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都不知道王叔年轻和老的时候长什么样子,更别说我了。”金源耸了耸肩。
“一直戴着易容面具不累吗?”姬无忌感叹一声,对着易容师这个行当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是个规矩,易容师的脸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个行当的人很特殊,为了防止丢命,亲朋好友爱人之类都不行。”金源道,说出这个易容师都知道的规矩。
那为什么王叔知道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呢,姬无忌想了想,一瞬间又把这种问题抛在脑后,有特殊的办法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从王叔那里离开后,姬无忌脑子里已经大概的理清了这张人皮面具的来历,这张人皮面具跟当年引发大事情的面具是同一个手法做出来的,而作面具的那个人是那人的徒弟,那人的徒弟可能是骗叶寸心的人,而骗叶寸心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他梁家的常欢,这一条线如此的清晰,现在缺少的就是让他们成立的证据,同时找出被常玉骗走的中关之心的下落,只有中关之心才可以结束现在叶家的局面。
姬无忌想着,没注意到一个老人跟他迎面走来,老人穿的很简朴,手上拎个竹篮用黑布看着,头发有些稍微的乱,眼睛有些浑浊似乎在想别的事情,两个人因为都在想事情没有看路,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姬无忌立即回过神,下意识的拉住老人,没来的及拉住竹篮,竹篮一下子点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被撒在地上,是一捆香和几沓值钱以及一些别的东西,姬无忌连声的道歉,一边的金源赶忙把老人掉在地上的东西全部擦干净装进竹篮里后给姬无忌。
“不好意思老人家,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您,您哪儿有没有被我撞疼的地方,尽管说,我全部负责!”姬无忌把手上的竹篮放在老人手里,老人沉默的握着竹篮。
“老人家?老人家?”老人一直神情恍惚着,根本不说话,姬无忌担心起来,刚刚是不是自己把人给撞伤了,他连忙用手在老人的面前挥了挥。
“没事……”老人有些回神了,慢慢的回答道,神情恍惚的完全看不出来没有事情,姬无忌不放心,再问了一遍,老人又是同样的回答。
“那好吧,老人家,既然您没事的话就拿着这个,就当让我陪个不是,心里也好受些。”姬无忌拿出一些大洋放在老人手中,老人沉默的还回去,执拗的模样让姬无忌没了办法,只好收回了自己的东西,姬无忌看着老人的样子,不放心的往旁边让了让,老人经过他的身边,老人突然身形一顿,面漏痛苦的扶着腰,姬无忌立马过去扶住他,他和金源刚刚清楚的听到老人的腰间传来咔嚓一声,年纪大了,腰闪了,很正常。
“老人家,您要去哪里,我们两个带您过去?”姬无忌试探性的问道,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姬无忌松口气,还好准他帮忙,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着老人指点的地方走过去,老人指的地方是一个青山秀水的地方,入眼就是两座墓碑,两座墓碑都有些年头了,但被人打理的很干净,一个写着“谢山之妻”另一个写着“谢山之女”,结合着老人到这里之后就热泪盈眶的样子,怕是这两位就是眼前老人的妻子和女儿,姬无忌和金源安静的看着老人一个人默默的上香和念叨,念叨之中老人说的话也证明了他的猜想,做完这一切之后,老人安静的盘坐在坟墓面前。
“十二年前,阿惠只有十六岁,多好的一个年纪啊,就死在了那里,还有笑笑,那天笑笑说,今天是阿惠的生日,给她买那套她一直很喜欢的裙子,她一定很高兴,可是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呢,我造了什么孽,老天你需要这样对我呜呜呜。”老人哭泣起来,悲伤的声音令人喘不过气,姬无忌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对于这种人间惨剧他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时间冲不平老人心中的伤疤。
“老人家,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金源轻声的问道,给老人家递了一壶酒,这是他刚刚在一家老酒店买的,味道回味甘醇,又是最容易让人醉,很适合老人家的状态。
“当初,火灾。”老人家接过酒往嘴里大口喝,最后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冷风吹过来,老人家单薄的衣服下面露出了大片被火烫伤的伤疤,这些伤疤像里面延伸,光是这些就足够想象到当初那场火灾有多么惨烈,酒很浓很厚,老人喝完一整壶酒就在这儿睡了过去,完全不在意两个陌生人会对他怎么样。
“没想到他这么年轻。”金源撩起老人的头发,头发下面被遮住的脸完整的露出来,那是一张被烧毁了的脸,留下完整的地方不多,但跟老年人完全够不上,姬无忌和金源之所以认为这是老人家的原因,和他满头的白发和瘦小干枯的身形以及满身的死气分不开原因。
“现在咋办,这位叔喝醉了,我们又不知道他住哪儿的,直接带回叶家?”金源一脸难办,姬无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谁让他给人家递酒的,现在知道喝醉了不知道做什么了吗,姬无忌眼中的意思金源看懂了,金源无奈的摊手,借酒消愁嘛,这不是很好的办法吗。
“阿惠…笑笑……”一声呢喃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两人看过去,这个中年人幸福的抱着酒瓶,禁闭的眼睛留下泪水,想必在睡梦中看见了非常美好的场景。
“送到丽花皇宫去。”姬无忌道,将中年人拉起来,一只手架在他自己的胳膊上,金源“唉?”了一声,不明白姬无忌把人送进丽花皇宫干什么,姬无忌示意金源看看老人的袖子,金源看过去,袖子上面印着丽花皇宫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