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力气蛮大,轻松就将我抱了起来,我自然而然地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似的。我浑身湿透了,他也不嫌弃,大概是看我这幅狼狈的模样乐开了花吧,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嘴角未散的笑意,若有似无。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质香气萦绕在我鼻尖,顿时,我的脑袋一片混沌,心猿意马。
之后的事情我不大记得清楚了,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等我醒来时,我又躺在那张大床上。
这一次,有点惨,手上打了吊针。
我刚要下床,傅景行便推门进来,他穿浅灰色的居家服,见我醒了,眉头一扬又转身对着门口喊了一句,“梁姨,东西端上来。”
随后,他关门进来,走到病床前,将手伸向我---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有点不高兴,摁着我脑袋,然后把手背贴在我额头上试了试,“你在怕什么?”
原来是要给我试体温。
我不耐烦地躲开他,“没怕。”
“呵。”傅景行轻哼,垂眸沉吟道,“不知道说谢谢?”
我白了他一眼,“你该等我被弄死了才过去。”
他忍俊不禁,“不给你点教训,你怎么知道正视自己的能力?”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要算计我?”我瞪着他。
从我答应陪陆远声去酒会那会儿开始,他那个眼神,似乎就说明了有坑等我跳,但他没提醒我,然后到我被困在房间里打电话给他求救,到他拒绝我,再到我被玩儿得半死的时候出现,一切,他似乎早有准备。
“我知道又怎样?”没等我问他,他倒是反将我一军,“我知道就必须告诉你?”
“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自信心爆棚的人,有人教训,好事。省得我费工夫。”
我气的不行---那是个什么坑,我跳进去了才知道多可怕,而他却是看好戏一样,乐见其成。
“王八蛋!”我抬手要揍他,但被他摁住了手腕,悬在空中,我使劲挣扎未果,他用力一拉,把我拉倒他跟前,距离他的脸,就只有两公分的距离,近到我能清楚看见他眼底的狡黠得意。
“别忘了,是我这个王八蛋救你于水深火热,对我客气点。”他威胁我。
“你做梦!”
“可是你求我的。”
“……”我无言以对。
他就那么看着我,似乎很欢喜看到我生气的样子。
气氛正尴尬时,保姆来敲门,端了一个托盘进来。
傅景行这才松开我,我也缩回手去,打量着保姆。
约摸五十来岁,打扮素净,一脸的温柔慈祥,头发微微泛白。见我正打量她,她微微一笑,我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梁姨,随便给点吃的饿不死就行,你干嘛麻烦。”傅景行撇着托盘里的东西说。
梁姨笑道,“你这孩子---小姐,趁热喝,感冒发烧大约嘴里没什么味道,我配了点小菜,要是不合口味,我再去准备。”
我这人把脸皮薄,连忙道谢,“劳烦您,不用准备了,这些就行。”
梁姨嗯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人走后傅景行斜眼看我,“还不吃?准备让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