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苗疆的二皇子分明就是不给我们活路啊,他们又没病,买什么药材!”
“这里是我们大随,凭什么让这些个外来之人如此的嚣张!”
这些人之中有些激动的都已经面红耳赤,不断的走来走去。
贺晗诧异的看了轩辕无忧一眼,总觉得这一幕实在是极为的相似,和那天穆子安用话在皇宫之中引起众人的愤怒似乎是同出一格。
这百姓的力量是极为强大的,在历代以来都有很多名人志士都说过: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是这水何时能够覆舟则是需要上位者来考虑的。
不过,最有可能的时候一定是这百姓到受不了的时候,比如战乱,普通百姓无法生活。又比如苛捐杂税,将这些百姓给逼上了绝路,正所谓官逼民反,若不是真的道了一种活不下的情况的那么一般的百姓是不会有推翻统治者的心思的。
因为一个朝代的更替,流的是这些底层百姓的鲜血,是一条用鲜血铺出来的道路。
不得不说,轩辕无忧却正好用上了这个道理,瘟疫横行,百姓本就苦不堪言,这好不容易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却是被他狠狠的将他们心中的希望给摔碎,而害这些人不能活下去,害这些人失去心中希望之人,面临的将是饿虎临死前的猛扑。
不出所料,这些个灾民很多都没有缠着轩辕无忧再让他去救治了,而是成群结队的拿起了能够用的上的武器,朝着北面走去。
那是轩辕宏逸的所暂住的地方。
“他们这样去不会有事吧?”贺晗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那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灾民们。
轩辕无忧转而看了贺晗一眼,随即将自己的东西收好,跟这灾民的队伍走到了最后,顺便还提醒了贺晗一下:“来,我们去看看热闹。”
贺晗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却又是想要知道这接下来的场面会变成什么样子,很是好奇的跟上了轩辕无忧。
没过多久,贺晗就来到了灾难的现场。
没错,就是灾难的现场。
轩辕宏逸是苗疆的二皇子,虽说是来做质子的,可是一点都没有做质子的样子,那府邸叫一个金碧辉煌,大概也是贺昭下意识的示好有着必要的联系,毕竟在战场之上,大随可是输家。
不过,此时轩辕宏逸的府邸可真的是配不上那苗疆二皇子的身份,那红红到底牌匾之上已经被这些愤怒无比的灾民泼上大粪,那一股股恶臭不断的传来,让贺晗都是有些受不了。
轩辕宏逸府上的护卫不断的在驱赶着这群灾民,可是这灾民一想到这里面的外族之人竟是要断了他们的活路,横竖也是一死,直接拿起武器,什么铁锹,什么棍子就朝着那些护卫一阵乱打。
这些护卫也算的上是习过武功之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个灾民的力气更是大的惊人。一时之间都是讨不得什么好去。
可是这时间长了,这人数多的优势就自然而然的显现了出来,那些个侍卫因为抵挡这么多大的灾民本就有些力不从心,这啥时间一长,他们更是力竭。
“就是这些人拿了我们救命的药材,横竖是一死,我们呢和他们拼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灾民的情绪似乎是更为的激动了,直接将那些个护卫一个个的撂倒,一下就蜂拥的进了轩辕宏逸的府邸。
贺晗突然看见一个护卫悄悄的爬了起来,就要朝着皇宫的地方走去。心中一动就立马朝着轩辕无忧道:“那个家伙要去报信。”
轩辕无忧看了一眼那个护卫,根本就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很是平淡的道:“你觉得这侍卫去报信有用没有?”
贺晗被轩辕无忧这样一提醒,本来极为担心的心立马就放了下去。
这样的情况,就是轩辕宏逸在苗疆惹了这么多人的众怒,估计苗疆王都不会管他这个儿子。更何况,这里是在大随,若是贺昭知道了这件事情说不得也要再给苗疆一个狠狠的下马威压一压苗疆那嚣张的气焰,还能提升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这种两全其美对于贺昭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以贺昭的性格来说一定是极为愿意去做,并且还会做的极为的漂亮。
所以说这个护卫要是去通风报信了,这轩辕宏逸更是在劫难逃。
没过多久灾民就冲进了轩辕宏逸的府邸,那府中的每一间房间的房门都被灾民很是暴力的就踹开了。一间一间的不断的在房间之中搜寻着。
而且这些灾民真是有什么拿什么,完全就是在轩辕宏逸的府中在扫荡,也不管是不是药材,反正是能够看的上眼的东西就顺手全部拿上,拿不动的就给砸碎。若是有丫鬟奴仆出来阻止,那些灾民不管三千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用来宣泄他们心中的怒气。
贺晗看着这一群灾民,从未想过这群灾民都是有这般的爆发之力,简直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知道人在最为绝望之时的潜力了吗?他们都已经绝望了,若是没有药材,他们的亲人,甚至是他们自己在不久就会死去,而这抢了他们能够活下去希望的人,就会变成他们集体最想要攻击的对象。”
轩辕无忧冷眼的看着这一切,嘴里淡淡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贺晗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无忧,她在看到这一幕幕之时,心中是极为的震惊的。毕竟在她的心中这一群的灾民去这些轩辕宏逸的府上一定会无功而返。
可是让她诧异的却是这些灾民的做法,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
果然,当一个人最为基本的希望生存下来的希望都被剥夺之时,你永远都不会预料到这个人会为了活下去做出什么事情。
一个软弱者可能变得英勇,一个愚蠢者可能变的聪明。
人总是在绝望之中才会认识到自己的潜力是有多么的可怕,正如她一样,本是一不谙世事的深宫公主,经历了一世的绝望,也不是在这一世走到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