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笙狐疑的问道,一直怀疑钟离晟,就是那传说中的那个楼主,说他不知道今天她会到这里来,她还相信,若是说,他不知道这个地方,她可不信。
“嗯?”钟离晟似是听了她的话,才回过神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为什么我会知道这里,这么一个破败的山庄,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人用了,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冷寒笙仔细的打量了他半晌,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很诚恳的模样,她竟然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难道是风堂的消息有误?冷寒笙心中越发焦急,连忙上前用力扣响了大门。
“砰砰砰”的响声在幽静的夜里,远远的传了开去。
他们等了很久,除了回音之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更不用说是有人来开门了。
冷寒笙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意,五指并拢成掌,狠狠的一掌,拍在那看起来就很厚重的大铁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那大铁门应声而倒,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人浑身一哆嗦。
冷寒笙确实没有半点感觉,直接一个闪身飞跃而去,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见见雷清泽的。
她想了很久,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听一听雷清泽怎么说。
毕竟。
在她的心里,实在是不觉得他是那样一个无耻的人。
正是有这一番犹豫,她才等到天黑了才来,也是为了不暴露雷清泽的事情,害怕他是有什么苦衷,打乱了他的计划。
只是,她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有想过面前的这一种,雷清泽竟然不在这里?
“怎么会没有呢?”
冷寒笙用足了脚力,在这空旷而灰尘遍布的山庄里穿梭着。
这里所有的布局和房屋分布,都和她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样,就连她听到雷清泽声音的那个院子,都是一模一样,包括外面,她和钟离晟站过的那棵树。
只是,冷寒笙眯着眼睛,仔细摸索着这面墙壁,上面遍布着裂痕,那是岁月在这面人造的墙壁上留下的痕迹。
可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认为痕迹,昨天晚上,有几支箭都射在了这面墙壁上,她记得很清楚,可是,她就着火光,看的很仔细很清楚,这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她的消息错了?这里根本就不是昨天的那个地方?还是说,昨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是她做的一个梦,一个逼真到可以以假乱真的梦?
“小寒儿,你在看什么呢?这不过就是一堵墙罢了,又破又旧有什么好看的?”
钟离晟话说的很轻松,只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俊脸,却是一片阴沉,狭长的眸中划过一抹冷凝。他只在一开始的时候,上前来看了两眼,就不再仔细看了,也不用仔细看了,这个雷清泽果然诡计多端,竟然想就这样瞒天过海?
冷寒笙闻言,转头看向他,神色凝重,“钟离晟,我问你,昨天我们来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这里?”
钟离晟眨了眨眼睛,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转头仔细的打量这座,和周围的夜色几乎要融成一体的破旧山庄,眸中闪过一抹犹豫不决。
应该怎么办?
是要实话实说吗?
若是说了实话,这里却没有任何痕迹,能够证明自己的话,这个雷清泽,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连这里都伪装好了。
可是,要是否认了,万一哪天小寒儿知道了实情,那岂不是对他的信任要降低了?那还怎么抱得美人归?
钟离晟紧皱着眉头,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说到底,他虽然心中不肯承认,但不得不说,在冷寒笙的心里,她恐怕还是要偏向雷清泽多一些的。
冷寒笙等了半晌,见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四处看着,一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催促道。
“喂!你在看什么呢?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当然难了!钟离晟忍不住幽怨的看了她一眼,面上却不动声色,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昨天晚上天色实在是太暗了,还下着雨,我实在是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昨天我们来过的地方,毕竟,这里也没有应该有的痕迹啊,我实在是不敢保证,只是觉得好像有些像。”
他苦恼的敲了敲头,他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话语里,还故意提到了这里没有任何应该有的痕迹一事,万一冷寒笙知道了真相,那不但会失去对雷清泽的信任,还会在她心里留下一个‘雷清泽不但不可信任,而且还心机深沉’的印象,他何乐而不为呢?
冷寒笙没有看出他心底的小心思,被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苦恼的皱起了眉头,飞身跃上了树顶,俯瞰这不小的山庄。
突然,她的视线凝结在了一处,脑海里闪过一抹灵光,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哎呀,真是个猪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难怪人家常说灯下黑,果然如此!”
冷寒笙突然笑出了声来,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的树下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的钟离晟一愣一愣的。
“小寒儿,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灯下黑?”
“我是说,昨天既然咱们是顺着那条密道来的,那么只要能够找到那条密道,不就知道是不是这里了?我刚刚竟然一直都没有想到!”
其他的痕迹,都可以伪装,可是,那条密道看着就费了很大的功夫,想要抹去痕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不是这短短的一天能够做到的。
她也不等钟离晟的回答,足尖一点,飞身向那个书房所在的院子飞掠而去。
钟离晟正要飞身上树,却是慢了一步,见她远去,正要飞身跟上,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已经跃起一半的身影又落了下来。
他面上温和中带着些无赖的神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瞬间冰结了一般,面无表情的看向某处。
“什么事?”
“主子!”一个全身黑衣,黑巾蒙面的人从黑暗中闪身而出,单膝跪地,恭敬的行礼,“回禀主子,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