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一怔,看着若子影,惊讶而意外。
若子影紧张地低下头。
黄母道,“儿子,子影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
黄伟很平静地问了一句。
“刚到。”
若子影不敢抬头。
“你们聊聊,我去做饭去了。”
黄母避开了。
黄伟站在哪里,似乎有话,但又久久没有出声。
“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若子影道。
“好。”
两个人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晨风习习,路边的野草努力地开着朵朵小花。
两个人并肩而走,一路少说话。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黄伟问道,双手插在裤兜里。
“难道不可以来看看你?”
若子影侧头看着他。
黄伟沉默。
“近来,还好吧?”
沉默片刻后,黄伟问道。
“你说呢?”
若子影反问。
黄伟又沉默了。
片刻后,若子影继续道,“其实……”
“其实我知道你过得不好。”黄伟马上接话,并停下脚步。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其实我今天来找你……”
“子影,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黄伟心虚而愧疚。
“为什么不要说?”若子影仰头注视着他,看着他,曾经多单纯的一张脸,短短的时间,怎么感觉变得桑海桑田了?
黄伟沉默地低下头。
“黄伟,你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被一个富婆包养着?”
黄伟久久没有回答。
若子影的泪水预期泛滥。
“你怎么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黄伟抬起头。
“子影,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
黄伟试图解释。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都被包养了,难道你还想说你和她什么都没有做?”
“是!”
“我是,和她什么都没有做……”
黄伟似乎很有底气,但余音又底气不足。
“谁会相信?”
黄伟深深呼吸,“是!”
“我不相信,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若子影泪水扑扑,她是不会相信这个的,一个人被包养了,却说什么都不做,只有白痴的人才相信。
“子影!”
黄伟想握若子影的手,但却突然顿住了。
“你为什么要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
若子影嘶声问道。
黄伟很痛苦。
“子影……”
“子影,你相信我,我做事有分寸。”
黄伟很努力地,想让若子影理解他。
“有分寸?都被包养了,还能有分寸?难道那富婆的钱白白给你花,白白送给你这么多名牌?”
“你看你,从头到脚,一身名牌,你看你,手上的手表……”
“我不相信,那富婆白白为你花了那么多钱,白白送你东西。”
“你也只能骗骗你父母,难道把我们都当白痴吗?”
若子影泪水洒洒,声嘶力竭地哭嚷。
“子影!”
黄伟想解释,却力不从心。
“我知道,你是为了还高利贷,但是,我这不是正在为你还吗?我不是说了,生下这孩子,我就有钱为你还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卖身体。”
若子影嘶声责骂。
“子影,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我……”
“我没有出卖身体。”
黄伟努力地解释,希望若子影相信。
“不相信!”
“我不相信!”
若子影情绪失控地哭叫。
黄伟焦急而无奈,呼了一口气,最后无力解释了。
“当时,决定生下这孩子,就是为了替你还高利贷的,而如今,你却出卖身体,这样……”
“这样,我所做的一切,我的所有付出,都是白废的了吗?”
若子影很伤心难过。
黄伟一愣。
“子影,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都是我害了你。”
“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你为了替我还债而生下这个孩子,我不想我们的爱情就因为这个孩子而变得有缘无分。”
“因为我爱你!”
“我不想失去你,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一生一世。”
“我想你生下的是我的孩子!”
“你生下的是我的孩子!”
黄伟狂嚎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很可怕的。
顿时间两个人都陷在情绪失控的世界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累了,疲倦了,两个人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回归了沉默。
风吹过,阵阵清凉,野地上的碎石沙尘轻轻飘起。
“子影!”
黄伟深深地将若子影拥在怀抱里。
若子影想抵抗,但却被拥得更紧。
“子影,我爱,我不想失去你。”
黄伟喃喃道。
若子影想用力推他,“你去爱你的富婆去吧!”
“你这么肮脏,你不要抱我。”
“你放开!”
“放开!”
但黄伟紧搂不放,“子影!”
“子影,你要相信我,虽然我解释不通,但求你相信我,我发誓,还给你一个干净没有被任何玷污的黄伟!”
“快了,很快了,我就能还了一百多万的高利贷。”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到时候……”
若子影猛地推开了黄伟,“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我不是你父母,那么容易骗,我是不会相信那个富婆会是个白痴,白白给你一百多万。”
黄伟很累,无从解释。
“好好一个人,突然就变了。”
“就这么突然变了。”
若子影泪水又开始飘洒了,她很伤心,无法接受黄伟被富婆包养的事。
“哎,子影……”
“我要你,马上离开那富婆!”
“马上!”
若子影坚决道。
“我……”
“舍不得?”
“子影,这样做,我是半途而废了。”
黄伟很为难,很不情愿。
“什么叫半途而废?这是回头是岸,这是在拯救你自己,难道你想继续堕落下去,继续出卖身体换取奢侈的生活?”
“子影……”
黄伟很焦急,却不知道该如何让她相信自己。
若子影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似乎在做一个最大的决定。
最后她咬咬唇道,“黄伟,只要你答应立刻离开那富婆,那我答应你,当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生下这孩子,就和你在一起。”
黄伟心一震,愣愣地看着她,似乎很期待,却又没有半点兴奋。
若子影低下了头,面对黄伟那呆木的眼神,她又自卑,又难过,又于心不忍。
她知道,黄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她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