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膝跪在地上前,双手撑在地面上,不至于磕的太惨。
担心嘉煜会回头,我忍着疼,没有叫出声。
我讨厌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想要起身,身后的竹竿男再次抬脚。
“新哥,三少还未到,你这样会把她打死的。”
竹竿男暴虐,一副立刻杀死我都嫌慢的狠厉模样,平头男被他的举动惊到,伸手拦下他。
我记起没有被搜走的折叠刀,缓了口气后,干脆翻身坐在地上,防备的看着围在我身旁的几个黑衣男人,手缓缓摸向短靴。
“涛子,你让开,三少刚刚交代了,把她往死里弄,只要给她留着一口气就行。因为她的命是留给……”竹竿男倾身靠近平头男的耳朵,右手遮住嘴巴,与平头男耳语几句。
竹竿男声音太小,我听不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平头男看向我的眼中多了几分同情。
我暗暗握紧已经拿到手中的折叠刀,不禁好奇竹竿男剩下的那半句没有说的话。
“新哥,你确定听清楚了?”
平头男被竹竿男的话惊到,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又不耳背,听的清楚着呢。”竹竿男对我呲了呲牙,半蹲着身子伸手摸向我的脸,“不让我碰,那我就让他们轮了你,一次性碰个够。”
竹竿男的话无意于给他的同伴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他们或凶或冷的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猥琐之态。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弯下腰凑近竹竿男,“新哥你说的是真的?”
竹竿男被质疑,他斜睨了对方一眼。
尖嘴猴腮的男人急忙自打了下嘴巴,“嘿嘿,新哥别生气,听龙子说这丫头挺横的,在车上还不知死活的对你出手,新哥把她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她训的没脾气,让她服服帖帖的伺候新哥。”
猴腮男拍着胸脯保证,说话时眼睛不停地朝着我身上瞟,他吞咽了几口唾沫,猴急的模样都写在了脸上,如果不是顾忌竹竿男,他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扑上来了。
竹竿男对我垂涎已久,他怎么可能舍得把机会让给别人,他斥道:“你觉得我没有能力让她听话?”
竹竿男在傅明淮那边地位应该不低,猴腮男见他不快,急忙解释,“不是,新哥您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怕她太不识抬举,会惹您不高兴。”
“一个将死之人,再不识抬举能翻出什么花?”竹竿男解开领口的扣子,吩咐围观的手下,“你们都先去外面守着。”
其他人出去的话,厂房中只剩下我跟竹竿男,一对一,男女力量上虽悬殊,但我可以出其不意,未必制服不了竹竿男。
竹竿男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在他扣子解的差不多时,围观人员纷纷转身大步离开,唯独剩下猴腮男。
猴腮男的视线一直在我的身上打转,他迈不开步子,不想离开,“新哥,这地方荒废已久,人没有,就几只鸟,我看就不用守了吧。”
竹竿男最讨厌别人挑战他的威信,他刚欲发作,已经离开的平头男快速掉头回来,替猴腮男给竹竿男赔了几声不是,拽着猴腮男离开。
猴腮男一步三回头,平头男实在忍无可忍扯住他的耳朵,拖出了门。
脚步声渐渐消失,偌大的厂房中只剩下竹竿男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很快,他的身上只剩下一条棕色平角裤和敞开的黑色衬衫。
我装作一副被吓的腿软,起不了身的模样,双手撑着地面,一脸惊恐地向后退着。
“现在才知道怕?”
竹竿男笑的阴恻恻的,一步步朝着我逼近。
他一米九以上,穿着衣服看上去瘦的跟排骨样,衣服一脱倒是八块腹肌,一块也不少,还是有几分看头的。
只是跟傅景行的一比,就太寒碜了。
其实我挺佩服自己的,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有心情对要强、奸我的人品头论足。
身后是废弃的机器,我退无可退,想要起身,竹竿男快速掐住我的胳膊,将我困在地上,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老子警告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竹竿男眼神就像冰冷的蛇,绕在我的脖子上,我强忍着心中翻江的恶心,视线落在他的脖间。
脖间,竹竿男的动脉随着他嘴巴一张一翕不断动着,隐藏在皮肤下的细细血管在我的眼中不断放大。
为了一击即中,我忍着他那双瘦的跟骷髅样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在他的手肆无忌惮摸向我胸前时,我瞅准时机,抬起紧握住弹簧刀的手,划过他的脖间。
美色当前,竹竿男哪里会料到我乖顺的背后,暗藏杀机,他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摸向脖子怒指着我,“你……你……”
我划的是脖间的动脉,这一刀下去,血流如注是肯定的,可我竟然没有见到一滴血。
我失手了?!
我承认这一刻我有些慌了,担心竹竿男会反杀叫人,我毫不犹豫的抬手准备再补一刀。
就在我抬手的瞬间,一股温热的血喷溅在我的脸上,衣服上,我白色的雪纺衬衫上开出一朵朵雪花。
嗜血,冷艳。
眼前的画面勾起久远的记忆,我握着刀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眼睛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一层薄雾。
文叔诚我不欺,给我的匕首锋利的削铁如泥,血喷出来的那一刻,竹竿男才刚刚感受到疼痛,他脸上的残忍暴虐被惊恐替代,惊叫起来。
我一个激灵回到现实,暗叫声:糟了!
怕他的叫声会招来同伴,我急忙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在他倒下前,忍着血腥气躺在了他的身下。
就在我扯着他的衬衫盖住我身上血迹的时,他的手下冲了进来。
“新哥,出了什么事?”
趴在我身上还没有死透的竹竿男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我紧张的屏住呼吸,手握住竹竿男的肩膀,准备被他们识破后,第一时间爬起身。
幸运的是猴腮男帮了我一把,他见竹竿男身体抽搐,误认为竹竿男刚刚结束一轮,他拉住平头男,小声地嘀咕着,“新哥是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才坚持了这么一点时间。”
平头男闻言急忙止住脚步,背过身去,“你以为谁都像你,没事就玩女人。”
“嘿嘿,我那有不少好宝贝,改天我给新哥拿点。”
“你小点声音,小心等下新哥完事后收拾你。”
他们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很快消失在厂房门前。
好险!
我等了十几秒钟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我推开进气已经没有出气多的竹竿男。
望着他瞪的老大的眼睛,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我陆知微从来不是善类,竹竿男有如此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厂房左侧坏了一处大洞,足够我出去。
我扣好扣子,跑了过去。
担心外面有人守着,我屏住呼吸,小心的看向外面。
风吹草低,周围静悄悄的,没人!
我钻出洞口,按照来时的记忆,朝着围墙奔去。
爬、墙这件小事,对我来说太过简单,更何况是这种已经被风雨吹残,满目斑驳,露出红砖的围墙。
我寻了一处野草旺盛的地方,抠着砖缝向上爬。
只要能爬过围墙,找个隐秘的地方,等着许晨来接我,我就安全了。
眼看着我就要到了围墙上,刚抬起的脚被人扯住,我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回头,身体就被人扯了下来。
我伸手试图扒住墙身却没能成功,最后还折了几个指甲,我身体迅速下坠,这种感觉太恐怖,我哪里顾得上惊不惊动其他人,尖叫起来。
围墙边的地面上满是碎石,我的右肩膀被硌的没了知觉,疼的我眉头都拧在一起,我呻、吟出声。
“你这女人那么狠竟然还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