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苏真错了,这次竟然掐算错了。
一般来说,凡是神仙境内,万物生灵都会得到神仙的眷顾和照拂,一旦得到眷顾和照拂,这生灵就会充满灵气,并且是和该地主神仙大一统的灵气。
常庆的爷爷已经得道升仙,白峰的父亲是长白山仙体,都是灵气正的神灵,所以白苏真才会想到草精坏不到哪里去。
上文咱们提到土地庙门前看门的灵狗,几乎饿死也不食人间烟火,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一旦食用了杂七杂八的不纯净的东西,就会气体浑浊长跑,长成妖魔鬼怪也不一定,那就让多年的修炼功亏一篑了。
所以,修炼和我们人类的学习是一样的,在学校里,没有一个学生不想当好学生,大家学到的东西都是正统、充满正能量的东西,修炼也是这样的道理,修炼的人中,没有一个人不想修得正果的。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白苏真估算的是这棵草身上占满了两代重量级神仙的灵气,即使心里充满了怨气,也是被恶势力利用,所以想规劝草精弃暗投明,知错就改。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棵草已经长成了妖了。
可是一圈人等都以她为主心骨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众人众神都听从了她的号令,画地为界,当即都使出浑身的本事将脚下站立的这块地方尽量的画大,准备和草精对峙。
实际上,草精是一种级别比较低的妖,如果正修当然会和白苏真期望的那样,飞升到仙界去。可是当时年龄的草根,心胸还不豁达,对两次的连根拔起灭其全家的遭遇痛恨到了极致,发誓如果有一天,它会回来报仇雪恨的。
所以,草精毫无疑问的实行了邪修,转化到了魔界,现在带上了重量级的鬼气,力量已经非常强大。看到仇家也有在这里,当下心里非常气愤,正以不可阻挡之势来势汹汹。
这些强大的鬼气,一直到了近旁,白苏真和众人众神才感觉得到,心里嘀咕了一阵,觉得有点大意了。
白苏真原来想,即便草精带有鬼气,但气也不该会这么强大,不单使了出了鬼王级别的鬼气遮天,还已经把这些妖草催生到了这里,显然这个草精已经强大到超越了精的地步。
“难道是妖?”白苏真问众人。
众人惶惶,只有羽辰还坚持,那就是个精,绝不是妖。
这很矛盾,但是最终白苏真和法海都相信了羽辰,羽辰虽然只有几百年的道行,但是以他的本事绝对不会精妖不分。
犹豫只是片刻,破土而出的新生小草已经长到了寸许,附近方圆几里都被鬼气给遮住了。
此时此刻,众神才不得不相信,这真的是妖而不是精了。
因为接下来的鬼气遮天,实际上是妖魔鬼怪的一种控制区域的手段,将一个地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鬼气范围,将这片区域与外界完全隔离。
许弦、包括常庆,看着满天的鬼气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常庆心想,鬼气他见过,也收过不少鬼啊妖啊,可那都是小家,如今这一大片鬼气竟比他之前收的总和还要多出几百倍,惊吓之后竟然来不及害怕,虎视眈眈的看着日益临近的草地。
他的守护神石光精神炯炯的站在常庆身旁,很近很近,甚至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常庆的肩膀上,给以力量。这让许弦再次想到,要是有这样可心的护卫对自己,那该有多好。
想罢还瞅了一下白苏真,白苏真不是他的,她是众人众神的,也不知道一会打起来,她会顾得上照料自己吗?看起来,他必须为自己的安全找一个下家了,找一个能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
白苏真当然也明了许弦的想法,心中哼哼,当真只是人类,只有人类在大难关头只想到自己,这才是人类自私自利的表现。
所谓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恐怕说的就是许弦这时候的想法吧。哼,人类,可恶的人类!白苏真毫无来由的对许弦的想法耿耿于怀起来。
许弦凑过来问白苏真:“白大仙,我害怕,等一下和草精打起来,你会不会不管我呀?你会不会誓死捍卫我呀?”
本来白苏真是有点生气的,但看见许弦哭丧着的脸,又想到他就是能保得三界大安的“纯阳本体”,就说了一句:“不要瞎担心,我当然会保护你的,并且实施捍卫你的安全,可以了吧?”
“谢谢,谢谢,”许弦听罢感动的稀里哗啦,不断的说着感谢,“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就知道是这样子的,谢谢,谢谢白大仙,谢谢。”
白苏真听着许弦的感激非常受用,脸上一瞬间露出了真实的微笑,这微笑让本就不太担心的许弦更是放心了,摸了摸自己肩颈处那纹身所在的地方也笑了笑说:“小灵蛇,不用担心我的,我有白大仙。”
白苏真收起了笑容,伸手呼噜了一下许弦的头发,说:“放宽心好了,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的,啊!”
许弦不知道自己听了这句话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想知道白苏真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到底是如何的,白苏真却已经转身背对着他了。
许弦摸着自己的肩颈,在白苏真的身后说:“该变身就变身吧,也许多看看……就好了。”
白苏真竟然“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下俩人都窃喜了一番,都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温柔细致起来,再也不是拔剑怒吼的紧张关系了。
鬼气遮天似乎已经接近完成,鬼气已经浓烈的快要凝固了,一丝及淡的妖气也从远处蔓延过来,鬼气妖气互相碰撞纠缠,发出呜咽之声,就好似是婴儿的悲鸣,又好象是冬天的北风,说不出的阴森寒厉。
羽辰抵挡不住,已经暴露出了妖体本像,看来那一个分灵被扣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
忽然,白苏真双目微闭,双手合十,又开始掐指运算起来,大家都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 其叶如葵而赤茎,其秀如禾,服之不忧。”白苏真念完这句诗词,又恢复了原貌,放松下来对大家侃侃而谈:
“这是描写鬼草的诗词,鬼草见于人界的记录也不过这寥寥一句,再不见其他记载,几千年前至今天常有发现,也只是零星的,最开始因为鬼草有能使哀痛之人不复忧伤,常用来入巫药,后来人们发现,服用过鬼草的人不单是忧伤没有了,其他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了,终日坐在某处一动不动,不发一语,不吃不喝却能长久存活如同傀儡一般仿佛是个活死人,也就没有人再用它入药了。又有一些心肠坏掉的巫医用其研究,最后发现鬼草的草汁有极大的致幻和减慢人类新陈代谢的功能,所以经常寻到鬼草拿来害人,久而久之稍有见识的人见到鬼草必除之。”
众人众神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白苏真,不明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