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乐在这里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早上见着亮光就起床了,这里的空气也是好的没的说,早起还可以好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她倒是觉得也不错,她的房里很贫瘠,虽然端木兰畴表示的对她这个外甥女很有爱,但是那位端木夫人却没有给她指派任何的丫头服侍,她每日晨间起床都要自己去水井打水洗漱,她倒是觉得自己动手的生活也十分充实。
打开门,竟然见着有人比她还早起。“你起这么早?”她看着已经倚在自己门外的欧阳俊皓,一脸的惊讶。
“不是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吗?”他看着她那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她拿着一个盆子,样子又有些滑稽。“去打水吗?”见她轻轻点头,他接过她手里的盆子自顾自的往着水井走去。
李悠乐只得缓步跟上,她倒是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毕竟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早晨她见不到任何其他人,也就不会有别人见着她这幅邋遢的样子。
打了水,李悠乐也不想再回去洗漱了,直接就在水井边解决了,反正也没有牙刷牙膏,就随意用树棍漱了口。
“啊!”她突的一声惊呼。
欧阳俊皓赶紧的上来询问:“怎么了?”见她眉宇深锁,手小心按着左边脸颊。
李悠乐痛苦道:“好像上火了,长了个泡。”她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在欧阳俊皓的细心调悉之后还是不能完全的好好生活,来此都已经这么久了,自己竟然偶还会水土不服,偶尔的给她嘴里冒个泡长个溃疡什么的。
欧阳俊皓小心将她的手拿下来,温柔开口道:“把嘴张开,我看看。”
李悠乐听话的张开嘴,表情却是极为痛苦的。
“还好,这次的泡要比以往都小,等会我给你塞个药渣就好了。”见她表情痛苦,他伸手舒展开她的眉宇。“别皱着眉了,容易长皱纹的。”他温和的笑笑。
这日,端木兰雪也是早早的起了床,今日服侍她洗漱的是一个大堂打理的丫头雪儿,这丫头以前也总是会被冬儿贿赂来照顾自家端木兰雪,但是端木兰雪对于一个贪财的丫头是有所顾忌的,她只是让这丫头为自己准备好洗漱物品就退下了,她也想着可以乘着这个时候去给父亲请安,冬儿没有回来向她报备,说明客人来的很早,父亲一般有重要的事情都会天不亮就见客。
她很快的洗漱完毕就出了门,雪儿一直在门外候着,见端木兰雪出来,她小心翼翼的为端木兰雪披上准备好披肩,随着端木兰雪的步子去往大堂。
李悠乐虽然已经认亲多日,但是她是无需去向舅舅舅母请安的,这是端木兰畴的特许,她一般都不再府邸吃早饭,一天也就是只有夜里才会同端木兰畴舅舅吃上一顿饭,欧阳俊皓给她上好药渣,两人就相约去遛弯逛集市了。
他们自是不知今日端木兰畴府邸有什么贵重的客人。
“女儿给父亲请安!”端木兰雪走至大堂,并没有看清大堂的每一张面孔,只是低着头给自己的父亲请了安就退在一旁,等候父亲发话。
正在大堂热议的几位领头也都纷纷向她看来,个个都中断了原本争议的话题。
端木兰畴并没有责怪端木兰雪的擅自闯入,只是微微一点头。“你表姐来部落也不久定是对此不太熟悉,你今日若是有空不防替父亲陪陪她。”他是部落端木兰畴自然要为自己部落着想,或许紧要关头他可以牺牲一段感情也说不定。
端木兰雪听得自己的父亲竟然开口要自己去陪李悠乐,不过端木兰畴父亲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她就有借口待在欧阳俊皓的身边了。
她抬头兴冲冲的告退,一时高兴也并没有注意堂下的人物是何许人。
端木兰畴目送端木兰雪出门,才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端木兰畴以为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起事之前拿下欧阳俊皓?”一个孔武有力的莽夫一脸狐疑的看着上座的端木兰畴,他虽是部落数一数二的武士,但是他不敢打包票可以取胜欧阳俊皓,不过要是端木兰畴同意,他们倒是可以一决雌雄。
“一个区区的白面书生,难道贺勇部长还会害怕。”坐于武士对面的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一脸鄙夷的说着,他看欧阳俊皓那足以被秋风扫倒的身板,恐怕就是他这夺命书生对付也是绰绰有余吧!
那贺勇部长听得白面书生如此贬低自己,心里甚至不爽,一脸横肉顿时生出杀意。“我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放言能够将欧阳俊皓那小子拿下,不过我看君穆希你倒是有足够的把握,那倒不如就今日让我等都有眼福见识见识你是如何胜了那欧阳俊皓的!”他一脸轻蔑的笑着,明知对付那欧阳俊皓不想出个万全的法子,仅凭一个自身封号就以为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夺命书生,恐怕也只能枉送性命吧!
夺命书生倒是一点也无畏惧,毕竟不知者无畏,他也只是听闻欧阳俊皓功夫了得,倒是从未亲眼所见过,他倒是看不出贺勇那个莽夫还得已见过,他正欲嘲讽,却被端木兰畴打断。
端木兰畴虽是也没有见过欧阳俊皓的实力,但是当初欧阳俊皓救了端木兰雪,端木兰雪也是偶有说过,欧阳俊皓的武艺超群,而上次竹林之事,就凭欧阳俊皓可以在毒掌江缘的手里毫发无伤的回来,仅凭这一点他就不得不佩服那个小子。
“欧阳俊皓的武艺,老夫倒是没有见识,不知各位可听闻安国第一杀手江缘的威名的?”欧阳俊皓只是一个隐士,那么江缘可就是大名鼎鼎的吧!
一听江缘的名号倒是在场的几位武士都不无陌生,夺命书生第一个唏嘘。“要说那江缘,在下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他一脸自豪的扫过一众。
此话出,贺勇倒是不服了,他冷哼一声,笑道:“我倒是狐疑你见过江缘,据说江缘的毒掌可是无人可解,莫不是我们见着的都是你的魂魄不成。”传言凡见过江缘面貌的无一不是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会见到阎王爷,而江缘于他们来说就是阎王爷。
夺命书生回以嗤之以鼻,他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不可一世的看过去。“我是说我跟江缘有过一面之缘,但我又说我见过他的真面目了吗?”他不过就是你远远的见过那么一次江缘杀人而已,哪有胆却见见那死神的真面目呀!
“哈哈哈!”端木兰畴一声爽朗的大小,致使所有头目都朝着他这方看来,他起身缓步走到大堂中央。“毒掌江缘已死。”他的语气里有惋惜有遗憾还有惧味,如果说江缘是一个阎王爷,那么将江缘致死的欧阳俊皓又是什么呢?
夺命书生首先缓过神。“端木兰畴是说那毒掌江缘已死?”这倒是他今年听过最具影响力的话题,不过他好奇的是哪个高手竟然要了那安国第一杀手的命。
“不错,你们一定很好奇到底是谁可以要了江缘的命?”端木兰畴看向夺命书生,他或许可以算是他们部落武功最好的一个,但是在江缘的眼里也只是一个死人而已,更何况是欧阳俊皓呢。
“是谁?”夺命书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了,心里却是已经在盘算。“莫不会是欧阳俊皓那小子,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呀!”
“欧阳俊皓!”却是当时收到刺杀信件的时候,他也以为欧阳俊皓跟李悠乐必死无疑了,但是令他们都意外的是欧阳俊皓不仅没有伤到毫发,甚至连一同去往的李悠乐都是完好归来。
“什么?”这打击太大了,夺命书生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巴巴的望着端木兰畴。可想就连江缘他不敢觊觎,现在还听到江缘是被欧阳俊皓所杀这个噩耗,简直就是五雷轰顶的巨大打击嘛!他发誓以后都不敢心高气傲门缝看人了,问题是欧阳俊皓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可以杀死江缘的人哪!“会不会是报错?”他还是一脸质疑,看着端木兰畴等待求证。
端木兰畴收回视线。“那日欧阳俊皓他们去往香山多时未回来,我就命人去查找了,探子亲眼见着当时的画面。所有刺客无一生还,那其中还包括江缘,探子说江缘的整个脑袋都被欧阳俊皓割断,场面惨不忍睹。”端木兰畴甚至都不想去相向那个画面。“而今我们是万不可对欧阳俊皓使用武力的,唯有谋略才是万全。”他昨夜已经在端木兰雪处得知欧阳俊皓所喜好,既然他唯一的喜好是李悠乐,那他们唯有将李悠乐留在身边才得以留住欧阳俊皓。
听闻此讯,堂下的部落头领们也都是各自唏嘘,大家各抒己见。
唯坐在最尾部的一个穿着薄衫眉目清秀的少年拱手上前,他谦谦公子,眉目柔和,声音温润。“端木兰畴大人,属下倒是觉得唯有动之以情。”他虽未见过欧阳俊皓与李悠乐,但是从众人的语气中他也听到一些欧阳俊皓把李悠乐看得及重,那要想留住这个淡看浮华的男人唯有那个将他拽下凡尘的女子,那个人非李悠乐不可。
端木兰畴回身,倒是觉得堂下之人甚是面生,一时也想不起来究竟是那个辖区的头目之子,不过能跟他想法一致的绝对是个可造之材。“不知你以为何以动之以情?”
少年轻轻一笑,道:“属下倒是未曾见过欧阳俊皓是那号人物,不过部落不少人都知道欧阳俊皓与郡主的关系,无可厚非,唯有动容郡主,才得以收复欧阳俊皓。”
“这个,头目们都知道,倒是不知去动容一心护着那个皇帝的郡主。”一个老者一脸愁容的看来,几乎第一次谈及大家都明白安国皇帝在郡主心里的地位,他们又能如何去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