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赵华琛放走,暗自恼火,回到后宫,玉后见到赵文王回宫,迎了上去,见他脸色难看。
轻轻帮他解开王冕,然后柔声说道:“陛下,莫要担忧,臣妾定会替陛下除掉此人的。”
赵文王,冷哼一声,一把搂过玉后的蛮腰,手指勾住玉后的下巴,眯着眼睛,带着几丝轻挑的问道:“这赵华琛还算恭顺,不过寡人的丈人可不太敬畏寡人啊……”
玉后没由来的浑身一个战栗,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她掩饰的很好,瞬间便收敛起来。
随后玉后噗呲一声笑了:“陛下,您可真会看玩笑,我父王,早就不问政务,他那脾气就是一切为了赵国,今日也没有恶意的!”
“那有一天我这位国丈大人发现寡人不适合做王会不会为了赵国将寡人罢免了,你是没有看见,今日在朝会上,寡人的这位国丈大人可是比寡人更像是王啊,一言九鼎,群臣附和呀!”
赵文王玩味的看着玉后的僵在脸上的笑容,随后展颜一笑,刮了玉后的鼻子一下:“快看你这傻样,玉儿寡人逗你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你和国丈不会害寡人了!行了,寡人还有些事,晚上再来看你!”
玉后,挤出几丝笑容算是附和了赵文王,赵文王对她的尴尬却是视而不见。
等赵文王走出后宫,玉后冷声问道:“陛下今日下了朝会还见过什么人吗?”
玉后身边那位漂亮惊人的婢女低眉顺眼的说道:“陛下没有见什么人,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勤政殿独自处理了一会政务,便来您这儿了!”
“勤政殿?奇怪?今日在朝堂上究竟发什么了什么?”玉后又问了一句。
那婢女便将朝堂上的种种一一说了出来。
……
赵国王宫,勤政殿。
赵文王对这身后的宦官冷漠的说道:“守住这里,寡人处理政务,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尊令!”
赵文王转身走进勤政殿,空旷的勤政殿只有一张绸缎裹着的桌椅,别无长物,显得与奢华的宫殿不相符。
赵文王,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敲击着桌案,片刻,那桌案下面居然出现了一个旋转的楼梯,赵文王瞥了一眼,转身走了下去。
地下昏暗不定,一个全身裹挟在黑袍下的人,匍匐在赵文王脚下:“罪臣拜见陛下!”
赵文王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答应放过你的族人,前提是你要对寡人有用,你可明白?”
“罪臣明白!”黑袍下的声音有些苍老,更带着一丝疲倦。
“我已经按照你的计谋提点了玉儿,但是这真的有必要吗?”赵文王面无表情的问道。
“陛下,想要做一个伟大的君王,就要不得这些儿女私情,任何一个功高震主之人,都必须除掉,那北周武王便是前车之鉴,虽有雄才伟略,在国中却处处受制,功高震主的可不只有萧辰一个莽夫……”
赵文王双眼闪动,不再说话,昏暗的地下,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
赵华琛的车队已经完全离开了邯都的范围,前面不远处就要进入济州之地了沿途,萧桓看见了无数的流民向着邯都的方向逃难,一个个面黄肌瘦,早已不成人形。
更有无数饿死饿昏的难民皮包骨的被埋在了沿途的尘埃中,这逃难的路径上,如蝗虫过境一般,寸草不生。
萧桓亲眼见到,为了争夺一块树皮,两个饿到将死之人,互相啃食对方皮肉的场景,就连一向乖张的小魔女梦馨,一路下来,都沉默多于说话。
“先生,这些全是济州难民?赵国本就是粮食大国,为何不开仓放粮?”
赵远之轻叹一声:“济州本就是邯都成为最大的城池,人口近百万,邯都周围城市也遭到波及,几乎绝收,国库中却是没有存粮的,赵国的税收近几年,在先王的主张下大多以银两抵扣,更多的粮食都屯在大商巨贾手中。
这两年,先王,乐于商业,更是刺激了商业的大发展,而忽略了农业的发展,这已经背离了最初赵国发展商业的真正目的了,邯都又不是重点的产粮区域,所以这旱灾来的急,加上人祸,朝中的诸多势力,都将精力放在了夺权上,才有了如今的情形。”
萧桓眉头轻皱:“看来诸国国君没有被赵国商业发展的好处冲昏了头脑还是很明智的,那又该如何?难道就不管了?”
赵远之无奈的摇摇头:“如今大战在即,这里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来人!将我们车上的所有粮食留下大半,分给灾民,然后快速离开,以防意外!”
赵远之唤来身边的军士命令道。
“尊令!”
“能救一个就救一个吧!”赵远之无奈的说道。
那军士策马而去,一路高呼:“奉安国公令,将粮食留下救济灾民!奉安国公令,将粮食留下救济灾民!”
那些沿途的灾民听到粮食二字,一瞬间个个双眼中发出绿光,如野兽一般的追着那军士的脚步而去。
此时萧桓的车队已经走出老远,他不知道的是,有一种言论在灾民只见如同瘟疫一般的传播开来。
“安国公,为了灾民们准备好了大量的粮食,在邯都,本来是要运出来的,但是却被赵文王扣押,说是要充作军粮。而如今的赵文王便是前不久在济州赈灾的公子华,济州难民听闻此话,纷纷改道涌向邯都……”
慢慢的流言又变了:“安国公为民请命筹粮,被赵文王制止,因为济州赈灾就是赵文王还是公子华的时候主要的政绩,为了掩盖住自己弄虚作假,克扣赈灾粮的事实,他不顾百姓死活……”
一传十,十传百,涌向邯都的难民,个个愤怒不已,纷纷不管不顾的涌向邯都,一万、两万、十万、二十万……
难民组成的队伍如同蝗虫般,迅速的集聚扩大,这其中更有一些不为人发现的难民不断的鼓动着这些已经因为饥饿而变得疯狂的难民们。
……
济州城,城主府。
济州理事褚良,齐叔子,此时在赵伯安的府邸满头大汗的焦急的搓着手,如热锅上的蚂蚁,更没有心思像往常一样互相攻讦了。
终于赵伯安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我说二位,这大清早的你们不好好在家休息,找老夫做什么?”
“赵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褚良满头大汗的急切的说道。
“你好歹也算是理事,就没有个稳当劲,说罢,出什么大事了?”
“赵大人,济州的难民冲破了守卫,跑了大半了,周围的城池也是,据说难民们像疯了似的全部涌向了邯都城了!”褚良和齐叔子已经不知所措了。
“好事啊!咱这济州城终于能清净清净了!不错!”赵伯安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褚良和齐叔子对视一眼,齐叔子生怕赵伯安没听清:“赵大人,难民全涌向邯都了……”
“老夫不聋听得清楚,不就是邯都吗?没什么别的事二位请回吧!老夫昨天新的了一只雏儿,还要调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