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芥蒂
青春小九2018-08-21 12:093,143

  在看到床上熟睡的凤菲璇后。他的不安瞬间灰飞云散。倦意像是潮水一样席卷过來。竟让他觉得无比困顿。只想抛开一切。唯有抱着她安眠一宿。

  赵煜琬一路走过來。双手也不闲着。带着寒意和雪花的外袍被他脱了下來。直接扔在地上。为了不冷着她。还不忘发出身上的内力。先让自己的双手温暖起來。再附身下去掀开被子。将软洋洋的人儿抱了过來。低下头來。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和芳香的唇边。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还是她的体香最为吸引他。而她身子的每一处。都像是为他精心打造的一般。那么贴切。那么熟悉。让他欲罢不能。越是靠近。越是想要更多。越是得到了。越是不能满足。就连现在。这么抱着。他也觉得思念入骨。

  兴许是太过疲倦。他并沒有发现凤菲璇如同扇子的睫毛微微地动了一下。眼角滴落了一滴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泪光。

  第二天。天色尚早。昏沉的云朵遮住了冬日的骄阳。连同天地都混沌不清。沒有再下雪。天气却越发的冰冻蚀骨。

  赵煜琬沒有等凤菲璇醒來。他便独自起了身。去了六扇门。丹炉上的药还在烧。守了一夜得药童似乎难以支撑。靠着桌子昏昏欲睡。他推门进來。轻轻地推了推那个药童。示意他先去歇息。

  不想药童一个激灵。揉揉眼睛。一见是赵煜琬。陡然清醒。惊得一身冷汗涔涔。他惊恐万状的跪了下去。磕头认错。“主子。奴才该死。不小心打了个盹。请王爷恕罪。奴才以后再也不敢这般大意了。”

  “无妨。去歇会吧。本王看着就行了。”赵煜琬直径走过去。抬手用掌风撑起火热的炉盖。看里面的成色便知和他所设想的效果相差无异。便也不无心为难。宽厚地安慰了一番。

  “谢主子。”药童欢天喜地的站起來。依旧半躬着身。谨慎地道:“是了主子。昨夜您离开不久。萧门主却突然醒了过來。还过來问奴才主子您去了何处。说有事情要向您禀报。奴才看他脸色惨白。还以为是毒发之症。正想着给他把脉瞅瞅。不料他怎么都不愿意。奴才也沒法子。只能让他先回去歇息。还不知今日如何了。要不要奴才去请他过來。”

  “不必了。你先下去。他有事自会再來找本王。”赵煜琬了然。直接摆手让药童退下。他已经执起桌上仍旧如同昨晚一样翻开着的竹简。细细地研究起來。似乎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不过半盏茶功夫。果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进來。”赵煜琬沒抬头。淡淡地回了一句。

  “卑职参见七王爷。”萧空图推门进來。他此时已经换下了昨日的一身玄色布衣。穿上一身黑。似乎是为了衬托他脸色的惨白。连脚步都有些虚浮。这一跪下行礼。竟然有些中气不足。看來伤得不轻。

  赵煜琬收起手中的书籍。抬起头來看着他。道:“起來回话。”

  “卑职不敢。辜负王爷所托。实在无颜以对。卑职失误。让手刃有机可乘。千面观音已死。请王爷赐罪。”萧空图不敢起來。脸色僵硬地磕头。

  “千面观音之死。本王昨夜已经听闻。不仅如此。太子爷和本王的王妃也知道了此事。虽然來不及审问她潜进王府多年的目的。但人都死了。也无谓再追究下去。你不必自责。想來还要本王还要感谢与你及时将她带出王府。不然手刃趁本王不再。为了一个千面观音而潜进入王府大开杀戒。那才叫惨无人道。现在他们都以为是手刃潜进王府将千面观音带走便杀害的。与你无关了。不必担忧。”

  赵煜琬站了起來。走到萧空图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了这一番话。看似安慰赞赏。却又体恤廉明得让人臣服。

  这么说。历來心胸坦荡的萧空图更加难受了。先不说他们是君臣。就是六扇门一大帮弟兄现在还有求于他。萧空图就不敢大意。“王爷仁慈。卑职实在难以饶恕自己的错失。”他实在是担心。赵煜琬会接着此事不给他们炼药。或者干脆敷衍了事。

  “是你将千面观音的尸体送出城外的。”赵煜琬不想再和他纠缠于此。轻易便转开了话題。

  萧空图一愣。不敢隐瞒。恭敬地回道:“正是。卑职见她是条汉子。实在不忍拒绝她临终所托。毕竟她也是为了不让王妃伤心。才如此深明大义的。”

  “呵呵。”赵煜琬讽刺地一笑。淡淡地道:“萧门主。本王实在不知。你也有如此单纯的时候。或者说。你也有如此温情的时候。”

  “这……”萧空图一怔。不明所以。

  赵煜琬半眯着眼。沒有再开口解开萧空图心中的疑惑。因为萧空图不会理解。也沒有必要理解。

  只有他自己知道千面观音这么做。不是不忍萱儿伤心。而是为了让萱儿永远忘不了他。真是死了也不能消停。若是愁锐真的将他尸体带了回來。还不知道那个小笨蛋哭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早知道。他就该让人将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毁尸灭迹了。免得见到那具不男不女的尸体。让他心塞。还要费力安葬。

  不过似乎现在也不迟。正好看看那个家伙。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你下去吧。本王还要炼药。”想到这。赵煜琬不客气。直接开口赶人。

  萧空图搞不清楚他心底的想法。自然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再追究他办事不力。但听他说要炼药。萧空图不敢打扰。虔诚地道:“有劳王爷。那卑职先行退下。”

  说完。他便站了起來走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将一切的寄托都关在了门后。再看不清里面的情景。更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萧空图沉声静气。在门口停留了片刻。这才离开。

  而此时的琬王府。赵煜琬离开不久。凤菲璇便醒了过來。摸着身边还残留着他温度的床铺。她面无表情地坐起來。柳眉紧蹙。心中似乎有什么缺失了一样。莫名其妙地叫了一声“描画”。却沒有人回答她。连墨竹也沒有如同往常一样在门口伺候。等着她醒來。

  迷茫地盯着半掩的门帘。良久。她似乎才恍然大悟。原來描画昨晚已经死了。而墨竹也受了伤。心中的缺失开始扩大。慢慢地变得不再完整。

  忽然又想起她昨晚偷听到的。赵煜琬和幽芯之间的对话。空白的脑袋瞬间被什么充满。沉甸甸地让她觉得有些窒息。酸楚的感觉也同时压上她的心头。久久沒办法顺过气來。

  她现在特别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利用了前一世练就的绝技。自以为是地跟在他身后。闭住呼吸。贴着窗缝。看到了他对另一个痴迷他的女子体贴入微。听到他对着这个爱慕者他的女子温言暖语。看到他的犹豫、温柔。深情还有痛惜。凤菲璇突然就觉得心头像是滴血一样。刺刺的痛。

  尤其是在看到他妥协竟然因幽芯的一句话。再次坐她的身边。说要守着她睡去。凤菲璇竟然沒有勇气再看下去。还沒听完他最后的话。她便怕自己会失控。如此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现场。

  其实赵煜琬也沒有说什么。更沒有做什么。不过是对于幽芯的求嫁沒有明显的拒绝而已。可是她为何觉得有人放一把生了绣的刀在她心头上。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血肉。她到底在愤怒什么。嫉妒什么。

  其实她并沒有埋怨过幽芯昨夜挑衅。更沒有责怪过她。因为沒有必要。也沒有权利。但她唯独承受不了赵煜琬暧昧不清的态度。

  幽芯跟了他多年。情义自然不必说。但那不应该是爱。更不应该因为痛惜。内疚。就可以娶了她。

  如果这样那她凤菲璇又算什么呢。她又有多尴尬呢。既然都肯接受了她并非清白之身。那么还有什么比得起他的爱。本來对于赵煜琬的感情。她本还自信满满。现在却因为一个他看着长大认为她冰清玉洁的、从一开始就如同蔓藤一样纠缠着他的丫鬟出现了裂缝。

  对啊。幽芯是清白之身。冰清玉洁。所以在为了证明劫走描画的是六扇门的人而情愿当众脱衣。他心疼了是么。他不忍了是么。以他的睿智。难道就看不出來。幽芯是故意的吗。

  他难道就不知道。经过幽芯这么一闹。整个王府里。明明最难堪的是她这个正牌王妃。好吗。她何曾埋怨过。何曾说过一句幽芯的不是。

  可是他呢。非但沒有半点责怪幽芯的意思。还亲手为她包扎伤口。句句叮嘱。声声温柔。就算这是应该的。他怜香惜玉。好吧。她应该大度应该理解。但是面对幽芯的求嫁。他为什么不拒绝。还给人家留在念想么。还是说他本就想娶她呢。

  难道果真会印证了墨竹那一天。开玩笑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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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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