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眯眼站在常青跟前,抬起小腿,高高抬起,一脚便踢在了常青的脑袋上空。
砰的一声巨响。
“出什么事儿了!”
“地震了?”
“恐怖袭击了?”
“常青大哥怎么办……”
……
睡得迷迷糊糊的青龙帮小伙子们,惺忪着睡眼互相抱在一起,个个都很懵逼。
“笨蛋,是大嫂下班了!给我立正站好迎接大嫂!”常青反应最快,迅速的便给了自己白痴手下一个爆栗。
“大嫂好!大嫂辛苦了!”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站姿整齐,齐齐喊道。
裴悠然感觉很丢人,暗道萧景琛是怎么把这群大老爷们儿培养成白痴的,他自己也是不简单!
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悠然朝他们小声嘀咕着:“赶紧走赶紧走!别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们!”
于是,身穿警服的裴悠然走在最前面,而常青等一众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墨镜,打扮的跟群黑社会分子似的弟兄们跟在身后,一起便直往萧家老宅而去。
这样怪异的组合,引得大街上的人时不时的侧过眸子看悠然他们。
但裴悠然全也只能全当没看见没听见,认命了似的的一步一步的在大街上往前走着,仿佛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法让她停止去萧家老宅的脚步。
悠然小的时候,为了见到江离城,她总是会偷偷摸摸的去翻萧家老宅那堵高墙。
每一次翻墙的时候,她都十分注意安全。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每一次都会被萧景琛抓住,然后扯着她的胳膊便去萧清恒那里告状。
因为萧景琛,她小的时候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所以越是长大,见到江离城的次数便是越来越少,偏偏见到萧景琛的次数却是越发多了起来。
甚至当初江离城什么时候出国的,她都不知道。
她也是多年之后才搞清楚,自己和斯年是在江离城出国的第二天,便被裴家主母赶出了家门。
自从他离开莫桑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萧家老宅。
可是萧景琛那个臭小子,却一直纠缠她到现在都没罢休。
裴悠然此刻已经站在了萧家老宅那里,抬头看着那堵越来越高的高墙,心里慢慢鄙夷的泛起了嘀咕。
萧家真是太能显摆家财万贯了,不就是一堵高墙吗?
不仅仅越盖越高像极了城堡,而且那一块块的砖头材质,可都是纯正的田黄石。
在珠宝石头交易的大楼里,田黄石可都是按照克来计算的。
七八个黑衣墨镜男站在裴悠然的身后,以至于裴悠然虽然穿着一身警服,却越发像个黑社会大姐大。
常青擦了一把冷汗,站在裴悠然的身后悄悄说道:“悠然……大姐,你现在穿着一身警服,做这种翻墙的事儿……好像不大好吧……”
听到常青这样说,裴悠然低头想了想,觉得常青说的很对。
见到她点头,常青喜的立马乐开了花儿,“那,那我们还是去盛世山庄吧……”
“谁说我不翻墙了?”没等常青转身,裴悠然皱眉又补充道。
“啊?”常青歪头,一脸无辜。
裴悠然非常淡定的将一身警服外套脱了下来甩给常青。
“你先帮我拿着,你们几个就蹲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来。否则,我就把你们一个个抓去警局,叫你们晚上没法回家抱老婆热炕头!”
虽然那堵墙越来越高,但是她裴悠然是谁啊?她可是曾经获得过跆拳道优胜的出色选手啊……
眼见着悠然大嫂已经做出一副爬墙的动作,常青猛地转过身,朝着身后七八个黑衣手下下命令道:“都给老子仰头看天上,谁敢看嫂子的裙、下、风、光,老子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悠然大嫂如今可是穿着一身白色衬衫,还有刚刚过膝的黑色制服裙子。
要是叫大哥知道他们这帮子兄弟不小心看到了大嫂裙下的风光,他们哪里还有命活啊?
几个大男人赶紧听从了常青的命令仰头看起了万里无云的蓝天。
想象是一回事,而事实却是另外一回事!
裴悠然爬墙的动作倒是利索,不过几下子便已经坐在了高墙之上,可是她却坐在墙上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底下的常青以为裴悠然碰见了什么事儿,赶紧扯着嗓子喊道:“悠然嫂子,怎么回事?难道你爬人家的墙被发现了?”
悠然转过身去,狠狠白了常青一眼。
不长记性的笨蛋,本来还没被发现呢,你这么一扯嗓子尖叫,当然会被人家给发现了!
悠然摇了摇头,趁着这家豪宅里的人没有发现自己,赶紧又自己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常青愣愣的看着悠然,半响才问道:“悠然嫂子,你怎么不爬墙了?我家老大现在肯定在里面。”
“不爬了。”悠然白皙的小脸儿上微微闪现出一抹懊恼的颜色,转身便朝着马路另外一边的咖啡馆里面走去。
常青又想要跟上去,悠然却猛地回过头来,故意挥出拳头警告他道:“谁都别跟过来,小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望着悠然大嫂独自一人悄然远去的背影,常青纳闷的念叨道:“悠然大嫂真是奇怪,不是过来找大哥的么?可是爬墙爬到一半竟然就不爬了,真的好奇怪啊,难道她的脑袋也被门夹了……”
虽然不让跟上去,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断然走开?
常青吩咐了手下的人悄悄跟过去坐在了咖啡馆旁边的一家面馆里面,拿着只大碗挡着脸,静静的等待大嫂从咖啡馆里面出来。
裴悠然径直一个人走进了咖啡馆里,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萧家老宅的大门。
她静静的托腮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大门,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了心头。
妈妈去世之后,她便和自己的弟弟住在了一处破旧楼房里。
这处楼房里住的都是穷人,江离城就住在她家的隔壁。
他大她九岁,从一开始的冰冷陌生,到后来的越发亲近,悠然已经把他当成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