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尚书,权势尚存的只有钟家与离家,此前钟贵嫔逝去,矛头直指何娇的时候,钟尚书与将军府还闹得不可开交,后来何娇一番朝堂辩论,钟尚书与将军府竟然冰释前嫌了,此后便开始低调了起来。
离家,虽然因为离家出了个妃子而一直沾沾自喜,但后来废黜后宫,言论纷纷,也是一大矛盾,但凌琛一句,朕之家事与卿何干?堵住了悠悠众口,更因为离家小公子的劝解也站在了中立的立场。
国师府那道密道实在是太有说服力,谁敢替他说话?
有权的不说话,没权的不敢说话,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之下,国师府这水,不管是脏水还是浑水都淌定了!
再加上白主的离开,惹了多少势力诟病。
“圣上,病族在秦阳关与百姓发生冲突,如今死伤惨烈,何将军调兵清缴,特来急报。”朝堂上,本安稳的气氛突然就被百里加急所打破。
“你说什么?”百里加急官被镇国候直接就给拎了起来,“病族之人竟敢犯我百姓?”他曾也征战沙场,那些年正是病族四处挑衅的时候,对于病族的阴狠计谋他还历历在目,如今听到此消息,当即就愤怒了。
“镇国候,让他慢慢说。”
凌琛也是眼色深沉,如今这个节骨眼,病族竟然敢直接挑衅?
这实在是太过蹊跷,需要好生判断。
“回禀圣上,具体信息都在这封信里!”百里加急官对于镇国候这态度似乎十分了解,立即就将手书传上,泉子立即就给接了过来,递给了凌琛。
凌琛一眼扫过,心思立刻就沉了下来,这是一桩有预谋的挑衅,便是看他大齐的态度,如果他们就此事讨论战与不战,朝堂之内刚刚肃清的平和局面就会再次被打破。
如果他们什么都不作为,自然会让百姓觉得朝堂无能,这可是致命性的打击。
何将军在信里写的相当清楚,所谓的伤亡惨重,更多的只是无辜百姓,而且是商队百姓,所谓商队百姓便是游离在外受不到官道保护的,他得到消息之后再去镇压,时间上自然来不及。
而这件事情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别人可不这样认为,朝堂上必然会有一片声音暗暗传递,所谓何将军不作为,行动太慢,定然是被病族收买了!
朝堂上一片寂静,凌琛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秦阳关之事全权交给何将军处理,至于病族……”他沉吟了一会儿,坐正了身体,那眼神散发出的是绝对危险的气息,“发国书去病族,通知他们,若是不想开战,就安分点。”
他自然掐的中病族的软肋,实力不够,游走在各国只能以挑拨为主,但是他大齐与雪国不会轻举妄动,其他两国自然也就不会动,否则等待的同样是覆灭。
“现在朕要宣布一件事。”朝堂之人还没有从凌琛的霸道之中醒过神来,就听到凌琛的又一句话。
众人凝神细听,等待凌琛接下来的言语。
“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朕会前往先太后的娘家,去接回先太后的骨灰入主皇陵,朝政暂时交由将军府与镇国候去处理,离尚书与钟尚书代为辅助。”凌琛一说便说的干脆,没有人有反驳的机会。
“三个月?”倒是镇国候惊讶出声了,凌琛的视线扫了过去,不轻不重,“镇国候可有意见?”
这威胁,真是实在,镇国候暗暗吐槽,却不敢多言,“老臣不敢,一定与何老将军处理好朝政之事,圣上请安心。”
“嗯。”凌琛的视线便又转移了回去,镇国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都渗出了汗来。
“无事便退朝吧。”凌琛摆了摆手,众人恭请万安。
但镇国候与何老将军包括两位尚书大人,四目一对视,立即就追了上去,皇宫里的东西,他们还不知道该如何办呢?
“宫内之事你们不需要管,自然有人会处理,若朝堂有人借朕离开之事,试探你二人宫内滞留之人的处理方式,直接将人软禁,等朕回来处理。”肃清的不够,借此机会,才有更多的人飞蛾扑火。
有这句话,他们也就理解这件事情了。
“圣上,老臣有一请求。”何老将军却在这时候提出了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一般情况下,因为何娇如今的身份与得宠程度,何老将军为了避嫌一般在朝局上已经不说话了,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老夫人的逝世,让他打击不小。
“如今国师府如同虚设,国师府的力量也近乎分散躲藏,是否可以让荣乐郡主恢复身份了?”他可还记得那个在将军府里待了数月的女子。
“这件事情……”凌琛眉头浅皱,随后大手一挥,“朕允了,仪式便在这两日办了吧。”
趁着他与何娇都在的时候。
“多谢圣上!”何老将军的心底还有一件事情,“另外,既然圣上想去凤阳门,老臣这儿有件事情还是要说的。”
“且说。”
“关于凤阳门当年的那封来自于先太后的信。”何老将军说的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措辞。
“老哥哥,这件事情我已经与圣上说过了!”
“嗯,关于这件事情,朕已经知晓,轩王已经着手开始处理了!”凌琛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你二人无需太放在心上,基本情况朕已大概知晓,你们只要顾好朝堂的安危就可以了。”
几人纷纷承接旨意,“谨遵圣旨!”
翌日天光大好,如今没有国师府来选日子了,凌琛便自己就给定了。
关于荣乐郡主的重新册封。
一时之间皇榜出,各方惊。
“荣乐郡主竟然没有死?真是上天开眼啊!”
“当真是上天有眼,王爷之后没有死,还被皇室找到了!”
“真是……”
有王府后人看到听到,振奋不已。
但在一片欢腾里,有人却在一座幽暗的阁楼里冷着一双眸子,他负手而立,站在窗边,“你说父亲让我回去?”
他的身后,有人恭敬的弯腰,态度极其谦卑,“是的,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