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别乱动。”
因为太疼,我身体不停地扭动,唐医生没控制好手上的力道,我疼的嚎了一嗓子,差点没抬腿给唐医生一脚。
砰,房门被人大力踹开,门重重撞在墙上又回弹回去,阿豹急忙伸手帮黑着脸站在门前的傅景行挡住。
自己做错事,还跟我摆臭脸,你以为你谁啊,我瞅了傅景行一眼,快速收回视线,示意唐医生别停。
傅景行站在门前没动,阿豹轻咳了声,“原来唐医生是在给嫂子按摩啊。”
不然你以为呢,等等……
刚刚我与唐医生的对话在耳边重放,刚才肚子太疼注意力没在对话上面,现在才觉得刚才的对话和我的叫声很容易让人想歪,怪不得傅景行脸色那么难看。
原来在他眼中,我竟是那么随便,好气哦,那种有火不能发的感觉真有可能憋出内伤的。
唐医生是个通透的人,他岂会听不出阿豹的弦外之音,他笑的温和,“她的身体刚好不到一半,一个月之内不能做剧烈运动,七少,大可以放心。”
唐医生的话绵里藏针,偏偏人家语气里不含一丝怒意,傅景行想发作都找不到人家的错。
傅景行的脸更黑,沉声道:“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养着,出院的事情不许再提。”
我轻咬下唇没说话,傅景行站到唐医生身前,唐医生收回手拿起病历本欲离开。
“喂,我这边还没好呢,你再揉两下啊。”
唐医生笑着看了傅景行一眼,“我怕再揉下去会出事,陆小姐好好休息。”
“你不揉才会出事呢!”
我欲起身拉他,谁知刚撑起身体,小腹又开始一阵抽疼,我胳膊一软,跌回床上。
傅景行按在我小腹下方,“这里疼?”
我也不清楚具体哪里疼,没力气跟这个外行人废话,我让文嫂帮我拦下唐医生。
“抱歉,陆小姐,这里好像不需要我。”
唐医生对我笑的温润无害,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靠谱的!
我愤怒的的指着他,连说了几个你。
唐医生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让文嫂帮我再去找个医生过来。
文嫂一脸担心的应了声,出门后久久不见回来,阿豹神也不知鬼不觉的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中只剩下我跟傅景行,我疼的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傅景行在我小腹上一阵胡捏乱按。
他的手法毫无章法,跟唐医生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不得不说,他的一通乱按下来也是有效果的,小腹上的疼痛渐渐消减,我抬手抹了下额上的冷汗,苍白的脸舒缓很多。
见我这般,傅景行黑沉的面色也缓和很多,他没有停下,继续按着。
我更不会主动让他停,他想按继续按呗,又不是我求他的。
傅景行兜中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后,放到我的手边,不知道他跟我打什么哑谜,体力透支,我不想浪费脑细胞胡乱猜测,干脆闭上眼睛。
手机中间停了一下后,没过一分钟又再次响起,傅景行干脆把它塞到了我的手里。
他是让我帮他接电话?
凭什么他让我接,我就得接!
我手一翻把手机丢到一边,傅景行冷冷瞧了我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掐我一顿时,他用力抿抿唇,拿过手机滑下接听放到我的耳边。
“七少,我到傅氏找你商量应对绯闻的事情,公关部的人说你刚出去。若你没什么要事的话,我们半个小时在上岛咖啡厅见。”
能用这种语气和傅景行说话的女人,多半就是绯闻女主角陶展颜了。
我还没到要说些什么,傅景行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我疼的尖叫声,“傅景行,你呜呜……”
傅景行捂住我的嘴巴,拿回手机,公式化说道:“抱歉陶总,我太太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今天我得在医院陪她。至于记者拍到的那张照片,你我都心里清楚,不过是你醉酒跌倒,我扶你一把而已,绯闻,谈不上。”
“太太?七少什么时候结婚了,前两天我还刚听说傅家正在给你筹备订婚宴,是我太孤陋寡闻,连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陶展颜的语气明显冷了几分,说起江城的名媛,傅家苏家的两位小姐算第一第二,第三就是她陶展颜的。
自打四年前回到江城开始只要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不拜倒在她短裙之下的,在傅景行这里碰了壁,她不生气才怪。
“江城那么大,有一两件事是陶总不知道的,很正常,算不上孤陋寡闻。”
傅景行这话乍听上去,是替陶展颜找个台阶下,但任谁听了都会跟吃了只死苍蝇样不舒服。
陶展颜笑了笑,“七少倒是挺实诚,我现在挺想见见你太太的,只是今天没空,下次吧。”
陶展颜切断电话,傅景行把手机放回兜中,视线锁在我的脸上,“听清楚了?”
我垂下眼睑,装聋作哑,傅景行的耐心耗尽,他嚯嚯磨了磨后槽牙,用力扯着我的脸,“很多时候,我很想弄死你。”
“你弄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找个女人合起伙来糊弄我?”
傅景行一向不屑于解释,今天在我面前上演这么一出,大大超出我的预料,我欣喜他的转变,但心里阴暗面又开始作祟。
“我闲得慌。”
傅景行被我气的弯身用力咬了下的我的唇,我疼的倒抽口气,抬手就要抽他。
傅景行握住我的手腕,深深望了我一眼后,薄唇再次落了下来。
他刚刚的眼神太复杂,我看不懂,但他轻柔的吻却在清楚诉说他对我的包容,心外面还未来得及筑起的围墙再次崩塌,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这一吻,绵长温柔,交缠的呼吸,乱了我们彼此的心跳。
许久,傅景行稍稍离开我的唇,声音微哑,“乖乖把身体养好,回乡下看望外婆的事以后再说。”
“我的身体已经……”
“想跟我去公司?”
去就去,谁怕谁,只不过不是现在。
他的手机又响了,我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去忙吧。”
傅景行没去管兜里的手机,他起身看向我的小腹,“还疼吗?”
“隐隐有点,但不算太疼,在能忍受的范畴内。”
其实小腹还在不时的抽疼,他刚去傅氏,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翘班来医院不合适,我不敢让他在医院久待,忍着疼,漾起一抹笑。
叩叩,阿豹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推门探头进来,“七哥,公司有事催你回去,你不接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我知道了。”
傅景行站着没动,我侧过身拿过床头柜上看了一半的小说翻开,小声的嘟囔着,“我小说还没看完呢,别指望我陪你去公司,等我把阿豹送来的这些都看完了,倒是可以考虑下。”
“有事给我打电话。”
这么婆婆妈妈的可不像傅景行,我偷偷瞅了他一眼,被他抓个正着。
傅景行用力捏了下我的鼻子,转身阔步离开。
关门声响起,我放下书,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两粒止疼药放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