出最大的力量提在我最薄弱的面部,也只不过是让我流点血罢了,连骨头都没有断。
那么接下来你要如何打败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像这样的攻击,我还可以承受一百招。
但是问题是,你能坚持到一百招而不被我打倒吗?”
成山确实不是吹嘘,他的肌肉强度哪怕是那些天天练拳击的职业选手都无法超越,这样的身材,除非使用武器,否则很难用肉体击败。
卫天凌听到这话,傻傻的笑了:“这可是你说的,来来来,你站这儿,让我打一百招,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成山当然不会傻到让卫天凌白白打一百招,他没有再和卫天凌做言语上的纠缠,提起拳头朝着卫天凌冲了过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成山抛开了自己心中的成见,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子也许比某些大师还要强。
他松松垮垮的站姿背后,往往是一个陷阱,一旦成山相信那第一时间出现的破绽,那么他就输了。
因此,成山准备和卫天凌稳扎稳打,凭借自己的强度和耐力耗死卫天凌。
可是就在这时,一直防守的卫天凌也冲了过来,面对成山打向自己的拳头,卫天凌没有闪躲,同样使出了拳头。
“他疯了吗?他既然敢和师傅对拳!”
弟子们都惊呆了,在比武场合里,对拳是一种极为蔑视的出招方式。
一般情况下,后出拳的一方必定要比先出拳的一方高出十年的功力,才敢后发制人,迎难而上。
可是卫天凌这个混小子竟然和一个金护拳的宗师对拳,这简直就是找死。
金护拳是整个武术界最注重防守的一门功夫,这不就是螳臂当车吗?
成山看到卫天凌出拳的那一刹那,他就笑了,看来酒醉影响了卫天凌的判断,否则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草率的出拳的。
武馆里传出一声骨骼碰撞的声音,然后紧跟着一声咔嚓,武馆寂静无声。
但是!
成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右臂的骨骼自小臂处断裂,甚至已经戳出了包裹骨骼的肉皮,胳膊上留下了鲜血。
而卫天凌只是摇晃着自己的左手,不断地叫唤:“啧……好疼啊,大背头你的拳头真硬……啊……”
虽然卫天凌叫唤的更大声,但是输家却是成山。
成山的弟子们已经失魂了,他们刚刚看到的,完全就是一部惊悚片。
一个人怎么可以活生生的将另一个人的手臂打断,致使骨头错位,戳出肉皮呢?
成山的心理奔溃了,这一拳打败了成山几十年积攒下的自信,收回了成山在武术界像神仙一样的威望。
卫天凌倒是波澜不惊,他嘟着嘴说:“不是说好的一百招吗?咋才一招,你就不行了呢?”
“小子……我杀了你!”人的恐惧到了尽头就是愤怒,现在的成山,就是处于这种本能的愤怒之中。
成山已近忘了力量的高低,他凭借着强大的抗击打能力,自己站了起来,而且再一次朝着卫天凌冲了过来。
不过这时的成山,已经没有多少威胁了,卫天凌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成山的胳膊,而且从他的手里夺下了隐藏已久的小匕首。
成山的地位是宗师别的,但是他的品行可和宗师没什么关系。
他满嘴的江湖规矩,仁义道德,但是到了真正刺刀见红的时候,他没有遵循过江湖规矩。
这个小匕首是成山定制的,一直藏在他的袖口,一旦遇到危急情况,这个匕首就派上了用场。
但是今天在卫天凌的面前,成山的一举一动都像个小学生一样,完全暴露在了卫天凌的眼里。
卫天凌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捏着成山,口吃地说:“你……你……你过分了啊,怎么还藏着器械?你好歹也是一只松狮。不对,一只宗师,怎么比我还龌龊呢?”
成山想要挣脱卫天凌的手,但是他不管怎么使劲,卫天凌的手像一只支虎钳一样无法挣脱。
卫天凌接着说道:“大背头,不论怎么说,今天是我打狗拳赢了,你就不要挣扎了,我看你这不动如山的招牌也要摘下来了。”
说着说着,与成山对是的卫天凌感觉到自己腹中一阵恶心。
“唉呀,不行,你长得太丑,我看不了了,我要吐……哇……”
卫天凌再一次吐了出来,全部吐在了成山的身上。
看到这么恶心的场面,成山的弟子们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
而成山,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全被毁了。对付洁癖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他身上搞一桌你吃过的满汉全席。
卫天凌擦了擦嘴角,潇洒的转身离开了武馆。
来到武馆门口时,他还拿起了一块砖头,砸在了“不动如山”的招牌上。
而卫天凌的呕吐物让成山的最后一口气也延续不下去了,手臂的疼痛让他晕厥了过去,剩下的弟子们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