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托车上,卫天凌的手里拿着桃木剑和招魂铃,时不时的就会戳到袁青玟。
被戳了几次之后,袁青玟有些不耐烦了,她问道:“你拿这俩玩意儿干嘛用?扔了吧。”
“别别别,还指着这俩东西给你舅母看病呢。”卫天凌神秘的笑道。
“什么?卫天凌你疯了吧,你怎么也变得和那些道士一样。
治病是科学,你拿这俩东西,能顶什么用?“
袁青玟到现在也有点恍惚,卫天凌刚才口口声声说要破除封建迷信。
但是现在在袁青玟看来,卫天凌就是封建迷信本身啊。
卫天凌没有再解释,毕竟他现在是阳平道长的关门弟子,本来这件事就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过了一会儿,袁青玟把摩托车停在了院门口。
卫天凌因为感觉身心疲惫,在跟袁青玟他们打了招呼之后,便去午睡了。
正好卫天凌不在的这段时间,袁青玟把王元超叫到了一边。
袁青玟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舅母的病,还有家里的一些事情。
但是舅母的病袁青玟看到了,家里出什么事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
“舅,到底咋回事?王钊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袁青玟也察觉到了到了不对,按理说袁青玟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王钊不去湖州市迎接也就罢了,竟然还不在家。
她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他把家人看得很重,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王钊绝对不会这样不顾礼数。
王元超脱掉了自己的帽子,不住的挠头说道:
“阿玟啊,虽说咱们跟父女的关系是一样的。
但是吧,你这些年来,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你看看这宅子看,还有王钊的事业,都是你一手抬承起来的。“
袁青玟当了好几年的苏屹筱的经纪人,现在又是红马公司的高管,她的收入已经算是中上级别了。
但是去看袁青玟的住处,以及她日常的花销,更本不像是一个高收入人群该有的生活状态。
因为她的钱,一部分扔到了赌场里,另一部分,都用来反馈这个家了。
王钊本来没什么出息,但是袁青玟给王钊偷了一笔钱,让王钊去做粮食生意。
湖州本来就是鱼米之乡,这生意只要有资金作为背书,稳赚不赔。
虽然到现在,王钊也没有回馈过袁青玟。
但是袁青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有过怨言,他在舅舅家长大,舅舅一家对他无微不至的呵护,这份恩情对袁青玟来说,是永远都报答不完的。
“舅舅,我虽然不是你生的,但是我是你养的啊。
我叫你舅舅,但是实际上你就是我的爸爸啊,舅母是我亲妈,王钊是我亲兄弟。
咱们一家人,有啥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
袁青玟的语气里有些责怪,但是王元超听着这话,是那么的暖心。
老头抹了抹眼泪,说道:“唉……阿玟啊,我这一家子,真的是拖累你了。
这不,前几天王钊收了一大仓的米,原本谈好的是给湖州的一个公司给的。
但是现在人家公司不要了,一大仓米屯在仓库里,光每天的维护费用,就得好几千。
而且,今年江南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竞争也很激烈。
王钊这一仓库米要是出不出去,要不就烂在仓库里,要不就折本贱卖。
你是做生意的人,你知道这一亏,要亏多少钱吧?“
说着,老汉涕泪横流。
这一仓米,原来手拿把攥的,不说赚多大钱,至少能够糊口。
但是现在,这一仓米却成为了压倒王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家倒不会因为这个家破人亡,但是王钊之前搭进去的一切,都就没了。
那可都不是他的,那是他姐姐袁青玟一点一点挣来的。
王元超难受的是,一家子被袁青玟照顾了这么长时间,连回报都没有,就把人家的施舍给败光了。
袁青玟是商场上打拼的老手,听完讲述,她准确的抓到了整个事件的症结所在。
“和公司做生意,那应该签合同了吧?”
王元超点了点头,从沙发垫下拿出了一份合同,说道:
“我是不懂,王钊说这份合同把他套进去了,你看看吧。“
袁青玟翻阅了合同,才发现这份合同写的很高明。
因为王钊觉得这事一件手拿把攥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在乎违约金的数额。
而这个合同的高明之处,就在于那个敏感的违约金。
上面写明了,甲方违约,是按照货款的百分之五赔偿。
但是袁青玟算了算,甲方拒不接受这一仓米,必定会导致整个市场的存货增加,粮价下跌。
虽然袁青玟不知道下跌的幅度有多少,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幅度足以填补这百分之五的赔偿金。
这是一个高明的商业手法,利用一份合同,就把粮食价格压了下来。
就算是袁青玟自己,也有可能被这份合同套进去,别说是王钊了。
想到这里,袁青玟眉头紧皱:“舅舅,人家明摆着违约,咱们没有办法,这是商业行为。
损失肯定是会损失的,能挽回多少挽回多少吧。“
袁青玟知道,这件事没有其他可以解决的方法,只有吃了这个哑巴亏。
但是王元超说道:“那不行啊,阿玟,到现在,我们给人家几个种粮大户的尾款都没结呢。
一旦吃这个亏,咱哪儿来这么多钱给人家交待。
现在你舅母又是这个样子,说不定也是用钱的时候啊!“
王元超是个坚强的男人,如果生活不是把他逼到了绝路上,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哭泣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并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