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心里闪过一丝寂寞。
罢了,坏就坏吧。
反正陆婉琛那一帮人,也是坏人。
对付坏人而已。
安静的卧室里,傅景行轻微的呼吸声渐渐清晰起来,我转身看着他,有些……五味杂陈。
我想我一定不是喜欢他,一定不是。
我不过是打着小算盘,想借此机会,死死缠住他!
不是要跟陆婉琛订婚么?
傅景行,你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我掀开被子的一角把他的身子盖住,然后离开了房间。
出门后,我打量着别墅的二楼,墙壁上挂着欧洲的油画,看起来倒是价值不菲,只是我眼拙,一个都认不出来,只是觉得好看,一张一张地顺着看,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然后我发现尽头还有一个房间,房门紧闭,实木的门板散发着古老的味道,神秘而诱人,虽然不礼貌未经主任允许就想擅自闯入,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扶上了门把。
可惜,在我转开门把之前,一个苍老而喑哑的声音阻止了我。
“小姐。”
我吓得一颤,瞬间抽回手,顺着声音回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不远处,因为背光的缘故,她又面无表情,看起来真有点瘆人。
“小姐饿了吧?下楼喝完热汤。”老太太说。
我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房门,离开了。
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下楼后,灯光锃亮,我才看清楚了老太太的容貌,也没什么特别的,看上去也是很实在的感觉,年纪大概和文叔差不多大,穿着简单又干净的亚麻色格子衬衫,泛白的头发梳到了后脑勺,绾成了发髻,虽然苍老,但是眼睛炯炯有神。
我坐在餐桌前,然后文叔给我端了一碗酒酿元宵出来,正规来说应该是酒酿小圆子,还有一个荷包蛋,汤水上面加了糖渍桂花,香气四溢。
这碗汤让我很亲切。
从前外婆身体好的时候,每年都要在桂花盛开的季节收集桂花,晾晒成干桂花,然后再用山里采来的野蜂蜜做成桂花蜜或者用冰糖腌成糖渍桂花,用来泡水喝,或者做桂花糕,或是今夜这样一碗酒酿圆子。
文叔客气地说,“陆小姐趁热吧。”
“谢谢。”
随后俩人又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刚才那个老太太又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里放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碗,一只陶瓷勺子,上楼去了。
大概是给傅景行煮的醒酒汤吧。
我喝了两口汤,文叔走出来坐在我对面,自顾自地说,“她是我太太,您可以叫她文嫂。我们都是这栋别墅的佣人。”
“文嫂给他送醒酒汤么?可他睡着了,还能喝?”
“只能叫醒了。今晚不喝这碗醒酒汤,第二天醒来会脑袋疼一天。”
“傅景行么?”
文叔点点头。
“他以前经常这样吗?”
文叔又点头,“今晚辛苦陆小姐送少爷回来。”
“您客气了。”
“陆小姐,有件事情须得提醒您。”文叔望着我,有些严肃,我很自觉地搁下勺子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