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都站在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情,作为文臣的唐佐认为眼下应当一切以民生为主,从主观上反对眼下迅速扩充兵力。而作为谋士的吴行朔则从形势的角度考虑,认为少帅军眼下少帅军扩充过快,眼下应当以消化金地为主,从侧面提醒我现在不宜盲目用兵。
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们这个整体的利益在考虑,关键是自己只有三年的时间了,新兵的训练怎都得半年以上,真正能上战场怎都到一年以后了。而我的计划是用半年的时间来稳定东北,一年以后将引军西进,拿下西夏。
想想他们说的也的确在理,眼下很多事情也不能太急,预速则不达,我想了会道:“两位言之有理,招兵的事就先缓缓,不过现在必须的组建一支部队用来维护各地的治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主力部队解放出来。行朔你就负责这件事,人数就定为五万,应当可以保证各县都能在五百左右,维持治安应当足够了。这项工作在三个月内必须结束,我不要求他们有多强的战斗力,但必须保证他们的纪律性,那些思想不正的坚决不要,我可不要一支骚扰百姓的。这支部队的招募原则上在各县就地招募,金地可以适当打乱,避免被金国残余势力利用。但决不可以搞分化,只要金人实心做事,必须一视同仁。”
从眼下我这么大的地方招五万的兵力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人也都表示同意。我们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二人便各自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以前常听人数,这官越大越好当,现在自己也真体会了一把。尽管头痛的事一堆,自己都安排下去了,在准备工作没有结束前,自己都也难得的清静了一段时间。招选英才的榜文在四省和金地也贴出去了,反响还不错,报名的人倒也很多,当然也有一批儒生说我这是变相的另开科举,攻击我的考试内容是在辱没文化,号召大家抵制此次考试。响应的人也是有的,不过既然思想不能转变的人我是绝不会用的,自然就没觉得损失什么。我后面还有更惊人的变革呢,那些思想保守的人,我是绝不会让他们进入朝廷和自己作对的。招募兵役的事也在顺利进行着,大家一听只是维持地方治安,不用上前线拼命,报名的热情到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不过吴行朔也没给那些想混饭吃的人机会。部队招募好后分为两营,分别集中在燕京和辽阳训练。燕京的训练由调回的赵峰负责,辽阳的新兵训练由马思度负责。
一切事情都有序的进行着,我的家里却发生了一点意外。这天我兴致勃勃地回到府上见我朝思暮想的诗儿老婆,他们比唐佐迟到了几日,一进屋里看见诗儿站在大堂,我忙上去抓住她的手道:“我的好老婆,都一个月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诗儿见到我也是一脸的激动,但转而是一脸忧愁,我心想诗儿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便问道:“怎么见到为夫不开心吗?你怎么这么久才从济南过来?”
诗儿摇了摇头,但却是一脸无奈,我知道肯定有什么事,看了看周围,追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对了,岳父他老人家怎么没来?”诗儿还是低头不语。
我看她表情急道:“到底有什么事?难道是岳父有什么不测吗?”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缓缓道:“父亲刚开始怎么都不肯来燕京,我劝了几天才同意来了,但是他却不肯来府上住。父亲对你……你不要怪他好吗?最近好多人来找他,让他出面声讨你,有些人说的话还很难听,他虽然拒绝了,但也对你有了很大的意见。诗儿真的好难受,我相信夫君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的,但看着父亲我真的好难受。”说完后便低下了头。
我叹了口气,怪不得她这么迟才从济南过来,没想到这岳父也是这保守文人中的一个。自己从历史上知道他是一个爱国诗儿,却忽略了他所爱的对象其实是宋家朝廷。其实也不怪他,现在肯助我的人大多是早就对朝廷失望透顶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这种朝廷的改变还是需要时间的。
我也突然发现自己在舆论的掌握上有点疏忽了,忽略了这些孺子的影响力,看来自己不得不要采取一些非常措施来消灭这种声音,最起码要让他们的声音从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消失,否则自己在老百姓眼里始终是个大奸臣。
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问道:“岳父现在在哪?”
“他在燕京的一个老友家里暂住,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要不等一段时间再说。”
我摇了摇头道:“如果连他都不支持我,我还能指望别人来支持我吗?况且我也不能让你再夹在我们中间难受。”
“可是父亲他现在已经认定你是贪恋权利,而且父亲这人很固执的,现在文人对你骂声一片,他拒绝公然声讨你,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我怕你很难说服他的。”陆诗儿有点担心道。
“如果不去找他不更证明我心虚吗,岳父虽然固执,但也是明白事理之人,我会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也许他会理解的。”她听我的话也觉得有点道理,但她还是觉得想改变父亲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必须说服他,他所推荐的几人,将来都是要重用的,如果他那里过不了关,其他人还会接受我的安排吗?既然秦彩露都能说通,他自然也是有机会接受自己的想法的,大不了把那些话再讲一遍了。宋朝这个时候,传统的思想越来越根深蒂固,看来在教育上要下点苦功了。其实一直辛弃疾、许一谕几人虽对我现在的选择没有明言反对,但一直也没有触及这个敏感问题的讨论,看来后面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们好好谈一谈了。尽管自己很需要这些人的帮助,但如果思想不能统一,就只好请他们离开了,在对外用兵前必须要保证内部的思想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