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讽刺
林如斯2018-12-14 18:073,221

  被当成阿猫阿狗的随便送来送去的愤怒感令我有种暴走的冲动。

  从始至终都是我高看了自己,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他们的合作伙伴,到头来我却只是一个物件,一个摆设。

  呵呵,真是够讽刺的……

  好想大醉一场,我跟许晨找了一家白天营业的清吧点了一桌子的酒,准备醉个不省人事,可结果却是我们两个人安静的看着桌上的酒出神,谁都没有动。

  许晨何等聪明,他早就猜出我要证明的事情,他端起杯酒轻轻摇晃了下,艳红的液体在透明玻璃杯中晃动,好似血液在流动一般,他短促一笑,“呵,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角,现在看来你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

  许晨说到这里突然摇了下头,“不对,这话说的不对,用跳梁小丑形容你更合适。”

  “滚!”

  许晨的话如钢刃戳在我的心窝子上,我愤怒地拎起酒瓶就想砸他。

  可转念一想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吗,恼羞成怒也改变不了事实,砸伤许晨还得我陪着他去医院,不划算。

  我拿过开瓶器打开酒瓶,一仰脖灌了大半瓶下去,我点的都是烈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刺激着我的感官,我瞬间清醒了许多,砰的一下把酒瓶放回桌上,用胳膊擦了下沾满烈酒的嘴巴后转身离开酒吧。

  许晨急忙结账跟上我,提议,“现在傅景行已经不管我们了,在傅云舟那我浑身不自在,不如回我那吧。”

  想到那本黑皮日记,我是傅景行的第七个目标,他现在只是暂时放过我,说不定哪天头脑一热,我就丢了命,我摇了下头,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我报上地址,刚驶出一段路,我跟许晨就发现不对劲,傅云舟的别墅在西面,司机现在正往东面行驶,南辕北辙,必定有妖。

  我跟许晨互看了一眼后,看了下路上的车况,路上车不多,我们准备趁着司机不注意,强行打开车门下车,受点伤不要紧,重要的是命和自由。

  只是当我们的手刚放到车门上时,带着墨镜的年轻司机已经看出我们的想法,他缓声礼貌道:“你们不必紧张,我不是傅景行的人,我要带你们去见的另有其人。”

  好聪明的男人!

  我跟许晨如临大敌,从反光镜中可以发现有两辆黑色的普桑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乘坐的这辆出租车,我们就算侥幸能跳下车,也会被普桑上的人给抓住。

  年轻司机是个生面孔,我在傅景行那没见过他,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就一定跟傅景行无关。

  前路未卜,我眼含歉意的看向许晨,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冲动带着他出门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我们没那么衰。”许晨切了声望向看似正认真开车,实则一直在观察我和许晨一举一动的司机,“你说对不对,小兄弟?”

  “你们能这样想自然好,我的主人只想让你们帮她拿回属于她的东西,等事成之后,她会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远走高飞。”

  听司机的话,我跟许晨同时猜到司机口中的主人十有八、九是汪鸿语!

  出租车停在市中心一家清冷的老茶馆前,司机没跟我们一起下车,跟我们说了包厢号就驱车离开。

  我跟许晨站在门前环视下两层茶馆的大体格局,“进,还是不进?”

  傅家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与他们合作等同于与虎谋皮,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掉进个天大的坑里,任凭你有通天本事也爬不出来,何况我跟许晨只是两只连自保都有些困难的蝼蚁。

  而且汪鸿语是害死温乔的凶手,以她的手段肯定已经查出我、许晨、温乔三人的渊源,她对我们只有防备和算计,跟她合作危险系数太高。

  “为很么不进?”许晨双手抱胸,脚尖在地上轻点着,“不进去的话,我们怎么能把傅家搅得天翻地覆。”

  “嗯,此话有理。”

  就为了不让他们好过,即使知道前面一步一个陷阱,我也要趟过去!

  进入茶馆,跟服务员报上包厢号,服务员将我们引上二楼最里面的靠窗的房间,我刚欲抬手敲门,许晨砰砰砰连续大力拍了几下。

  来茶馆喝茶的客人大都喜静,若在生意兴旺的茶馆,许晨如此粗鲁的行径早就被请出去了,好在这家茶馆除了我们,其他一个客人都没有。

  门是傅青葙开的,她面上挂着不耐烦,刚欲开口呵斥我们,被坐在差桌旁的汪鸿语制止。

  汪鸿语一身黑褂黑裤,头上脖上手腕上的饰品全部摘掉,脸上的淡妆难掩岁月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寡淡憔悴。

  她已爬满皱纹的脸上没有往日慈爱的假笑,面色冷淡,身上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她。

  汪鸿语没有起身,她示意我们坐下,并帮我们亲自倒茶。

  “不知你们的口味,我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汪鸿语望着青花瓷杯中袅袅升腾的热气,自言自语般说道:“活了大半辈子,我今天是第一次任性选择自己喜欢的。”

  这话听上去很让人心酸,可我对她我却同情不起来。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跟许晨没有接话,在她的对面坐下。

  傅青葙小声叫了声,“妈,他们是外人,不要跟他们说一些有的没的,会招来他们笑话的。”

  “难道我不说,我现在就不是笑话了吗?”

  汪鸿语似压抑的久了,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她重重放下瓷壶,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似是真情流露,傅青葙面色尴尬,又叫了她一声。

  汪鸿语及时收住外露的情绪,“青葙,我有事跟他们谈,你先出去。”

  “妈……”

  “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傅青葙急忙摇了下头,起身时看了我跟许晨一眼,眼中是赤果果的警告。

  在我们看来,傅青葙就是只连爪子都没长全的猫咪,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我们没放在心上,静等汪鸿语下文。

  我以为她会跟个女王样直接给我们开出诱人条件,再下达命令,没想到她竟然跟陆远声和傅云舟样给我讲起了故事。

  最近故事听得多了,我学会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期盼她也能给我甩出几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是汪家长女,汪傅两家是世交,我跟少卿是指腹为婚,我从小就被当成傅家的当家主母培养。我的一言一行都经过深思熟虑,不能有任何的言差语错,我就像是被他们固定在模板上,按照他们的期盼和想象打造出来的。

  可我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没有感知的机器,我有自己的想法,想跟同龄人样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可事实上呢,为了培养感情,我在十四岁那年就被送进傅家。

  少卿他比我大两岁,长相帅气,学习又好,才华横溢,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上层名流圈他都是最受女生欢迎的那一个。

  而他总是来者不拒,对谁都很好,那时我就清楚地知道他虽优秀,却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有想过逃离,但上天却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玩笑。

  汪家经营的巨轮沉在了汪洋大海里,逃出生天的寥寥无几,船上乘客非富即贵,遇难者的亲人对我们汪家恨之入骨,追着我们支付巨额赔偿。就在此时,汪家给巨轮投保的保险公司责任人卷款携逃,汪家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仍旧债台高筑。

  为了让我的家人免于颠沛流离之苦,我只能尽力讨好少卿,希望傅家可以看在我的面子和以前跟汪家的交情上拉汪家一把。

  傅家有情有义,毕竟当时我还没跟少卿订婚,汪家落难,得罪的权贵不计其数,若当时傅家为了自保将我赶出傅家,置汪家和我与不顾也在情理之中。

  可傅家没有,不但帮汪家还清了债务,还给汪家人一处安身立命的住所,给了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就算是心里再委屈,我也会做好少卿的妻子,成为他的贤内助,以报答傅家对我和汪家的恩惠。几十年如一日,他在外面女人不断,而我却只能大度的装作不知,还要把那些女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独守空房时我也埋怨,也爆发过,但第二天早上擦干眼泪,我依旧还是还是那个一心一意只为少卿着想的傅家主母。

  这样的生活放在你的身上,你是一天都过不下去的吧。”

  汪鸿语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她是想用眼泪和她的经历博取我的同情,可惜……

  我轻摇下头,垂下眼睑轻轻拨弄着茶桌上的青花瓷杯,“傅太太,你真的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大度无私吗?”

  汪鸿语没想到我会说的那般直白,她微微一愣,刚欲开口,我轻笑声,“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年你找上陆远声时也是用的这番说辞吧。”

  那日在医院陆远声虽未道明找他女人是汪鸿语,但从黑皮日记上我已肯定,纪晓雅之死汪鸿语就是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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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情夺爱:总裁夫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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