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威吓地将刀在苏天培面前晃了晃：“我的刀很快的，刚才你也试过了，你应该不需要再试一次了吧？好了，把酒杯拿出来吧。”
苏天培连忙把手伸进嘴里去抠，不料这个酒杯大小恰恰合适，进去容易，出来则无论什么姿势都会卡在牙齿。苏天培半天抠不出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长也想不到自己随手一拍会有这么戏剧性的场面出现，大为稀罕。津津有味地抱着膀子看着苏天培跟自己的嘴巴较劲。
苏天培又挖又翘，沾了一手的口水，嘴巴都张酸了，还是弄不出来，不由得求助地看向方长。方长显然也看够了热闹，懒洋洋地一伸手，捏在苏天培下巴上。咔嚓一声，苏天培只觉得下巴一酸，空荡荡地让人心慌。方长又伸手在苏天培后颈处随手一拍，杯子立刻从苏天培嘴里蹦了出来，掉在地毯上。
方长再随手一捏苏天培的下巴，又是咔嚓一声轻响，刚刚下掉的下巴又装了回去。苏天培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只是略略有些发酸，并没有什么大碍。
苏天培掏出手帕捂住大腿上的伤口，再次苦笑着开口，声音听起来微微有点大舌头：“我真不知道方少说的是哪件事。”
方长一屁股坐到书桌上，手中的小刀化做一道寒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指间吞吐：“我从西餐厅回去的路上，被人用冲锋枪扫射，你知不知道？”
苏天培脸色顿时惨白，以他的智商，怎能不瞬间判断出来这是有人在乘机兴风作浪？如果成功刺杀掉方长，苏天培就将不得不面对林鸿图的怒火。虽然林鸿图实力不比他们花都四少，也不涉黑，但单凭林鸿图的官方关系网就足够苏天培喝一壶的；如果刺杀不成功，这个黑锅也被苏天培扛得结结实实，那么就必将面临方长的怒火，最终依旧还是走向苏林两家拼硬实力的结局。
他慌忙解释：“方少，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我绝对没有干这件事。”
方长悠悠地说道：“我信你。”
苏天培闻言一喜，心内稍安。
不料方长玩了个大喘气：“或者不信你，都不是关键。”
苏天培心再次提了起来：“那方少你认为关键是什么？”
方长诡秘地一笑：“你觉不觉得舌头现在有点抽筋？”
从刚才起苏天培的舌头就一直不怎么听使唤，他还以为是含杯子的后遗症，听到这话后心中一冷，想起了某些传说中死穴之类的东西：“方少刚对我做了什么？”
方长的话证明了苏天培本身是一个爱幻想的青年：“你有没有听过神经毒剂？”
神经毒剂这种让人闻之色变的东西，苏天培当然听过，他当即反而镇定下来：“方少现在要杀我，只是一抬手的事情，似乎用不着神经毒剂那么高端的东西。”
“说得对！”方长装腔作势地鼓掌：“不过这种神经毒剂，可不是毒死人那么简单。”
不待苏天培再次发问，方长兴致盎然地向苏天培介绍这款神经毒剂。
“你也知道，米国人满世界都是敌人，所以他们也就满世界抓人。抓了人，当然要审问。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几个硬骨头的，扛打扛饿，连毒品都能扛得住。所以米国人一直都在研究一些神经毒剂，用于审讯。”
“这款药剂，就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之一。确切地说，这只是个失败的产品。这种药剂在服用后，会像病变一样渗透进人体的神经系统，在人的大脑里面形成一个兴奋区，然后定时发作。不过发作时的痛苦，比之毒瘾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之所以说这个产品失败，是因为如果发作时不能及时再次服用这个药剂，人体神经就会死亡，而致死的程度无法控制，也就是说，运气好的一开始发作立刻就死了，运气不好，则要受尽了折磨才死。而死人是不可能开口招供的。而且，这种类似于病变的渗透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你一旦服用过一次，你的神经系统就已经病变了，无法恢复。”
“这种药剂的不稳定性以及不可逆性，让米国情报机构放弃了该药剂的生产，只是将已经生产出来的留了一部分放在一个秘密研究所里，以备后续研究。”
苏天培瞠目结舌：“这种东西你怎么拿到的？”
方长耸耸肩：“我曾经接过那个研究所的一个业务，替他们去偷俄罗斯一个研究成果，那个研究所的负责人送了我一些做甜头。”
苏天培死死地盯住方长：“那个药剂还有多少？”
方长宽慰道：“你放心，单我手里有的就足够你再活五年。这个药剂发作周期比较长，一个月使用一次就可以了。”
“只够用五年了吗？”苏天培眼里满是恐惧。
享用不尽的财富，呼风唤雨的权势，大好的年华，种种这些加起来，怎么舍得去死！
“你放心，如果你老老实实听我的吩咐，我会替你想办法去搞到更多的药剂，保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活下去，除了每个月必须要服用一次药意外，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如果你让我不满意了，那么别说五年，下个月的今天你就可以直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方长威胁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苏天培面如死灰，勉强装出一副冷笑的样子。
“你爱信不信。”方长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看到他这样子，苏天培反倒确信无疑。他心中悲哀，恨不得大哭一场，牙齿几乎要咬碎了，从牙缝里憋出一句：“好吧，从今天起我就是方少的狗，让我咬谁就咬谁！只希望方少对去拿药剂的事情上点心。”
方长哈哈大笑，拍了拍苏天培的脸：“这才是正确的谈话态度嘛！放心，跟我混，不吃亏。”他突然正色道：“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我每次都会给你刚好的量，半点都不会多。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你拿着样品去给国内的这些研究所研究，除非像以前的禽流感那样国家调动所有资源，否则三年五载能不能研究出来还是个未知数。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有因为禽流感而死亡的。如果你打着省下一点好送去实验室研制解药的的心思，到时候发作起来挂了，你可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