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乐先是端起了身边的茶喝了两口之后润润喉之后才白了傻呵呵地笑着的哥哥一眼,撅着小嘴说道:“你就不能一个一个问题的问吗?一下子问这么多的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啊?”
李靖昌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妹妹的白眼,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妥协似的说道:“好,好,我一个一个问就好了。先说说你这么长的时间都去了什么地方啊?”
说完这话,他的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坐在对面喝茶的欧阳俊皓,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是吧自己的妹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欧阳俊皓怎么会没有看到来自李靖昌的目光,但是他明智地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就怕惹怒自己的这个未来大舅子。要是他不答应自己和蕊紫的婚事,蕊紫还是会觉得为难吧!
李悠乐同样注意到了哥哥朝欧阳俊皓投过去的目光,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哥哥对他的敌意,自己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站在怡波的那边,要不然哥哥就会更加想要欺负他。
她清咳了一声,把李靖昌的目光拉过来之后便开口说道:“就是去了一些地方游玩而已,我们刚从西域回来,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李靖昌倒是没有想到妹妹居然去了这么远的地方,本以为他们会去江南的水乡,那么干燥危险的西域怎么能是娇滴滴的小女娃去的?这肯定是那个小子带紫儿去的。
想到这里,他又是恶狠狠地瞪了欧阳俊皓一眼,像是在责怪他一般。
欧阳俊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先是要是先离开的话会不会是明智的?他低着头,坐在位置上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还是坐在主位的李母打断了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笑着开口说道:“想必你们此番游历了很多美景吧?以后好好和母亲讲一下,让母亲也开开眼界。”
李震光看了看坐在下位的女儿,还有对面的欧阳俊皓,一点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回家之后的那种轻松和愉快,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你们此番回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李悠乐脸色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朝着父亲望去,严肃地说道:“正是发生了大事,我们才赶回来的。”
李靖昌疑惑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一脸正色的妹妹,虽然知道他们要谈论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还是有些不满。听紫儿刚才的话,要是不出这件事,他们还不会回来吗?
这可真是有了夫君就忘了哥哥。李靖昌在心中又把罪魁祸首揍了一顿。
李悠乐现在可顾不上别的了,这件事必须要告诉父亲,他在朝堂中浸润多年,肯定会知道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理的。
“我们连忙赶回来是因为知道了重要的消息,想要进宫去告诉父皇。”李悠乐顿了顿,开口说道:“西域部落的端木兰畴和驻守在边疆的誉王爷联合起来,想要逼宫篡位。”
此言一出,不仅是李母和李靖昌,就连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李震光也大惊失色,倏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确认一般反问道:“你是说谋朝篡位?”
不能怪他惊讶,在官场这么多年,他看过很多的事情,但是唯独没有谋朝篡位,这实在是太大胆了吧?这谋朝篡位可是死罪。一旦成功,在史书上也不能算作是正人君子,但是一旦失败,不要说是他们自身,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是难逃一劫的。
自己身死不要紧,但是一旦连累家人就让他难以接受了。难道他们在做这种决定的时候,是没有考虑到家人吗?在他们的心中难道家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吗?
李震光努力地镇定下来,才开口说道:“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爹爹,我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李悠乐苦笑不得,就算是自己喜欢玩闹,也不会拿这件事来玩闹。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要是不确认是实情,这算起来可算是欺君之罪呢!
李震光也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孩子,但是这种事一时说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还是欧阳俊皓站起来朝李震光拱了拱手,开口说道:“这件事其实是在下先发现的。我在蕊紫游历西域的时候恰巧救了一个女子,却没有想到那女子是西域部落的公主,我们二人受邀去部落里面做客,却没有想到那西域部落的端木兰畴竟然是蕊紫的亲舅舅,他的妹妹是蕊紫的亲生娘亲,我们便在部落中住了一段时间。”
听到这里,李震光和夫人都瞪大了眼睛,而李靖昌更是吃惊地站了起来,虽然早就知道了紫儿是皇上和一个外族女子所生,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外族女子居然是西域部落族长的妹妹。
欧阳俊皓不顾在座的人的眼神,接着开口说道:“这族长知道了妹妹的事情,决定要替妹妹向皇上报仇,于是便联合了誉王爷,决定一起起兵造反。部落的端木兰雪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于是我们连夜赶赶到了皇都,想把这件事禀告皇上。”
听到这里,整个大厅里面都是一片寂静,似乎都在消化这个难以接受的消息,还是李靖昌打断了这种寂静,开口说道:“为何那个端木兰雪会把这件事告诉你?按道理来说,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保密吗?让你一个外人知道了,他们该如何成事?”
李悠乐在心中偷笑,她实在没有想到,哥哥居然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不知道他会怎么应对呢?她带着看好戏的目光朝着欧阳俊皓望去,摆明了是不想替他解释,让他自己想办法。
欧阳俊皓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只是那端木兰雪一厢情愿,以为将这等秘密告诉我便能讨好我罢了,却不知我根本就不可能与她有任何牵扯。”
李靖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从刚才就知道,一定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惹出来的祸事,否则,这种秘密的事情又怎么会被轻易传出来。
不过,他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父亲,明智地把话压在心中,并未说出口,如果现在说出口的话,一定会被训斥的。他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自己倒是没有办法说些什么了,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的。
李震光听完了事情的原委,沉思了半晌,按照欧阳俊皓的话来说,这件事应该不是假的,联合起来最近皇都和宫中的情况,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了。
李悠乐见李震光坐在上位,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主动开口将欧阳俊皓未尽的话说完:“我们赶回来之后,见皇都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也不敢冒险,便从密道中回了府。爹爹,最近皇都可是有什么与之前不一样吗?”
李震光听见她的问题,才缓缓开口说道:“皇都中倒是没有什么,想必就算是誉王爷或者是族长将手伸进了皇都,也不会将自己将做之事告诉百姓的。”
“不过,皇宫中最近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先是皇上染病。本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最近皇宫中却冒出了许多侍卫,就连宫女和太监的眼中也带着谨慎,像是生怕触怒什么一般。”
听见皇上染病的消息,李悠乐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她和父皇是亲父女,又怎么会不担心他?她的脸上带上了一抹忧色,连忙问道:“皇上没事吧?”
“皇上正值壮年,风寒只是几日便能好了的。”李震光将从太监那里打听的消息告诉了李悠乐。
李悠乐低下了头,心中却是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危险的想法,突然,她抬起头,眼神中带上了一丝了然,开口说道:“爹爹,你说皇上的病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
“你是说……”李震光一惊,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一拂袖站了起来,在大厅里面气呼呼地绕了两圈之后,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中。
李靖昌此时此刻也知道了李悠乐未尽的意思,他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大声说道:“不会吧?他们既然敢对皇上下毒?”
李悠乐的目光瞬间就瞪了过去,示意他的声音放低一些,府内府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监视着他们,要是被人听到了可怎么办?
瞪完了他之后,便开口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不觉得皇上病的太过巧合了吗?我们刚刚知晓了造反的消息,皇上正好在这个时候生病了,说这是只是巧合,我怎么也不相信。”
李靖昌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他实在不敢置信还有人敢去谋害皇上,他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之后才像是回过神一般,磕磕巴巴地问道:“那……那你们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