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凤菲璇,他会黯然,会慢慢地一步步去探索,求知。而又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会发怒,会难过,会悲伤,更会不自觉地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不再和以前一样,千篇一律的轻笑,让人觉得他如同天边的云彩,用尽此生的力量,都没办法靠近。
但是,正是这样,才让人觉得他没有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他并非神仙,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一个需要人怜惜和疼爱的人。
所以,幽芯才真的看到了希望,而这个希望,不可否认,是凤菲璇的功劳,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赵煜琬还是以前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完美谪仙。
可是,她又恨凤菲璇,因为她正在一点一点地,走入了他的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他心底的防线,攻破了他从未被人涉及的纯洁心房。
幽芯深知,像赵煜琬这样的人,不动情则已,一动情,便是他大忌,甚至会不自觉的为了那个女子,毁了自己。所以,她必须要在这之前,出手阻止,砍断他的情丝,破灭他一切的幻想,唯有这样,他才能专心致志地报仇,完成大业。
对于她的担忧,赵煜琬自然无暇顾及,他沉吟着,“不必再多说了。接下来,本王将一切都交给你去办,目前凌风是关键,只要将林家拿下,本王便直接让父皇下旨封他为大将军,到时军权就间接落到了我们的手里,而六扇门早已不足为患,剩下的一个萧空图,本王会亲自会会他。至于欧阳寻,看来还得让父皇出面。”
幽芯迅速收起心中的盘算,站了起来,恭敬地拱手道:“主子英明,奴婢必定不会让主子您失望的。其他环节早已准备妥当,主子尽管放心保护小主子的安稳,无需再出面。”
“嗯,有事直接第一时间禀报,看好我们的人,切勿出现任何漏洞,下去歇息吧。”赵煜琬没有再看她,而是摆手让她先下去。
幽芯依依不舍地转身,双腿却像是钉住了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还想再和他多待一会,可即便是翻遍心中的事情,也找不出一件要和他说的。
“还有事?”赵煜琬沉思了片刻回头,发现幽芯还望着他的背影痴痴地出神,不由得放低语气,缓缓地走过来。
闻到他的气息,幽芯心跳慢了半拍,俏脸一红,空气中莫名地就掀起了一股暧昧的温热暧昧。
她鬼使神差地张开双手,满脸期待地闭上眼睛,请求着,“主子,能再让奴婢试一试吗?”
赵煜琬一怔,脚步却不停留,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微微叹气,“唉,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晚已经够了。”
一想到方才的拥抱,他就浑身难受得紧,又怎么会有勇气再试一次?他全身的肌肤都异常敏感,陌生的温度和气息一靠近,即便是隔着衣物,他都异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地方都在排斥,就算他已经很努力去克制,也没办法压制心底的厌恶。
他因为凤菲璇的事情,内心十分焦虑,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和心情再去挑战自己的极限。
“主子,三迁那个丫头,要不要奴婢出手?”幽芯及时拉住他的衣袖,急急地问,她明知道他早已有安排,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和他多说两句。
“不必了。你下去。本王要回房。”赵煜琬拧着眉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衣袖上的芊芊玉手,唯恐她会不知分寸碰到他的肌肤,那他只怕会毫不留情出手伤了她。这并非他所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强硬地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开。
留下幽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一脸黯然,眼底的悲哀,慢慢地转化为恨意,滚烫的泪水,慢慢地落下来,漫过了她早已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唇边,压制不住的咽呜声,一点点地打破了四周的沉静。
凤菲璇一定不能留,不能留。她放任心底的嫉恨疯狂地蔓延,包裹着方才因为赵煜琬的靠近已经变得湿软的身子,慢慢地将她吞噬。似乎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而此时,京城三里之外的山坳,萧空图已经和凌一假扮的铜面人,斗了上百个回合,可是依旧胜负难分。
三迁和星明也在后面追了一路,可是他们没有插手的机会,只能在一旁观战,干着急。尤其是三迁,一直以为凤菲璇就在铜面人的手,唯恐这样的斗法会不小心伤到凤菲璇,她几次要冲上去帮忙,都被星明拦下。
三迁自然不愿屈服,发了狠地和他斗了几场,又是挣扎殴打、又是撕扯啮咬的,最后星明实在耐不过她的伶牙俐齿,强硬地将她塞到了身下,压在地上,他的双脚禁住她的足踝,他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钳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任她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你有病?一路拦着我做什么?滚开,我要上去帮忙,救我家小姐。”三迁暴跳如雷,她像个刺猬一样,只要星明一伸手挡住她的去路,就被她扎得一身伤痕。此刻手脚不能动,她就用上了牙齿。
星明正着前面的打斗看的入神,却不想被她狠狠地咬了肩,痛得他直咧嘴,再也不犹豫,胸膛压下去,腰间的手伸出来钳住了她的嘴,阴戾地警告,“疯婆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三迁气得面红耳赤,可是被他这样钳住嘴巴,她又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开口就忍不住地流口水,害她尴尬地恨不得杀了这个流氓、混蛋。
她拼了命挣扎,可是没有用,她的此刻不但嘴巴被他虎口扣住,连身子都被他压得死死,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她一动就会被他强壮有力的胸膛压得越紧,她不难感觉到胸前的柔润已经被他毫无知觉地挤得变了形,她又羞又怒,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根本不敢轻易动弹。
只是这个混蛋,却丝毫没有自知自明,不但津津有味地观战,以这样的姿态,还时不时和她分析战况。两人私底下本就有着隔夜仇,三迁如何能饶了他,即便被这样钳住,她也不顾的痛,张嘴就咬他的手指。
“你再咬,小心我封住你的嘴。”星明将目光从萧空图和铜面人的身上移开,落到了他身下的女子身上,看着她艳红却变了形的唇,突然有了些做坏事的冲动。
感觉到他饱满却十分粗糙的手指碰了她的唇,三迁惊恐地瞪着他,口齿不清地威胁,“你、敢?”
“看我敢不敢,哼……”说完,他也不用手,竟然低下头去,恶作剧似得啄了啄她被他捏得高跷起来,十分丰盈的唇。
三迁一时傻了眼,但是被他捏住了两腮的牙床,她又反抗不了,更说不出话来,双眸气得发红,差点没哭出来。
“想不到你这样的疯婆子味道还不错,看你还不满意,要不再试一试?”星明舔了舔嘴角,回味着刚才柔软的触觉,像是玩上瘾了,他哪里顾得上前面的激烈打斗场面,竟然再次含住了她的唇,这一次可不是蜻蜓点水的轻啄,而是伸出了舌头,探究地舔了舔,然后慢慢地深入。
三迁完全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欺负得彻底,还是一个这样没脸没皮,无情无义的渣男,小人……她反抗不得,气得直抽气,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如果她现在能动,她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哭什么啊,就是亲一亲,都没……”星明见她哭了,无语地停下动作,欲求不满地抱怨。可是话没说完,前面就传来一阵激烈的狂吼,正是萧空图。
只见他一袭成功,瞬间暴跳而起,在手刃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双手一扬,铺天盖地的白光笼罩了半个天空,“手刃,你受死吧!”
是天蚕丝……星明惊呆了,不由自主地放开三迁,站了起来,只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想,三迁也被这一幕震惊了,她脱开了星明的囚禁,眼看萧空图放出的天蚕丝就要击中铜面人黑袍之下鼓起的包袱,突然大惊失色,疯了一样冲出去。
“站住,你给我回来。”早有准备的星明伸手一捞,可是这一次却着实扑了个空,他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一次这么迅速,尽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潜能,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似得冲到了铜面人的前面,用身体去挡住天蚕丝。
“小姑娘你找死……”萧空图也大惊失色,可是此时收手根本就来不及,何况他如何能错过这个难得击中铜面人死穴的机会?
萧空图低吼一声,他明明知道三迁就在面前,可是他手上的力度非但没有收起,反而因为怕三迁的阻挡而影响威力,错失擒拿手刃的良机,因而他也不顾三迁的生死,而是一心想着加大强度,他双目一瞪,再次发力,将十成的功力全部倾注进这一张天蚕丝网之中,毫不留情地冲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