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又乱了,乱的让人有些不知该将视线投往何处。
只得盯着当即事件的主人。
如白岩,如凌轩。
“本王还未说完呢,你们可别急着下决定。”凌轩的视线与众人交接的刹那又立即收回,他接着道,“这些粮食药材经过审查,竟然是这些年用来赈灾的粮食,最近的标记就是杭城的赈灾粮。”凌轩掷地有声,却又是引起了一片惊惶。
“轩王,这定然有人栽赃陷害!”白岩本来毫无变色的脸此刻骤然之间就阴暗了下去,“我国师府历来忠心耿耿于皇室,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圣上,这一定是有人看不惯我国师府……”
“哦?您刚刚说国师府历来忠心耿耿于皇室,那本王就想问了,那一句天道有便,人心不古,皇位难续的传言是如何传出去的?难道不是你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去铺垫的前路之言?”凌轩气势逼人,咄咄而出的言语之下让白岩脸色青红难接。
凌轩的话说到这里还未完,他在白岩的心里又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国师府不出来安定民心百官之心,却做出这样的卦言,这可让本王不得不怀疑你们的初衷了!”
“轩王,你似乎尤其针对我国师府?”白岩立刻转变了话音,“我看轩王是不是带着目的来的?我国师府可没有得罪过你。”
凌轩看到白岩的说话这般有底气,不由嗤笑一声,“针对?本王干什么时候都是随心所欲,本王若想针对你国师府,您老觉得你国师府能够逍遥几时?”比强硬,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轩王是最不能去即激将的一个人,否则定砸了你的门,剁了你心,从此以后休想在京城出现。
虽如此,轩王的声誉却还是好的,那便是因为他不会随意的去针对某些人,他的嚣张是建立在有理有据的基础之上的,否则凌琛又怎会这般放任。
“圣上,您不可相信轩王的片面之词。”看着轩王眼神里十足的气场,他自觉对上嚣张的轩王,自然是无法得到任何好处的,只得重新恭敬的一鞠到底,“圣上,在此时说出那样的言语着实是我国师府做的不对,但是您也知道我国师府的前身是祭祀府,掌握朝堂格局的卦辞,此言传出去虽然不利于江山社稷,但也实在是为了警醒圣上,莫要任性妄为。”
“大胆!”
“放肆!”
……重叠的两声,来自于泉子与轩王。
凌轩的眼里如同盛满了刀剑,刺向白岩,“大国师,你可忘了,如今的国师府只是国师府,祭祀府,那早已成了过去,如今大齐不信天命,我皇兄便是天,谁敢再乱言造次,休怪本王手中的剑不留情面。”
‘唰’的一声,凌轩手中剑已出鞘,落在了白岩的脖子之上,御前带剑,凌轩有此殊荣。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剑敲了敲大国师的脖子,他的眼神里有肆意的笑容,看的白岩背脊寒凉。
“来人,将国师府封住,密道之事朕要知道所有前因后果,此事,轩王,你负责!”凌琛终于说话了,他对轩王将剑指在大国师脖子上的动作视而不见,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发言。
若是密道一事为真,那么也就是说将军府关于杭城一事是被冤枉的,虽然当日皇后娘娘亲临朝堂,激烈辩白,但有算计之人早在想其中可利用的地方,却未想到,朝廷赈灾粮竟在这国师府的密道里被发现……
有些人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位早年登基被架空权利的帝王与王爷早已成长到了他们遥不可及无法拿捏的程度了。
是什么时候?
竟如此悄无声息!
某些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望圣上明察,国师府历年低调,断然不会做出这般事情,定是有心人筹谋已久的结果。”工部尚书上前一步,竟然成为了第一个帮国师府说话的人。
“臣也愿意相信这是有心人的筹谋。”工部尚书一开口,竟有无数官员前来附议。
凌轩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刚想开口,有一人在他之前说话了,“老臣倒是很好奇,你们这些人那段时间先是启奏将军府贪墨杭城赈灾款,后来找不到证据,也不愿意草草了之,逼得何老将军,三朝元老只能自封在将军府里。”这声音锐气逼人,凌轩看过去,却是镇国候。
凌轩挑了一眼桃花眸与自家皇兄对视了一眼,凌琛微微点头,凌轩暂听镇国候继续道,“如今轩王有凭有据,圣上之言不过是彻查,你们既然就开始道大国师无辜,有心人筹谋,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我大齐的文武百官都是感情用事?”
镇国候的言语激怒非常,字字有声,仿若一遍遍的重锤打在众人的背脊之上。
这打脸可就充分了!
跪倒在地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圣上明鉴。”
“我们圣上若是不够明鉴,这会儿你们的大国师早已身首异处了,将军府也早已破败不堪了!”镇国候的愤怒似乎在这一句话之后被推向了顶峰!
“当日皇后娘娘朝堂辩白,我看你们都听到了脑后跟去了,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我看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镇国候说着说着竟歪向了何娇。
镇国候年事已高,手上虽无多少实权,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三朝元老,他耍起横来,也着实没多少人敢反驳,更何况他说的这般义正言辞。
他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凌琛终于开口了,“剩下的人,你们怎么看?”
凌琛的问话实在是太亲和,让人都无法联想起此处的剑拔弩张。
“圣上明察。”这一次所有人都学乖了,不敢多言。
“轩王,此事就交给你了,大国师,你好好配合。”凌琛说罢这一句,起身就走。
镇国候看着被指在轩王剑下的大国师以及那群惶惶不安说情的人哼了哼,翘着胡子就走了。
这个消息他得去告知自己的好友去,虽然此时的将军府已经没有多好的气氛了,但今天的扬眉吐气总可以安慰一下人心。
想到这里,他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哎,曾几何时,需要这种事情去安慰人心了?如今的朝堂,当真该好好整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