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毒?明贰,且手下留情,咱可拿他们试上一试,再决定救与不救?”
何娇的耳朵显然也是听着的,结果这人这么一喊,她扫了一眼摔倒在地,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的女人,高声喊道。
“好嘞,这就将他给送进来。”明贰这一答话,着实像那酒楼里的小二,接了菜单,张罗着上菜一般。
气的地上的那位林老大,一口气差点喘不匀称。
只是,他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立刻就被明贰一脚朝着碎掉的窗口踢了进去。
“哟,这蹴鞠水准不错!”何娇看着一个滚圆的中年,就这么全无反抗的被踢了进来,也是叹为观止。
人一进来,月影也跟着推门而入,“夫人,您想怎么试?”明贰慢月影一步,愤恨的跺脚,只得在门外守着一堆人。
“就看这老头子想我怎么试了?我可是很人道的。”何娇直接将一个中年人唤作老头,毫无压力,她挑起发丝,缠绕在指尖,黑白两段,煞是惹眼。
刚被踢进来的林老大,那眼神瞅向何娇就移不开了。
凌琛一眼扫过,床角的杯子已然飞了出去,正砸向那位林老大的眼角,霎时间,鲜血合着冷汗,让他的视线猛的就模糊了。
心知圣上发威,月影自觉地再往前一步,直接站在了林老大的眼前,完全挡了他的视线,让他再没有半分窥探的机会。
虽然这流了一地的鲜血之后,他也不敢在有想法了。
“老头,你可好生说说,怎么个毒?怎么个传染?否则,这男女有别的,我不好对你下手啊?”
何娇好似真的在考虑权衡一般,“要不然把她的洗澡水浇在你身上,或者,让她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用她的餐具供你饮食?还是说,直接废了你,让你们共处一室?哎呦,这还有几天就到地儿了,关在一起貌似没啥效果吧?”
林老大听着她这些许方案,整个人都发冷了,这个女人长得一副天仙模样,竟也有如此歹毒心思?
“我这突然选择恐惧了,月影,你觉得哪个方法好呢?”何娇自言自语够了,直接就将问题跑向了月影。
月影低眸,“让他自己选一个吧!”
林老大发觉自己竟然落入了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怎能甘心,行动上无法动弹,言语上还是能够谩骂一番的,“你们,你们……卑鄙无耻……”
只是这刚一开口,“啪”的一声,他的嘴角立刻印上了红痕,月影哪儿能让凌琛再动一次手,岂不是显得他护卫无能么!
“啊……你们会,遭报应的。”这人吼叫着,门外早早就侯在一边默默看着的离家小公子,为他深深默哀,谁会遭报应,他们这夫妻二人也定是不会遭报应的。
对于这一点,他可实在是太有感触了。
屋子里,那个始终瘫软在地的女人听到这话,终于动了。
她慢慢爬了起来,双目充血,恶狠狠的看向那位林老大,“哈哈哈,遭报应,该遭报应的是你们,是你们!”
女人披头散发,赤红着眼,苍白的脸上尽是红痕,此刻借着昏暗的光盯着林老大,让他的心骤然就是一个咯噔,眼里也充满了惊惧。
何娇默默看着,朝着月影摆了摆手,月影知趣的后退。
这不大的中央之地,唯有这二人对视。
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居高临下。
那女人好容易走到了林老大的身边,慢慢蹲了下来,“就算我上了这艘船,注定要重新回到杭城死于非命,但今日公子夫人给了我机会,我也定要拉你陪葬。”她这么说着,决绝的手腕里已掏出了一柄匕首,狠狠的刺入了林老大的胸膛。
他睁着眼,看到的是女人疯狂的笑容与点点悲伤至极而滴落的泪水,“爹,娘……女儿怕是辜负你们拼死的保护了,这便下来陪你们。”
眼见她匕首一横,反向便朝自己的脖间而去,“别让她死。”何娇骤然高呼。
月影离的最近,自然也是动作最快的,女人虽然决绝,却到底比不过月影的见机,‘叮’的一声,她的匕首,应声而落,而女人却已泣不成声。
何娇心中微绞,这种心理上的痛,她看的清晰,感同身受倒不至于,但提到父母,却又是何娇一大软肋。
一来二去的,也就受了影响。
她蹬蹬澄的就跑到了女人的身边,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爹娘拼命让你活,你却拼死想死是吗?你怎么对得起他们的付出?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心心念念?你若死了,便是辜负!”何娇情绪骤然波动,这连凌琛都没有料到,似乎提到父母,她便越发的敏锐。
“辜负?辜负?我怎愿辜负,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啊!”女人抬眸,那双眼都没了焦距,空洞的看向何娇。
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她欠缺的坚韧与强劲,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老天让你遇上了我们,便是新一段缘分的开始,便是新的办法生成的开端,你就如此放过?”
何娇继续说,她半分都没有将林老大那所谓的传染放在心上,因为那根本就是假话一桩罢了。
凌琛亦未阻止,他只是同样走了过来,抱起何娇,指着她没穿鞋子的脚,有些不悦,何娇未及收敛眼底情绪,被凌琛捕捉了个正着,他却只是凉凉道了一句,“如果你的悲剧是在杭城发生,我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他抱着何娇回到床榻之上,何娇心上顿了顿,“这是夏天,赤脚很舒服。”
凌琛瞪她一眼,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说法,“月影处理一下这里,将这个女人带下去,梳洗干净了再带过来与夫人对话。”
何娇欲言又止,到底没有打断凌琛的独断专行。
任由凌琛给她细致的套上鞋子,缓缓离去。
她原本梗在心里的不畅快,在这一番打断下,烟消云散,她家圣上,是故意的么?
“谢谢!”
不期然的一声谢,何娇说的轻忽,凌琛听得深切。
“我们是结发夫妻,这话你倒是想要我提醒多少遍,清音,娘子,皇后。”他低低咬着何娇的耳朵,不同的称呼,同一个意思,他们之间,无须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