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兄这话说的明显自谦了,这龙阳城谁人不知贾家的财力是拔头筹的,全赖老兄理财有方啊,梁某愧不能及。”
“快请坐,快请坐!”
贾钱笑的合不拢嘴,油光光的脸上,肥肉一颤一颤的,连忙让梁木坐下说话,很快就有下人送上来两杯茶。
周承运使了个眼色,贾钱立马会意,放下茶盏,抚着胡须笑道:“梁家主此来所为何事,不能是单单到我贾某这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贾兄说的哪里话,现在城外灾祸不断,咱们这几个世家更应该联合在一起,保护一方百姓的安危。”梁木淡淡的笑道,眼睛停的打量着大厅的角落。
梁木的小动作忽悠贾钱绰绰有余,但是却忽略了一旁的周承运,梁木的小心思被看的透彻,可不是为了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而来,一定怀有别的目的。
“梁家主这话说的在理,我们的确应该同舟共济,共渡难关,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贾钱赞同道。
“不然!”旁边的周承运忽然出声打断道。
“哦,这位先生是……。?”
梁木这才注意到贾钱身边的白面先生,见这人面色深沉,目光沉神内敛,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当下起身问道。
贾钱赶忙向梁木介绍道:“这位是周先生,是我的得力助手,腹中的事务繁多,贾某年过半百,体力不堪重负,请周先生帮我打理琐事。”
“那一定就是有学问的先生了,梁某这里有礼了。”梁木起身对周承运施了一礼,以示尊重,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两眼。
“不敢当啊,在下只是一个山野之民,承蒙急家主看中,委以重任,实在是难当大任。”周承运急忙回了一礼。
说起来,这周承运能力的确不错,也很得贾钱的信任,但终究是一个贾家的下人,身份还是地位都不能和梁木相比较。
“周先生过谦了,向先生这样仪表堂堂的人物,就是在我贾家也找不出一个,如此人才竟然被贾家主先找到了,我都有点眼红了。”
“过奖了!”周承运对梁木施了一礼,目光从未离开丝毫。
“不知周先生对我刚才的话有什么看法?”梁木笑了笑,话锋一转,回到了刚才的问题。
“在下若是说错了,还望不要怪罪。”周承运退回贾钱身边,沉思了一会儿,手指快速的掐了几下。
“不妨事,周先生可以畅所欲言!”梁木很随和的笑道。
周承运清了清嗓子,淡漠的说道:“梁家主,众所众知,现在龙阳城是你梁木当家作主,有事还望能拿个主意,我贾家只管做生意,其余的自行斟酌。”
“不,此话有所不妥!”梁木摆摆手,对周承运的说辞逐一的驳回。
“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梁家只是为了维护向内的治安,这才暂时管理城里的秩序,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就不只是我梁家的问题了,需要大家集思广益。”
“可是现在洪水并未殃及城内,梁先生此话为时过早了吧? ”周承运淡然的问道,对梁木的慷慨陈词根本不感兴趣。
梁木沉吟片刻,觉得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本想委婉的渗透,让贾钱主动交出玉佩,可是贾钱像是尊佛爷,坐在后面观望,把周承运给推出来了。
“其实……。”梁木故作难言之隐,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吐露。
“梁老弟,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嘛?”
贾钱乐呵呵的,几乎预见了周承运把梁木逼的没话说,灰溜溜的离开这里。
梁木神色忧郁的摇摇头,搞得贾钱一头雾水,和周承运对视了一眼,认真的说道:“梁老弟,难道是信不过我贾某不成?”
“那自然不是,只是此事难以启齿,担心贾兄不肯应允。”梁木站起身,对贾钱弯腰行了一礼。
“梁老弟,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贾钱顿时急了,梁木为人高傲,怎么可能对他行礼,这里面不是有阴谋吧。
“梁先生,有事不妨直说,不必如此推脱。”周承运在一旁看着,心中早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想看看梁木还能有什么把戏,故意装作不知,赶忙劝道。
“梁某实在是担心贾家主会多想,这才不肯明说,既然贾兄如此大气,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梁木坐回椅子上,品了口茶,脑海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对贾钱诉说。
如果贾钱一人在此,到也好说,可身边那个叫周承运的白面先生,梁木打一开始就在注意他,这人心思缜密,说话滴水不漏,很难找到破绽,好似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想要要回玉佩,周承运怕是会成为最大的阻碍,鉴于此,梁木才不得不推翻先前的想法,打算从别的方面下手。
“贾兄!”梁木再次抱拳,轻描淡写的道:“昨天在街上偶然遇到了白家公子白先,我们便到四味居小酌了一杯,席间白贤弟痛哭流涕,一番询问之下,梁某才得知,白贤弟是遗失了家传的玉佩,至此伤心欲绝。”
梁木利用白先逐渐引入正题,其中掩盖了许多关节。
“哦,听闻梁家大难,白家竟然还有后人存世,这倒是不枉白家世代为善,天不灭绝,可喜可贺啊!”
贾钱故作惊奇,仿佛对白先苟活于世他一点也不知情。
周承运静静的聆听,眼眸纹丝不动,看着梁木自说自话。
梁木挤出两滴眼泪,用袖袍擦了擦,接着说道:“看着白贤弟痛失祖传之宝,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实在是于心不忍,经不住央求,我这个做哥哥的只能答应帮忙寻回玉佩,已完成白贤弟的心愿。”
梁木一口一个白贤弟的称呼着白先,为的就是让贾钱相信他和白先的关系走的极近,从而让贾钱说不出话来,心甘情愿的交给他。
想到这,梁木会心的一笑,用白先的名头做幌子,这是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善加利用简直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