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德魂飞魄散，身体死命朝后一翻，竟被他连人带老板椅一起翻到在地，轰然一声打响。寒光险险地闪过他的胸口，胸口的衣服瞬间割出一道口子，只差一线，就让他血溅当场。
张耀德死里逃生，来不及多想，生怕方长扑上来补上一刀，连忙叫道：“方先生，且慢，你想要什么，你自己说。”
方长仔细一想，张耀德并不是花都四少那样的巨头，否则也不会被警察给盯上，所以像林剑雄那样一锤定音的资料，他估计是没有的。而学孙山那样打张巨额的欠条……写多少是个问题。要想让张耀德这样的巨富当掉裤子都还不起，怕不是要写个几百亿？
但问题是法院什么的也不是傻的，几百万什么的打欠条还说的过去，上次那张几千万的欠条已经是出格，这次如果再弄出一张几百亿的……估计即使自己拿着交到法院作为证据，法院也会怀疑这张欠条的真实性。
想了一想，方长试探着问道：“你这里有没有红酒？”
张耀德虽然不知道方长要红酒做什么，但还是忙不迭地答应：“有，有。方先生想要什么牌子的？”
方长摇摇头，脸上带着恶魔一般的笑容：“牌子无所谓的，接下来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否则，哼哼。”
张耀德不明就里，但生死关头，连忙一口答应：“是，是。方先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然后麻利地从地上翻身起来，从书桌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
张耀德：“……”
不久之后，张耀德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沉闷的惨叫声，声音压抑低沉，似乎是某个人嘴被堵上，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哀嚎声。
张耀德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方长又添上一把火：“这段视频如果刻成光盘，然后拿去卖，销量一定火爆。怎么样，张总你要不要参一股？”
张耀德目光散漫无神，突然凝固在某处不动。
先前他属下留下的枪正静静地放在不远处的屏风下，要是此时过去拿起来，冲着眼前这张脸轰上一枪……
可惜先不说就算张耀德手里有枪能不能打得过拿刀的方长，单单让他走过去眼下都是一个无法实现的妄想。
他现在行动极为不便，双腿并都并不拢，只能拼命叉开摆个大字，又怎么去捡枪？
方长看出了他的指望，呵呵一笑，决定再打击他一下。
不等张耀德回答，方长把个手机举到张耀德面前，他已经把刚才的视频传到了手机上自带的聊天工具里，当着张耀德的面点下了发送按钮。随着滴的一声，上面显示出四个字：发送成功。
方长得意地将手机塞回兜里，眉毛朝张耀德扬了扬：“张总，你的视频我已经发给一个朋友了，如果我现在就平安地走出大门，然后马上联系我朋友，估计他还没有机会看这个视频。如果张总你还有些不好的想法，那我就无法保证后果了，说不定明天张总你就成功成为一个著名网红。”
张耀德面如死灰，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长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张耀德的房间，临走的时候体贴地关上了门，然后对门外虎视眈眈的十几名拿枪的手下做了个手势，说道：“你们张总在思考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他让你们不要去打扰他。”
那群手下并不为之所动，哗啦一声，所有枪都指向方长，方长镇定自若，视这些枪如无物。
又有两个下属绕过方长，准备去开门进去查看一下。门刚刚被打开一条缝，一阵浓烈的红酒味道飘出来，有两三名下属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张耀德依旧将自己摆成个大字摊在书桌上，听到门响，急忙有气无力地吼了一声：“别开门！”
两名手下急忙停住，推着打开一条缝的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耀德生怕方长所说的朋友真的好奇心太重，连忙接着又喊了一句：“让他走！”
众手下依命退开，方长大摇大摆地一路走回电梯。
依稀听到后面张耀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没事，我不叫你们，你们就都别进来，把门关好。”
毕竟他也生怕谁的好奇心真的这么重，然后真的扩散开来，那就生生毁了一步好棋。
虽然现在还想不出以后能够用这部棋做什么，但就当提前布下的暗子也不错。
方长走出江南大厦，心情一片大好。不过烦恼顿时又涌上心头。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给苏天培打了个电话。
苏天培对方长也已经极其的熟悉，清楚方长不喜欢寒暄，接通电话的同时已经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方少，有什么线索了吗？”
方长低声问道：“天培，林家有没有什么人跑掉了？”
苏天培略想了想，肯定道：“没有，直系的全部被关进牢里去了，旁系的也只要有一丝关联，现在也都被警方控制住，正在接受调查。就只有那个林总管带着一批人跑到了YN躲着。怎么了？方少你怀疑是林家的残余势力做的？”
方长回答道：“仅仅只是怀疑，我也没什么证据。这次的事情很明显是国外的雇佣兵做的，整个花市市能和国外黑道势力能取得联系的我知道的只有林家一家。”
苏天培显然也很赞同方长的这个推论，毕竟苏天培自己都没有渠道可以联系上国外势力。他猜测道：“会不会林总管在YN那边远程遥控的？”
方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不是YN方向所为。他对着电话说道：“我觉得不是，枪手对林鸿图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林鸿图在哪部车都被对方查探到了，这肯定是有人当场通风报信。而林家之前的势力并没有延伸到杭城那边，就算有，现在林家已经臭大街了，谁沾上谁倒霉，人人都离得远远的，不可能还敢往上贴。而且，林鸿图是直接从考察地点直接开车回的花市，中间没有停过车，当时在场送别的就是当地官员，其他人等根本凑不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