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不再关注城门的战争,因为大局已定,他一挥手,除了留下一部分人守城之外,其余的军士并没有分散开了,而是集中力量直奔东城而去。
大军呼啸而过,这内城全是王族军士,一开始这些卫城军还稍作抵抗,但是当赵德打出安国公的旗号时,这些卫城军变得开始犹豫不定,很快便选择的归降,可以说接下来的三座城楼,几乎没有受到太多的反抗便被拿下,至此赵德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邯都。
成功与流民大军回合,赵秃此时找到赵德,对赵德一抱拳:“赵将军,流民大军是柄双刃剑,此时已经攻入城门,在下建议立刻打开军库,放粮,趁机招揽大军,以备齐国来犯!”
赵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过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对这赵秃一抱拳:“少年,本将军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我们虽然控制了邯都,但是赵国却还不再我们手中,所以,这开仓放粮的事,还要你去主持,你是流民首领,你去反而更好,这是本将军的手令,见令如见本将军。”
赵秃眯着眼睛,点点头然后说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将军是要占据王宫吧!”
赵德哈哈一笑:“一品轩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一眼就看出来的本将的目的。”
“而且将军应该是有着什么特殊的使命吧!有些人若是画了妆,恐怕连将军也不认识吧!”
赵秃带有深意的说道。
赵德脸色微变,这赵秃话中有话,似乎直指军师交代的秘密任务,这孩子才多大啊,领军攻城,统御这没有组织的流民,赵德已经十分惊讶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猜透自己心中所想。
赵秃不等赵德多做思考会有,从不远处招呼来一人,那人快步小跑而来,若是赵虎此时再次,恐怕恨不能将此人生吞活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他献酒的军士。
赵秃介绍道:“赵将军,此人唤作阿卞,刚刚在城头举火者便是此人!”
“哦?原来是这位英雄,你可是此次破邯都的第一功臣啊!”
唤作阿卞的年轻人军士慌忙抱拳:“将军谬赞了!小人只是主人座下一个跑腿的,不敢承受将军赞誉!”
“将军,阿卞是主人在城中布下的棋子,对于王城的任何人,都能指认,将军带上阿卞,自然可以完成将军的任务!”
赵德双眼一亮点点头,于是便带着阿卞和两千余人,直奔王宫而去,一路直接闯进王宫,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原本的四千内卫,早已经被调用守城,王宫中实际的内卫不足一千人,虽然这些内卫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漠北赵军又何尝不是精英,在得胜的光环之下,一鼓作气,区区一千内卫很快便崩溃了防御,赵德很快便控制了被聚在一起的王公亲族,然后直奔后宫。
此时的赵文王已经慌了手脚,在他听说邯都城破的那一刻,他跑到了冷宫,见到了一言不发的玉后,然后一下子扑了上去。
“玉儿,玉儿,邯都城被赵华琛那个狗贼攻破了,玉儿,我们该怎么办?”赵文王抱着玉后慌乱的大哭起来!
玉后狠狠的推开赵文王,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大王,这冷宫,您不该来的,脏了您尊贵的身子!”
“玉儿,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玉儿,我知道错了,你快想想办法,不要一时三刻,那赵华琛的大军就要攻入王宫了!”
“玉儿?大王,你的玉儿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了她,她那么爱你,为了你不惜与父亲决裂,你呢?!”
“玉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玉儿……”赵文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玉后的双腿嚎啕大哭。
玉后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不过很快便变成了决绝,一把推开赵文王,“大王,您还是走吧!”
赵文王抬起头看着玉后冷漠的表情,收敛了哭声,“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说是不是你勾结了赵华琛和萧家那个萧桓,坏了寡人的天下,觊觎我赵氏的江山?说是不是你!您这个荡妇,别以为寡人不知道,那日在墨邑城外你以刺杀萧桓的名义去和他相会!你……”
赵文王像疯了扑向玉后,一把掐住她的玉颈,狠命的掐着,玉后的脸因为窒息涨的通红,秀美紧皱,却依旧嘴角挂着冷笑。
然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这个伪君子,算是我蓝玉瞎了眼,喜欢上了你,你知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死吗?我……我就是要……看着你是……是如何做一个亡国之君……做一个……一个赵国历史上最短命……短命,最可笑的君王……哈哈哈……”
玉后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他的手慢慢的松开,然后呆呆的不知所措,喃喃自语:“最短命……最短命……寡人继位才不到一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个个都觊觎寡人的王位……为什么?”赵文王双眼猩红,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玉后使劲的咳嗽了几声,赵文王恶毒的看向玉后,双眼中闪烁出一个狠辣:“你想看?哼,寡人即便亡国也不会让你看见,寡人先送你去上路吧!”赵文王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去击杀玉后,不过玉后却冷笑一声。
“不必了,死在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庸人手中,才是对我蓝玉最大的侮辱……”玉后话音刚落,嘴角便流出一道黑血,带着嘲讽的表情,栽倒在地。
赵文王呆呆的看着倒地的玉后,突然恶狠狠的大骂:“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和你那个贼父,觊觎寡人的权利,寡人有岂会能有今天,你想好好死?寡人偏不让!寡人要让你死无全尸!”
赵文王变态的哈哈大笑,手中的佩剑翻飞,一剑将玉后的身体划开,鲜血流了一地,又一剑玉后的手臂被齐涮涮的切断,他仍然不满足,继续挥舞这手中的佩剑,似乎不将玉后砍成肉泥,都难泄心头的怒火一般。
不过就在此时,他的剑刺穿玉后的腹部时,带出来一个幼小的东西,那东西破裂,赫然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只不过这婴儿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赵文王举到半空的剑,骤然停了下来,双眼中的疯狂慢慢退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瞬间包裹了他的一切。
“寡人……寡人的孩子……”赵文王喃喃的说道,旋即一把抱住那残缺的婴儿,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中再也没有了一丝的伪装和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