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嫣红纱裙就这样成了布条粉末,羞涩地挂在她的身上。
“暴力狂,你就不能温柔点?”凤菲璇双颊潮红,两手挡住前面的春光乍泄。她此刻的声音虽说责怪,却是娇嗔,丝丝缕缕,形如媚音,入人心扉。
“萱儿,乖,先不要说话,不然为夫会忍不住弄疼你。”
……
赵煜琬心满意足地看着怀中晕过去的人儿,他神采奕奕地看着外面的光线,还有半个时辰便过了午时。他才想起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便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上被子。
站起身穿戴整齐后,他再次不由自主地回眸,盯着床上的睡颜,一时挪不开脚步。其实他若想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看她,其实也没人能够阻止,至少那些药,他不想假以人手罢了。他争取尽快把这件事情搬完,往后高枕无忧。
琬王府的低下暗牢,不黑暗不潮湿,更不是臭气冲天,相反它很宽敞干燥,也很牢固,建这个地牢是他亲力亲为设置的机关和阵法,若是有人被锁进来,任你是天外飞仙,也插翅难逃。只不过,很冷!那种冷,不是天气温度的冷,而是发自心底冻结的冷。
“主子。”见机关的门被打开,幽芯不敢耽搁,警惕地前来迎接。直到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翩然而至,她才暗暗送了一口气。
尽管这个暗牢的机关只有她和主子两人知道,她也不敢大意。赵煜琬手下的每一个人,看似待遇一样,可是每一个人都各施其职,平时的事情可以相互接应和帮助,但没有人可以参合其他人的重要职责当中。
比如她就是扶影阁阁主,统领包括青楼在内的所有脉络,包括救人、暗杀、消息、囚犯、行刑……而墨竹则是管理整个王府的内务和正当的生意,包括各地的产业,进账、花销、供给……
她们亲如姐妹,一脉相承,环环相扣,却又各施其职,互不干扰。
而像冷最,虽然是皇家的暗卫,却也极度忠心,日常除了跟在主子身边贴身保护之外,也会执行各类任务,事无大小,实际上也要听命于幽芯。
而愁锐这样的就更多了,他不过是其中最为厉害的一个,负责监视、保护、打探消息,几乎无所不能。而他们之间每一个人的任务,也不能相互干扰。除了愁锐之外,其他人直接听命于赵煜琬,必要时,也要以幽芯为主导。
以赵煜琬目前的力量,他只要轻轻动一根头发,整个靖国都要震一震。不过这些,他做得太过隐秘,外人都不知道而已。即便是潜进来三年的描画,也得不到半点零星有用的消息。
因为他的人,除了愁锐特殊,其他人都是自孩童时候便买进来,精心培育的,一般人不可能取得他的信任,即便是愁锐,他也只不过让他接触了表面的东西,真正的命脉,只会握在他自己的手中。当然,冷最这样的几个暗卫另当别论,他们也是从孩童时候开始培养的,虽然出自皇家,但一旦认主,便终生不叛不离。
而其他手下,见了赵煜琬,也纷纷跪下问安,“卑职参见主子。”
“都起来吧。人呢?”赵煜琬负手进来,慢悠悠地越过幽芯,边问边往里走去。
檫肩而过的一瞬间,幽芯一愣,她敏感地察觉到她的主子和方才不一样,此刻的他唇边诡异的艳红,眉间尽数舒展开,犹如山川河流,宽坦巍峨,可眼底却带着满足得笑意,长长的睫毛似乎柔和的尽是媚态,再到他领间无法遮掩的若隐若现的红点吻痕。
幽芯俏脸绯红,心中刺痛来势汹汹,醋意蔓延出来,让她不经人事的身子,一时烧得吓人。
“你怎么了?不舒服?”等不到幽芯的回答,赵煜琬狐疑地转过头,看她脸色涨红,眼神游离,看向他时的痴迷,赵煜琬担忧地问。
幽芯尴尬地移开眼,低下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涩涩地回答:“奴婢没事,兴许是昨夜未曾睡好,今日累的,主子不必担忧。她在里面第一间,主子请。”
“不要想太多。”赵煜琬这一句一语相关,像是劝她放开心境,又似乎想是在安慰她。更像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心,而不是上级对下属。
幽芯对他的情义,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像墨竹对他是依赖的痴迷,说是爱,却更像对待亲人,而她却是发自内心的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像林池墨,却又不是那样自私自利的爱。
她的爱,是甘心情愿,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守护。赵煜琬一直都懂,其实他看事情,看人心最是清楚,只不过他没办法回应,他可以给她一切,包括掌管一切权力,却给不了她发自他身体最为原始和本能的反应。
他不在乎身份,也不关乎爱情,只要不是太丑其实谁做他妻子和性伴侣都没有区别,可惜他唯一的毛病,与生俱来的洁癖,他碰不得别人的温度。
唯一让他有感觉的是凤菲璇,也只有凤菲璇。
幽芯悲从心来,让来坚强的她忍不住落泪,她噗咚地跪下去,伸手抹泪,哽咽道:“奴婢知道。主子,奴婢只求能生生世世守在您身边,其他的不做他求。您要保护的人,便是幽芯要保护的人。”
“本王知道,放心吧,本王绝对不会辜负你。起来吧。”赵煜琬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却最终停留在半空,无办法落下去。或许就是这样的停顿卡死了,这一辈子再无可能。
“谢主子。”幽芯起身时,赵煜琬已经收回了手,往第一间牢房走去。她错了这一幕,却也错过了或许对她来说是极其重要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