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别墅前树木的阻挡,方长看不到别墅低处的情况,只是树丛间人影绰绰,似乎人数不少。而两边附楼的顶上都有一个四面开窗的阁楼,足以将四面八方的动静都收入眼底。
而由于角度和反光的问题,方长从这边看不到阁楼里面是否有人,不过想来既然特意修了这么两个阁楼,那么安排人手在里面守卫才是正理。
方长根据偶尔瞥到的人影大概估算了一下,整个别墅里的人数有十几个人,搞不好有二十人以上。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阵郁闷,二十来人守卫这么一栋别墅,已经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了,要知道很多国家的总统卫队都不过是二十人的规模。
如果这二十人都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手头也有足够的武器,那么依靠别墅的建筑足以防守一个连的进攻。
方长本想再绕到别墅的后面去看看,想想还是放弃了。这样的防御状况,能够做到悄无声息地潜入都已经是世界最顶尖的好手,还想在里头肆无忌惮地翻找某样东西?那还不如直接找机会一枪爆掉林剑雄的头来得实际。
方长远远地避开对面的视线绕下山,心中满是郁闷。更郁闷的是这一段路本就没什么人,而会住在这里的又人人有车,根本就没有的士会走这条路。
他无奈地顺着公路朝前走,一直走到上次从坤顶山上下来的那个交叉路口,才勉强拦了部的士,回到了苏天培的别墅。
回去以后,苏天培正在等他的消息,不过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没什么好结果。方长一看苏天培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知道对方也没什么进展,两人坐困愁城。
相对无言了良久,方长勉强打起精神,说道:“来,咱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仔细捋一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的情报早在昨天就已经全盘交流过一遍。
苏天培也勉强地把林剑雄的情况什么的重新说了一遍,自己也边说边想,可惜还是觉得无从下手。
当说到林家喜欢捞偏门时,方长突然脑海中某个东西闪过,连忙插嘴问道:“你说林剑雄黄赌毒都沾是吧?”
苏天培连忙确认:“对,方少想到了什么?”
方长接着问道:“林剑雄既然喜欢开赌场,那么,坤顶山和潘云山每天赛车输赢这么大,他会不会有份在里头?”
苏天培一脸无法确定的样子:“这个,不太好说。坤顶山那边林剑雄的确相对来说去得多一点,不过那边本来也离他家近,至于他是不是幕后的大庄家,还真不好说。”
方长分析道:“我上次去坤顶山,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被五个雇佣兵袭击,这事你知道吧?”
苏天培点点头:“这事我听说过,后来方少你还把林剑雄陷进了局子里,让他丢了老大一个面子。然后钱严伟为了保住钱家,在公安局里自杀,结果林剑雄出来以后还是没有放过钱家,随便找了个把柄把钱家给连根拔起。也就是那一次,钱丽萧跟着去了医院后,就没有回到林剑雄的身边,过了两天,正好在林剑雄下手前,钱丽萧出逃,逃过一劫。”
方长接口:“对,就是那次。当天我只在坤顶山上呆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其中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谁,结果回家时就遭遇袭击,路线和时间卡得刚刚好,现在想起来很可疑,明显是有人躲在暗处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而且连我家在哪都知道,才能做到提前设置好埋伏地点。”
苏天培一脸的探询:“方少的意思,是孙山给林剑雄通风报信?”
方长点了点头。
苏天培微微摇头,显得颇不以为然。他开口说道:“好吧,就算孙山是林剑雄的人,那……”
方长突然一拍桌子,打断苏天培的话:“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苏天培极为捧场,连忙追问:“是谁?”
“那个郑姐!”方长断定地说道,“我在看林剑雄姐姐的相片的时候觉得有点眼熟,还以为是跟林剑雄有点说不出的相似之处。现在我想起来了,林剑雄的姐姐跟那个郑姐样子稍微有点像——不,应该是说那个郑姐有点像林剑雄的姐姐。”
苏天培疑惑:“郑姐?哪个郑姐?”
“开男同会所的那个。”方长解释道。
“噢,她名字就叫郑洁,的确经常在坤顶山出没,喜欢跟别人赌男人的爱好整个花市都知道。”苏天培恍然大悟。
“是吧!你也觉得是她吧!”方长得意洋洋地看着苏天培。
苏天培事实极不认同方长的想法,在他看来方长的推理简直毫无逻辑可言:“方少,这完全就是我们胡乱猜测的而已,一点实际的证据都没有。”
证据?方长最讨厌的就是讲证据。他看着眉头紧缩的苏天培,严肃地问道:“天培,抛开证据什么的先不说,就你心里感觉,郑洁的可能性大不大?”
苏天培从小到大从没试过用这种方式考虑问题。他勉强抛开自己内心的理性,认真地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唔……倒是有这个可能。”
仿佛为了说服自己,苏天培自言自语地开始分析:“郑洁一个女人,没听说有什么强硬的后台,却大张旗鼓开一个男同会所这么久,也没被扫掉,背后肯定有人。她虽然自己手下也有几个打手,不过真正和人冲突的时候还真不够看,平日里也就能看看场子。而她在坤顶山上很嚣张,一点都不给其他男人面子,却一直都平安无事,这样的女人不是孙山能罩得住的。坤顶山又是林剑雄的势力范围,如果硬说郑洁和林剑雄有联系,倒也说得过去。”
方长补充道:“最关键的,郑洁与林剑雄的姐姐有几分相像。而林剑雄如果要找一个他姐姐的替代品,小门小户的女人显然是不适合的,那样瞒不住别人。只有像郑洁这样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女人,双方都有足够的身份地位,打起交道来才不会让别人往深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