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城用力的晃动着牢门,将门上的铁链和巨大的黄铜挂锁晃动的“叮当”直响,他仰头大叫起来:“我好冤呐!小白菜呐,两三岁呐,没了娘啊……”
对面的如意楼瘦掌柜一行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惨叫起来,对于韩城这种没有五音的特殊唱法,如意楼那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痛不已,魔音灌耳,脑袋都几乎要爆裂开来。
韩城这边,单正阳四人也并不好过,四人被这种刺穿耳膜的声音折磨的也是在地上不断抽搐,偏偏韩城就是浑然不觉,依旧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唐天彪在地上疼苦的打滚,他强忍着疼痛的折磨,在地上不断爬行,一步,一步,又一步……快了!
唐天彪好不容易爬到了韩城的脚边,唐天彪猛地抱住了韩城的双脚,向旁边一滚,韩城正在唱着歌呢,突然一股力量将他向一侧猛地一拉,韩城一下子撞在了牢门上,韩城被撞的是两眼冒金星,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韩城晕倒了过去,折磨这两边的魔音总算是消失了,两边的人都躺在了地上,精疲力尽,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就连一根小指也不想动。
等张三来牢里传唤双方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怎么两边都倒下了?我这不是还没上刑呢吗?
牢门打开,得知了县令要连夜审讯,如意楼的众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韩城也被单正阳和张天和给架了起来,单正阳刚刚扶起韩城,张天和立刻走上前来,接住了韩城另外一只手,单正阳只是看了张天和一眼,随后就转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上了公堂,双方跪了下来,唯有韩城因为没人扶着,一个倒栽葱脸着地倒在了地上。
“呲……”
只听着“咚”的一声,韩城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不管是三清派这边还是如意楼那边,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听着这声音就知道这一下砸的不轻……
台上的县太爷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站起身来,朝着堂下一看,就看见有一个人连朝着倒在了地上,他指着韩城说道:“这谁啊?怎么回事啊?这还没审呢?就先晕倒了?给我泼水,泼醒他!”
“是!”
立刻有两个衙役上前,一人一边将韩城给架了起来,又有一人上前,端着一桶冷水,朝着韩城的脸上就是猛地一泼……
“哎呦……”
韩城被这扑面而来的冷水一刺激,醒了过来,他刚刚醒来,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巨痛,疼的他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谁知道这一下子更加是扯到了脸上疼痛的地方,又是一阵剧痛席卷了韩城的全身,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痛呼出声。
那两个衙役见韩城醒了过来,就将架着韩城的手一送,韩城一下子跌倒在地,那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说道:“肃静!肃静!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韩城被衙役一推,只好不情不愿的侧坐在了地上。
县太爷:“……”
众衙役:“……”
韩城咳嗽两声,说道:“启禀大人,小人名叫韩城。”
那县太爷一边听着捕快张三的汇报,一边问道:“你们今日前来,所犯何事?”
“你不是正在听着的吗?”韩城撇撇嘴,说道。
那县太爷眉头一皱,问道:“嗯?”
韩城立刻说道:“启禀县太爷,小人因为和对面的酒楼有一些纠纷,所以产生了一些矛盾,后来他们答应我会搬离原来的地方,我们的事情本已解决,然而在张捕快的面前,他们却否认了一切,还诬陷小人武力逼迫他,大人你还请明鉴呐大人!”
韩城指着跪在自己身边的瘦掌柜,说道。
那瘦掌柜却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似得,一直在旁边看着韩城说完。
那县太爷听完韩城的供词,又看向瘦掌柜,问道:“怎么?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瘦掌柜就一直在等着县太爷问他呢,他立刻指着韩城,还击道:“大人,全是一派胡言!无中生有,草民从来不曾与他有过任何的约定,大人,草民有状纸一张呈上,还请大人过目!”
一听这话,县太爷倒是愣住了,就连一旁的韩城也是愣住了,这家伙不是一直和自己关在一起吗?就算不在同一个牢房里面,可是好歹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有的时间写的状纸?我怎么不知道?
这县太爷也是愣住了,这都多少年了,都是当堂对峙,直接宣判,这状纸?都多少年不曾有人提交过了?
虽然奇怪,但是这毕竟也是正常的手续,县太爷还是说道:“那好,你把你的状子呈上来!”
“谢大人!”
瘦掌柜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绢,韩城离得特别近,也看的分明,这手绢明明就是雪白一片,不要说有字了,就是连一个泥点子都找不见,这一块雪白的手绢就是状子?
显而易见的,这就是瘦掌柜的状子,瘦掌柜双手高举,将手绢举过头顶,一边跪着,一边高举着手里的手绢,跪着走向了县太爷。
一路上,瘦掌柜拒绝了两个衙役代为呈交状子的手,自顾自的爬到了县太爷的桌子旁,双手一伸,说道:“草民有一状子,状告对面的云来酒楼恶意竞争,还请县太爷明鉴,那云来酒楼故意威胁草民,还请县太爷主持公道。”
那县太爷看了瘦掌柜一眼,随后伸手接过了瘦掌柜手里的手绢,将折叠起来的手绢缓缓展开……
呈现在县太爷眼前的,就是一块雪白无比的手绢,县太爷正在奇怪,将手绢展开到末端,一沓折叠起来的银票显露了出来。
县太爷立刻将银票纳入袖中,他抬起头来,看了瘦掌柜一眼,两人对视,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好好!这状子写的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话好说?”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韩城所说,韩城差异的看着台上的县太爷,这完全空白的手绢,你是看到了什么样的状词了?怎么着就“有理有据”、“证据确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