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娇的不自在,在身体的疼痛下,消失了不少,她喝完,便用侧身躺了下去,这一次没要凌琛借力,自个儿趁着他离开的间隙挪到了床里边,虚虚靠着墙,“真是,我竟然有福不享,来靠墙!”她口中嘟囔一声,却到底没有撤开。
倒是凌琛这一离开也是良久。
莫因循与明贰在外候了一夜,看到凌琛出来,都是精神一震,“主子,夫人如何?”明贰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昨夜那番动静可实在是吓人。
“没事了。”对于这个问题,凌琛一带而过,“昨日城主府又是什么情况?”
莫因循听到凌琛询问,自然详细道来,包括他的分析。
“今天,我要这整个连城,再没有病族与凤阳之人。”凌琛听完,冷笑一声,对着莫因循,命令落下的如此沉重与坚决。
今天?
莫因循抬头看天,看来他是又没得睡了。
“办不到?”凌琛不听回答,当即挑眉反问。
“能,臣谨遵圣喻”莫因循作揖,立刻应上,然后拖着明贰就朝外走,一天,他需要人帮忙。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二人谨遵了皇上的口谕,行动便立即锋利了起来。
与此同时,回了留兴的元老板,怒气冲冲的就跑到了凤心仪所住的房间前,‘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却是空无一人。
“人呢?”他几乎怒吼出声,却无人能给他答复。
门外传来喧闹,却是城主府的府兵包围了整个留兴赌场,赌客惊慌失措的逃窜,府兵也不阻挠,三楼包厢里的人悉数打开,但看到是莫因循的人马,却纷纷闪退而去。
想来,莫因循也是在连城积危甚久!
元老板不想莫因循速度如此之快,更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一天一夜到底做出了怎样的糊涂事,再被府兵逮捕的时候,他都不愿意明白与承认。
到一条条罪证列在眼前,当一个个达官贵人相继落马,当一个个凤阳门人被赶出连城,许多人才醒悟,连城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不是不动,只是懒得动,一动便是抽经剥皮,不给一丝机会。
但也只有莫因循知道,他也是被逼的。
元老板入狱,罪责相当简单,与病族来往有染,企图谋夺权位,其罪当诛。
而留兴楼里的凤心仪,最终却是没能找到,“这女人竟然不见了,如何金蝉脱壳的?”这是得知凤心仪不见而开口的小侍卫,眼中愤恨不平。
“离开便离开了,今天你们全力协助莫城主,搞定一切外务事宜。”禀报到凌琛这儿来的时候,他并未动火,只是将苗头再次烧向了伤害何娇的人应当如何这个话题。
小侍卫满脸惊诧,连连谢主隆恩。
“同时消失的还有牢房里的那位蒙面青年。”莫因循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小侍卫的禀报,觉得自己这一个消息出去,定然是要被批的,结果,不声不响的,凌琛连那个小侍卫都没做惩罚。
他便默默的也凑了上去,报了这则消息。
“不见了,你一个城主府还看不住一个被废了武功的青年?”凌琛神色未变,看不清息怒。
“臣无能,当是昨日混乱,被营救离开的。”莫因循有错就认。
凌琛扫他一眼,并未计较青年的逃离,倒是直接转了问题,“现在连城势力如何?”
“病族之人已除十之有六,凤阳门人已除十之有八。”莫因循立刻回答,显然也做了统计。
凌琛看着远远的莫老端了药来,眯了眯眼,“你这城主当的可真是肆意啊,竟让势力紊乱成如此模样!”似责备,又不似责备,似愠怒又非愠怒,只不待莫因循理清其中深意,莫老已走至跟前,他理所当然的接了药,往屋里而去。
徒留站在原地的莫因循闹不清凌琛话中深意,一脸求助的看向莫老。
莫老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般,“别这样看着老头子我,陛下的意思,我可看不明白。”莫老早看这边情绪莫测,真的很想放慢自己的脚步,奈何凌琛盯着他,他的步子只得加快,恰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可那又如何,他也是不明白。
脚底抹油的莫老,立即便溜。
莫因循是真心无奈了,站在原地良久,最后发现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遗留在连城的那两股势力,全数剪除。
他握了握拳,转身即走。
而已经进了屋子的凌琛,拿了药凑近何娇,却发现何娇默默的提了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给蒙住了。
“醒了,便喝药吧。”他已经坐在了床头,轻声唤着何娇。
结果,却看见何娇犹自露在外面的双手,狠狠的握紧了被子,将自己的头捂得更紧了。
凌琛稍稍一挑眉梢,放下手中的药碗,不再多言,直接着手扯开被子,没想何娇用的力气却是十足,恐伤了她,凌琛也未太使力。
“怎么了?”他连人带被将何娇揽进胸膛,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这莫名的抵触与隔绝,是因为什么?日理万机的凌琛又怎生知道,何娇是因为不想喝药呢!
从前在皇宫里的时候,几次小感小冒的,都是那位她能喊上一声爷爷的太医帮着煮些药粥来治愈的,所以,她却从未真正吃过苦,当凌琛刚刚一走进,那股子能够让她酸了鼻子,泪了眼睛的药味瞬间侵袭而来,可不得装个鸵鸟,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么!
何娇不说话,任由凌琛动作,脑袋上的被子却抓的死紧。
凌琛一声轻笑,笑的何娇心中一颤。
他的手,覆盖上何娇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轻轻摩挲,氧的何娇深知无法使力,轻而易举的就放松了指节。
被子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滑落,凌琛见机极快,立时挑开,“将门之女,竟也怕这苦涩汤药?”
何娇敛目,不愿睁开,她就是不愿意,昨日不知如何灌入的汤药,如今还残存在她的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今日再来,她颇觉生无可恋。
看着何娇眉毛轻颤,抖动的如同三春里风拂柳叶般的温软,凌琛赫然又是一声浅笑。
悉悉索索的生声音,何娇分不清凌琛在做什么,刚想将眼角张开缝隙,窥探一番,却发现唇上骤然一软,一股浓涩的苦楚,顺着牙齿缝隙而来,强势的侵入,让那汤药迫不及待的朝着她的喉咙滑去,呛得她咳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