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灵希是晚上醒来的。
期间,医生护士进去了好几回,每次周海蔚都紧张得不得了,直到后面被告知没有大碍才放心下来。周海蔚一天都没有进食,只喝了水。
护士们将羽灵希转到了六楼病房,这是羽灵希的专用了。
周海蔚终于可以面对面见羽灵希了。
“咚”的一声闷响,周海蔚跪在羽灵希的床前。崔劲和护士被吓了一跳。崔劲赶紧上前去扶周海蔚,周海蔚不起。
“出去!”
崔劲身子一震,但没有继续扶周海蔚了,打手势把房间里的人都叫了出去。到了门口还吩咐道:“传出去一个字,枪毙!”
事实上,护士还是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万顺,不过万顺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个责任不能归到周海蔚身上,但他就是生气。羽灵希跟着他,不知道受了多少次伤了,而这一次完全不是外人的因素。
“羽……羽灵希?”周海蔚小心翼翼地喊道。
羽灵希睁着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任凭别人怎么动怎么说,都没有反应。
周海蔚心里急,不知道羽灵希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护士说,羽灵希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需要休息。周海蔚又抓住羽灵希的手,冰凉的,不由得轻轻摩擦起来。
这时候,羽灵希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看着前面,把周海蔚给吓了一跳。
“羽灵希,你看到什么了?或者,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也可以跟我说话。”
羽灵希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倒了下去。周海蔚赶紧站起来接住她的背,慢慢将她放下。
羽灵希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睁开,然后双手抱头,痛苦的叫着。
“羽灵希,你怎么了?羽灵希!医生!”
医生护士跑进来几个,到处查看,没发现什么毛病。倒是有个老医生说了句:“可能是看到什么,或者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周海蔚赶紧将羽灵希搂在怀里,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安慰着她。
“羽灵希,我在这里,没事了啊。我在呢,你看,我抓着你的手,这样你就不会走丢了。你看看我,我是周海蔚啊!现在抱着你的人,就是我啊,你看看,不要想别的。”
这样喃喃说了一阵,羽灵希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放下双手,泪眼婆娑,头发也被抓毛了。她看着周海蔚,看了好一阵,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是谁?”羽灵希叫道。
周海蔚心一沉,难道羽灵希失忆了?
“我是周海蔚呀!我是你的男人周海蔚!”
“周海蔚?周铭琅?周海蔚?”羽灵希看着他喃喃的叫着他们父子两的名字。
“周铭琅是我父亲,我是周海蔚。”
“周海蔚?”羽灵希疑惑的看着周海蔚。
“嗯,我是周海蔚,我是你的男人,周海蔚。”
羽灵希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又睁开。
“我有点累了,我想睡觉。”
周海蔚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多余的人都退出了病房。
周海蔚看着羽灵希闭着的眼睛,想起刚才羽灵希的表现,有点怪怪的。而且羽灵希看着他,叫着他们父子俩的名字,不知道羽灵希是想到了什么。
羽灵希没有睡多久就醒了。事实上,她一点都不困,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她昏迷的这些时间,她好像做了个梦,又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事。一百年前的事,仿佛就发生在她眼前。
她看见,羽族大祭司不是纪本念开枪射杀的,只不过纪本念举着枪,但子弹不是他那里出来的,而是站在另外一个方向的国王。他速度太快,而且当时人们的眼睛都聚集在大祭司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上空的情况。后来,羽族女王把神识逼出来,并幻象出好像是自爆能量一般。大祭司中枪后本来也不会马上死去,她看出羽族女王的意图,于是,也逼出了神识加在了羽族女王神识的外面,保护着羽族女王的神识。因为羽族女王知道,凭他们两个人,是保护不了全族人,只有舍弃两个人的性命,这样,人族也没有理由杀害羽族人了。他们的皇族,还有军队,已经被打探进来的周铭琅和纪本念给秘密摧毁了。事故来的太快,羽族女王一直处于闭关状态,而大祭司因为周铭琅的关系没有注意到这些。所以,大祭司死时是内疚的,她本来可以活,但她却选择追随羽族女王,并且延续羽族女王的血脉。
羽灵希眼角溢出了泪水。
周海蔚见了,心疼不已。连睡觉都流泪,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了。于是,周海蔚轻轻擦掉羽灵希的泪水。
羽灵希睁开眼睛,雾蒙蒙的眼睛看得周海蔚好不心疼。羽灵希知道,周铭琅犯的错,不应该由周海蔚来承担。而且在真爱面前,周铭琅最后还是选择了爱,只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失去挚爱。
羽灵希不能告诉周海蔚这些,怕说出来引起周海蔚的伤心。
“我要喝水。”
“好,我给你拿。”
周海蔚连忙起身去倒水,却一阵手忙脚乱,水都洒了出来。周海蔚赶紧扯过纸巾把水擦干,他以为羽灵希没有看到,其实,羽灵希眼光已经撇到了。甚至连之前周海蔚下跪,羽灵希也是知道的,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
周海蔚喂羽灵希喝水,手都有些轻微发抖。
“我肚子饿了。”
“好,我马上叫人送吃的来。你刚恢复,应该吃清淡一点的,好吗?”周海蔚试着询问。
“嗯。”
周海蔚松了一口气,然后打电话给李少伟。
羽灵希看着周海蔚越发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也挺难受的。周海蔚本身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现在为了她却这般低姿态。
羽灵希轻轻闭上眼睛。
周海蔚见羽灵希又闭上了眼睛,只说了一句:“睡吧。”
羽灵希又睁开眼睛,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面对周海蔚。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注定有一天会跟人族有一场战争,那么,周海蔚会站哪边?果真,如周老头说的,跟她一起是害了他。当年周老头就是前车之鉴。
周海蔚不知道羽灵希心里所想,只当羽灵希心情不好,还在生他的气,只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羽灵希用了一点餐,然后又休息下了。周海蔚陪在旁边睡着。
凌晨三点多,周海蔚醒来有点凉,便想着给羽灵希盖被子。这一睁眼,发现羽灵希不见了!
周海蔚吓得一跃而起,房间到处找遍了,还是不见人。不用问外面的人,如果羽灵希出去,外面的人肯定会报告。那么,羽灵希又从窗户跑了。
周海蔚走到阳台,果然,窗户开着,冷风往里面灌着。外面依然小雨,周海蔚又开始担心起羽灵希的身体来。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羽灵希去了哪里?她身体刚恢复,应该飞不了太远。
于是周海蔚又去了监控中心,调了监控在知道,羽灵希已经离开了基地,往海上去了。周海蔚吓得脸都白了,以她的体力,能飞去哪?还不是掉海里?
周海蔚想着羽灵希醒来后的怪异举动,估摸着羽灵希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事,要离开他,离开这里。但是,她怎么能飞出去呢?大海,周海蔚想到海兽。于是,周海蔚匆匆往公寓赶。
周海蔚打开保险箱,盒子里没有那个海螺了,多了一枚玉佩。这是什么意思!是说羽灵希要跟他决裂吗?
周海蔚失神的坐在地上,看着那枚玉佩发呆,嘴里不停叨念着羽灵希的名字。
周海蔚第一次感觉六神无主,羽灵希走了,他就在她旁边都没有感觉到。而且,他该去哪里找人?
他想了想,羽灵希可能去的地方。或许,羽灵希在这里被禁锢的太久,出去散心去了,或许在以前生活的地方。周海蔚立即发了个通告,叫他的侦查队去大陆查找。
直到晚上,没有结果。
第二天早晨,还是没有结果。
周海蔚一夜未睡,平时不怎么抽烟的他,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后来一想起,羽灵希不喜欢满屋子的烟味,又赶紧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并且把烟灰缸清理干净。
羽灵希没有任何信息,周海蔚一时想不到任何头绪。会去哪儿?山,河?山?假山?周海蔚想起之前羽灵希曾经在别墅假山上看一本羽族的古书,或许会在那上面找到线索。于是,周海蔚顾不得收拾仪容,便匆匆出了门。
刚到楼下,就看见万顺急匆匆的过来。
“有没有羽灵希的消息?”
“没有。”周海蔚不想浪费时间跟他说话,打开车门。
万顺挡住他。
“你跟她睡一起的人,她人不见了,你都不知道?她身体不好,能去哪里?”
“不在基地!”
“怎么可能!”
“确实不在基地,已经飞走了。”
“她……不能的啊!”
“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解释,我现在有重要的事去做。”
周海蔚不等万顺说话,钻进车子就开车走了,留下万顺在那里咬牙切齿的骂。
周海蔚到了别墅,立即爬上了假山,从那个小洞里拿出盒子,打开里面的书。可惜,他看不懂。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直到看到一棵大树的图。
冥冥之中,周海蔚感觉这个树,和周围的环境,有点熟悉的感觉。他伸手触碰那幅图,好像摸到真的树和土地一样。好神奇!
周海蔚翻到后面一页,已经没有记录了。周海蔚又回到大树这一页,除了树,什么都没有。然后就是树下有一条小路,两边是草丛和花。周海蔚努力想,到底在哪里见过。
突然,周海蔚大脑一阵疼痛。是了,是那个地方,他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个地方!他母亲倒下的地方!
当年他才六岁,因为急切想要找到母亲,没有留意羽族皇宫的格局。而且因为军队的进攻,皇宫建筑都被损坏得不成样子了。周海蔚只记得,当时她的母亲就站在树下,他的父亲站在围墙大门口,羽族女王站在宫殿大门前。后来,他母亲用自身能量摧毁了这里的一切花草树木,直到他的脚下。后来……
周海蔚又痛心起来,每次一想到这里,他就会痛不欲生。那时的他那么小,什么都做不了。他恨他父亲不能保护他的母亲,让他的母亲消失在他的眼前。
过了好一阵,周海蔚才缓过来。他默默地把书放进盒子,然后放回洞里,再攀爬下来。
羽灵希也是皇室中人,她或许知道这个地方,她或许是去了这个地方。可是,周海蔚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当年他太小,完全没有去记这条路。从他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基地上,直到后来母亲不见了,他才跟他父亲去找他母亲。就在那一天,他找到了他母亲,而且是最后一次见他母亲了。
看来只有找周老头了。
周海蔚又回到管理区,到办公楼九楼。
周老头没想到周海蔚会主动到他这里来,平时有什么事都是叫属下给他递话。于是,周老头有些高兴的站起来迎接周海蔚。
周海蔚不跟他说废话,直接就问:“当年羽族皇宫的位置在哪里?”
这么一问,周老头倒是愣住了,然后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
“我不是来问你罪的,我是来问你怎么去羽族皇宫。”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又要提起那个地方?”周老头哽咽的说道。
“我有事情要去做。”
“你是想……想你母亲了吗?她……”
“你不要跟我提我母亲!我只问你那里怎么去?”
“那里,已经去不了了,没有路了。当年羽族女王毁掉了皇宫,皇宫以外的地方全部崩塌。那里离人类居住的地方很远,大气条件也不好,就是直升机,去了也可能会坠毁。”
“我母亲会很高兴我去的。”
“你……我曾经也曾偷偷去过,可惜,直升机始终接近不了那里。”
“他们不愿意接受仇人,让你有命回来你都该感恩戴德。”
“是,我是罪人!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若要去,你母亲会很高兴接纳你的。也好,你母亲在那里孤寂那么多年,都没有见到你长大的样子。”
周老头说着,抬头看着现在比他还高的儿子,果然是继承了父母的优良传统,他儿子一表人才,还很有本事。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也不会在她面前提你。”
周老头叹了口气,他知道他跟周海蔚之间,永远跨不过这条沟。
“你先坐着,我给你画路线图。”
周海蔚走到一条椅子面前坐下。周老头拿起笔开始画起来。曾经去过那么多次,即使一百年了,他仍然记忆犹新。
没多久,周老头就画好了。他叫周海蔚过去,给他指点该从那个地点出发,然后该怎么辨别方向,还有可能遇到的气流变化。还有,如果遇到不测,该从哪里紧急降落,并且找到逃生出口,毕竟那里现在已经是原始丛林了。
周海蔚一一记在心上,然后把图纸给烧了。周老头倒是没有多问,他也知道这样是最好的。
周海蔚立即吩咐崔劲,联系那个最近的机场,并且申请一架直升机,还有准备一些丛林必须品。又跟李少伟说,他要出去几天,基地叫李少伟留心。
一切准备就绪,周海蔚跟崔劲两个人就登上了私人小飞机。到了目的地机场,又转了直升机,周海蔚亲自开飞机。
飞了两个多小时,才隐隐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周海蔚知道,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了。他又开心担心起来,如果不能上去,该怎么办?这里是没有地方给降落的,而且必须补充油才能飞回去。又担心到了山峰上,羽灵希不在那里怎么办?
崔劲看出了周海蔚的担心,安慰道:“老大,既然来了,就能确定一个结果。还有,可以看看当年的古迹和……老夫人。”
周海蔚对这个不置可否,道:“你坐好,气流开始乱了,我要准备上升了。”
崔劲系好安全带。周海蔚开始抬升飞机。
迷蒙的雾气,看不清前面的路,周海蔚只能凭自己的判断绕着山峰盘旋而上。速度不快,也是为了防止万一。
还好只有轻微的气流波动,直升机冲破了雾气,视野清晰起来。山峰的顶端能看到阳光,就好像是在平地上一样。
这上面很宽阔,比中心湖稍微大一点。中间有棵参天大树,比起一百年前,就像是小孩站在它前面一样。枝叶宽阔,不像当年,他母亲和羽族女王摧毁皇宫的时候,这颗树的枝叶全部没了。
除了树,就只有一些植物了,大部分都是空地,很平坦,连多余的石头都没有。
周海蔚看了一眼空旷的大地,连个动物都没有,别说有人了。他失望的慢慢走近大树,靠着它,好像是靠着他的母亲一样。
崔劲看着周海蔚落寞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曾经,他在这里失去了母亲,现在,他在这里找不到他的爱人。
突然,气象突变,阳光被乌云遮住,大风乍起,树枝摇曳,好像妖魔鬼怪。
周海蔚和崔劲都紧张起来,做好防御姿势。虽然这上面什么都看不到,但这怪异的天气,可能预示着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要来了。
果然,许多黑影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冲来。周海蔚和崔劲没有武器,地上也没有石头可以攻击,更没有地方隐藏,只能不停得躲闪着那些黑影。那些黑影发出怪异的尖叫,只是冲撞他们,但并没见伤害他们。周海蔚心里也是怪异的很。
“你们是什么东西!”周海蔚大声喊道。
然而黑影并没有回复他,继续冲撞他们。周海蔚和崔劲实在应付不了这么多黑影,被撞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脸上,手上都擦出了血迹。
“入侵者,滚出去!入侵者,滚出去!”这些黑影开始重复这句话。
“我不是入侵者!我母亲是大祭司!”周海蔚喊道。
黑影渐渐停止攻击,全部游走在他们周围。
周海蔚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可能是当年羽族人的亡魂,在守护这片净土吧!
“我母亲是大祭司,我到这里来找人的,也是来看我母亲的。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也要走了。”
几个黑影蹿到周海蔚面前,快速绕着周海蔚转了几圈,然后又飞走了,跟另外的黑影转来转去。
“你走吧,赶紧走,这里不允许人类上来!”黑影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羽灵希在不在这里?”周海蔚问道。
黑影除了那句话,不再说别的话。
“羽灵希是皇室成员,她一定回到这里的,请你们告诉她,我在找她。我……我很想她,请她不要离开我。”
“走!”黑影咆哮道。
周海蔚不甘心的跟崔劲慢慢走进直升机,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可,身后依然空空如也,连黑影都不见了,一切又跟初登上来一样。
周海蔚和崔劲登上直升机。
崔劲询问周海蔚的意见:“老大,走不走?”
周海蔚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走,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里了,就这样走,他不甘心。可,这里实在是没有人了,难不成羽灵希还能在地里?
崔劲见他不说话,便默默的给飞机加油。
“老大……”
周海蔚回过头来,坐到驾驶室,启动直升机。直升机慢慢升空。
周海蔚又看了一眼大树,突然,周海蔚好像看到了什么,直升机又降了下来。
“老大,出什么事了?”
周海蔚不理会崔劲,直接跳下直升机,向大树那边跑去。
“老大!”
崔劲赶紧在后面跟上。完了,老大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周海蔚越过大树,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面跑。
“老大,不要想不开啊!”
崔劲以为周海蔚要跳崖,赶紧喊道。只怪他跑步速度跟周海蔚差那么一点点,而且起步还慢了,追不上。
跑过两百多米后,周海蔚停了下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崔劲跟在后面到了,气喘吁吁。还好,只要不是想不开就好。
崔劲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前面的空气有点点变化。先是有点点白光,继而变成金色的光芒,然后出现了一个王座,渐渐的出现了一个人,正坐在王座上。那个人气势威严,让崔劲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矮下身去。
周海蔚缓缓走上前,伸出手,在半空中又停下了。他怕这是幻影。
羽灵希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
周海蔚快速走上前,抱住了羽灵希。
“羽灵希!羽灵希!你怎么能狠心离开我!没有你,那是要我的命!”
羽灵希没有反应。
“羽灵希!我是真的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即使失去生命,我也不能失去你!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没有。”羽灵希淡淡的说了句。
她看着眼前的周海蔚,凌厉少了三分,憔悴倒添了不少,人也瘦了点。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出来了?如果你要来这里,我一定会陪你来的。是不是我平时管你管的太多?那以后,我不会再这么限制你了。我的宝贝!”
周海蔚紧紧抱住羽灵希,生怕她又跑了。周海蔚激动得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羽灵希终于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说道:“我来这里,是来找答案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羽灵希要跟周海蔚回去了?
周海蔚激动的连说好,拦腰抱起羽灵希,向直升机走去。在接过大树的时候,周海蔚停了一下。
“母亲,这是我的爱人,我这辈子都是她的。如果有生生世世,我都是她的!”
大树的枝叶摇曳,在周海蔚身上摩挲起来。这是他母亲在回应他。
周海蔚把羽灵希抱上直升机,要给她系安全带,羽灵希拒绝了。是了,羽灵希能上来,自然能下去,何必要安全带?而且,她是皇室的人,这下去不用再担心安全问题。
果然,直升机飞下山峰,一路没有云雾,没有气流,回到机场都快了半个多小时。
周海蔚在机场停留了一晚,主要怕羽灵希身体吃不消,第二天才乘飞机回基地。羽灵希不喜欢坐飞机,她不喜欢束缚的感觉。一路上都是周海蔚不停的跟羽灵希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感觉周海蔚把一年的话都一次性给羽灵希给说完了。
中午时分,飞机在基地机场降落。万顺,李少伟都等候在那里。
周海蔚没有跟他们多说什么,直接拉着羽灵希上了车就回公寓。
羽灵希躺在床上,感觉还是自己家舒服啊!等等,自己家?羽灵希居然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羽灵希都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周海蔚问道。
“还是床上舒服啊!”
“你现在要睡觉吗?还是等下吃了午饭再睡?你早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应该饿了。”
“当时是饿的,可是现在我又不想吃。”
“那我陪你躺一会。”
周海蔚躺下,让羽灵希枕着他的手臂。
“周海蔚。”
“嗯?”
“我才发现,你很会说情话啊!”
“我说什么了?”
“你昨天说的那些。”
“我昨天说了很多话啊,你说的是哪些?”
“别跟我装!”
“你说那些?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跟你说心里话都不行吗?”
“那你再说些心里话。”
“都说完了。”
“就没有了?”
“没有了。”
“无聊,那我走了。”
周海蔚抱住羽灵希不让她走。
“你要是喜欢听,我就讲给你听。”
“心不甘情不愿的,有什么意思,不听。”
“那你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
“我现在不想听了。”
“可是我想说了。”
“你说了我也不听。”
“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说。”
“讨厌!”
“如果你哪天想走,那么把我也带上,我能生活自理,还能帮你理。我不会让你麻烦的,你要做什么我还能给你做。携带方便,操作简单,实用。”
“呵呵,你说的这是什么啊?”
“就是我啊,爱你的人。”
“切!”
周海蔚轻轻吻上羽灵希的唇,继而想要得到更多,于是将羽灵希扑倒。
羽灵希反抗,道:“不要,我背还痛呢!”
周海蔚动作不停,一边亲着摸着,一边将羽灵希抱到床边,然后将她翻过身,迅速压了上去。
“讨厌!”羽灵希骂道。
两人运动完,倒在床上休息。周海蔚抱着羽灵希,羽灵希背对着周海蔚,不时用腿去踢周海蔚。
“不要乱动,别等下腿抽筋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羽灵希一紧张,真的就腿抽筋了,疼的大叫。周海蔚赶紧起身给她压住穴道,并给她按摩小腿。
等羽灵希小腿肌肉放松了,疼痛感依旧在。羽灵希用另一只脚狠狠踹了周海蔚几下。
“都怪你都怪你,乱说什么!”
周海蔚捉住她的脚,不敢再说她另一条腿也会抽筋了。
“好,是我的错。你现在别动了好吗?”
羽灵希停了下来。
“你现在要不要去洗个澡?”周海蔚问道。
“我不想动。”
“我不是在吗?”
周海蔚将羽灵希抱进了浴室,放在马桶上,羽灵希趴在马桶盖上。周海蔚调试了水温,然后给羽灵希洗澡。当然,某些地方还是羽灵希自己洗的。
洗完,周海蔚一条浴巾就把羽灵希给裹了,抱到沙发上。羽灵希就势躺在了沙发上,不想动弹。
“去吃饭吗?”周海蔚问。
“我不想动,你叫饭过来吧。”
“我觉得,你要是自己去的话,吃的菜要好点。”
羽灵希陷入了纠结,想吃好吃的,又不想动。周海蔚从衣柜拿出了衣服,帮羽灵希穿上。羽灵希本来也是不怎么情愿出门的,现在周海蔚帮她穿衣服,她也就配合着了。
“好了,走吧。我们慢慢走下去,走楼梯。”
“啊?我不想走路!”
“慢慢走,这样就不会累了。多走走,人要舒服点。”
周海蔚将羽灵希掺起来,走到门口,羽灵希踏了一双拖鞋就出去了。
羽灵希懒洋洋的,感觉浑身无力,基本都是贴在周海蔚身上。周海蔚也不介意,能让她多走走就是好的了。羽灵希最主要的就是身体底子不好,早两天还……又飞去了原始皇宫遗址,一路上的辛苦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周海蔚又担心起来,回头得去医院给她好好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