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叫云兮苏的女子刚入都城便赢遍了这都城中大大小小的赌坊,还收并了一家青楼和赌坊?呵,看来那女子还真是胆大,全然没有该有的气质和礼节,而正是这种性子,倒是像极了那个云鹤,看来云兮苏十有八九同云鹤有关系,尔等速去将此事落实清楚,倘若真是云鹤的孩子,那便想方设法将她带来宫中。”辰袭渐渐陷入了沉思,突然猛地叮嘱道。
侍卫们见辰袭面色有一丝紧张,也不敢怠慢,忙各行其是去了。
而就在那帮侍卫刚刚离开,寝宫外便匆匆赶来了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走到辰袭面前,笑道:“启禀陛下,二皇子求见。”
“华儿……”辰袭犹豫片刻,继而点了点头。自从他准了辰华同洛小陌的婚事之后,如今辰华每日便前来请安,同辰袭也日渐亲密,然而此事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明白。虽然辰袭应允了这门亲事,然而实际上心中还是暗暗防着辰华,因为在辰华的眼中,有一种东西是极难掩饰的,尤其是在他的面前,那种东西便是——野心。辰袭深深明白辰华是个有野心的人,因此无论如何,都会小心谨慎地同这个儿子打交道。
只见不一会儿,一身素色中绣着金图样长袍的辰华便颇有礼节地走了进来,先是冲着辰袭深深行了一个礼,这才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华儿来了,朕正在念着你呢,你便来了。”辰袭缓缓一笑,深深地看向辰华。
辰华大喜,忙道:“儿臣不甚荣幸!”
“好了,你跟陌儿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父皇请放心,儿臣定会好生准备同陌小姐的婚事,绝不会亏待了陌小姐,而此事儿臣也是多多尊重了丞相的意思,定然令父皇和丞相府都满意。”辰华的眼中闪着激动的光,不知不觉加快了语速。
“既然如此,朕便放心了。”辰袭点点头,缓缓道。
然而辰华此次前来倒决然不只是为了给辰袭请安,而是有着更重要的事。自从自己同丞相府的亲事定下来之后,皇宫内不论后宫还是大臣们,对自己的态度皆是有所转变,这让辰华心中颇为满意。然而,辰袭却依旧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面对着自己,还是一副看不好自己的样子。辰华最为在乎的便是德嫔和辰袭对自己的意见和态度,然而此事之后,不论是母妃还是父皇,他们二人没有一个表现出了该有的情绪和样子,这让辰华感到颇为不满。
“父皇,儿臣听闻父皇龙体欠安,不知父皇这几日有没有听御医的,好生调养龙体?”辰华问道。
“朕无碍,华儿不必挂心。”辰袭面上颇有些意外,不由得降低了话音,道。
“只是近日儿臣前往皇兄的太子府上,却老是见不到皇兄本人,亦不知皇兄近日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不过今日偶然得知,皇兄他已然开始在都城中拓展宫外的生意了。”辰华看似漫不经心提到此事,实则早就谋划已久,本来还怕抓不到辰渊的把柄,然而如今突然听说辰渊居然为了那个云兮苏不惜借用皇宫势力为她争取了玫瑰楼,堂堂太子却支持了一家青楼一家赌坊,令人难以置信!
辰袭并不知晓此事,听言后明知辰华是故意为之但还是问道:“此言何意?”
“莫非父皇并不知晓?”辰华假意大吃一惊,不由得瞪圆了双目:“皇兄他前些日子找到了那个名叫云兮苏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却非同一般,在都城中开了一家青楼和一家赌坊,皇兄也帮了她不少,想必玫瑰楼同皇宫没有瓜葛是不可能的了。”
辰袭听言,大吃一惊,但明知辰华是背地里向他说辰渊的坏话,却仍是十分在意。辰渊毕竟是雪域国的太子,一个太子居然同青楼和赌坊混为一谈,这简直是有辱皇家的尊严,想到此处,辰袭面部不由得浮现了一抹异色。
“真是岂有此理!你既然知晓此事,为何不阻止你皇兄,反而跑来朕这里?”辰袭大怒之下,当场便指出了辰华自私的心态:“朕见你同渊儿那般亲近,心中便欣慰不已,然而如今看来,那些岂不是你在演戏给朕看!”
辰华听言,不由得目瞪口呆,此事明明是辰渊所做不堪,然而辰袭几句话下来,却皆怪罪到了自己的头上,看着父皇满是厌恶和嫌弃的目光,辰华猛然想起了德嫔的话来,心中愈加苦闷酸楚。
“父皇……”即便是满心的委屈,辰华还是强忍了心中强烈的不满,语调中略有一丝颤抖:“儿臣惭愧,父皇教训得是!”
“罢了,你速速将辰渊那臭小子跟朕找来,朕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教训一下他!倘若不及时让他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就怕日后他如何能做一代明君啊!”辰袭苦口婆心,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担忧,然而辰华明白,这一丝丝仅有的担忧只不过是父皇给辰渊的,在他眼中,对自己的二皇子却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辰袭面前讨好的辰华匆匆离开了辰袭的寝宫,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与失望的状态之中。没想到就算自己如今有了丞相府的支持,展露了自己的才华,而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却永远不会为自己感到一丝一毫的欣慰,反倒是将他残酷地推在一边。
老皇帝,当真是老糊涂了吗……那个辰渊究竟有什么好的?辰华在心中反反复复地发问,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惶恐。哪怕是辰渊同青楼和赌坊扯上关系,辰袭都是那样一派姿态,看样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支持自己成为皇帝,甚至还会在未来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既然如此……
想着,辰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辰袭无论如何都会成为自己登上帝位的拦路虎,那倒不如趁着好时机将他……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