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采青噘起了嘴巴,在心里腹诽:俞布琪不过如此,除了长得妖野些,根本没有胜过自己的地方。
“小心点儿,别烫着自己。”只是,从津宇帆嘴里出来的话总是那么柔和,不单没有责怪俞布琪的大条,反而担心她烫着。这又让蓝采青不服气起来。
不服气又不能说出来,她只能委屈地抿紧了唇,几根指早就掐紧,用力地压进了肉里!
好吧,你们就亲热,等到DNA测定结果出来,就有你们好受的!她咬牙,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津宇帆的身体恢复得极快,才两天,重伤的他就可以勉强下床走动了。俞布琪几乎二十四小时陪在他身边,晚上更是被他霸道地搂在怀里,片刻都不能离开。
经历了生死之后,他对她的依赖似乎更深了一层。
扶着他走下楼来,ISO医院的风景算得上一流,亭台楼阁,花鸟虫鱼,中西合璧,赏心悦目。
两人的步子极慢,在园子里移动,津宇帆尽可能地将身体的重量从她的身上移动,不想让她太累。俞布琪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赏这里的风景,眉眼里带了惊喜,转动着眼珠子比津宇帆还兴奋。
她在看风景,津宇帆的目光却锁在她的脸上。白净的小脸上弧度优美,盈盈的水眸里漾起光芒,闪烁着有如子夜繁星,灵动又明亮。两道长眉拉开,不是太浓,却也不淡,刚好能将那份野性的英气衬托出来。挺高的鼻梁将她的整个脸庞都衬得大气,红嫩的唇瓣有如草莓,散发出诱人的光泽,惹人采撷一品美味。
他的唇慢慢靠近,贴向她的唇。俞布琪有所感觉,慌忙回头,正好与他的唇贴个正着。
她的眼眸收回,一时无法意会两人间发生的事情,无辜地睁大着。当她意识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时,伸手就要推开他。
他的臂却一伸,轻易将她压进了怀里,加深了这种接触。
“唔……不……”她不敢乱挣,生怕扯到他的伤口,只敢出声,却被他的唇压制到无法把话说清楚。他的喉结滚动,像品尝到了美味的蜜蜂,再也不肯松开半丝。
他的手,急切地在她的身上滑动,恨不能马上将她剥光吞食。最后意识到两人在外面,只伸手将她的眼睛覆上。
远处,一双眼睛将这幅画面收进眼底,指根根掐紧。
蓝采青的脸上一片苍白,泛起了愤怒的色彩。咬紧了牙根,咯咯作响,整个身体都绷得极直极紧,手里的保温盒的手柄更是差点被她折断。
用力抓着自己的胸口,她制止了上前要将两人推开的冲动,用力喘起气来。
“等,一定要等!”她咬牙,告诫自己。就先让他们肆无忌惮地亲热吧,只要耐心等到孩子六个月后,津宇帆就别想逃了!
虽然那个混蛋男人骗了她,但至少现在住院的津宇帆不会想到马上做DNA测定,为她延了不少时间。
等到津宇帆回到了她身边,再好好跟俞布琪算账!
想到这样,她慢慢松下身体,一张脸上又延展出了微笑。
俞布琪感觉到昏天暗地,被津宇帆的霸道几乎淹没。她完全忘了这是公共场合,却在他的攻势下一点点软化,整个人都无力地挂在她身上。
俞布琪本来就不重,加上有柱子撑着,津宇帆抱住她并不吃力,更巴不得她能贴向自己。
许久,意识到她的气息不足,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俞布琪的眼底盛满了迷雾,与红艳起来的脸交相辉映,微张了红肿的唇落在他的身上喘息。津宇帆伸臂将她拥紧,唇落在她的耳侧:“我现在最想做的,是要你。”
一阵冷风吹来,将俞布琪吹醒。她突然将他推了一把,呀地叫出声来:“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好多人。”
津宇帆蹙起了眉,她方记起他身上有伤,又急跑过来扶他。
想起刚刚忘情而大胆的行为,她有些不敢面对他,勾起了头,目光闪烁。津宇帆忍不住笑了起来,臂落在她的肩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俞布琪吗?据我所知,那个俞布琪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敢的啊。”
那时大胆,不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且就算当时,她也没有在公开场合和他这样过啊。这些话懒得和他说,她只伸臂搂上他的腰,道:“我扶你进房间去吧,起风了。”
两人回到病房,才推开门,就看到了蓝采青。
“你们回来啦。”她似女主人般走过来,脸上带着柔婉的笑去拉津宇帆的手,想要从俞布琪的手里把他接过去。
津宇帆的身形一偏,顺势将俞布琪搂紧。蓝采青的脸色难看起来,不过也只是转眼之间。
转身,她走向桌面,拾起了保温杯:“这是我煲的汤,宇帆哥,我盛给你。”
“不用了。”津宇帆答得十分干脆,任由俞布琪把自己扶上床,脸上没有半丝情感,“从明天起,你就不要过来了。”
蓝采青受伤得不行,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让俞布琪看笑话,只强忍着委屈一声声喊:“那怎么行!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更是妈的嘱咐啊。”她想搬出张芸来让津宇帆收回命令。
津宇帆并不给她半分面子,干脆果断地道:“我和你没有关系,也不存在责任,请你认清楚。”说完,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马上给我派两个人过来!”
片刻,房门敲响,走进来了负责人,带了两个人。
津宇帆指着蓝采青道:“你们从今天起守在门口,这些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能放进来!”
蓝采青的笑脸再也撑不下去,绷紧了身体一时满面委屈。津宇帆如此直白地将她划为不相干的人,是对她最为彻底的漠视。更重要的是,她已经不能再进入这间房来。
唇咬了又咬,她委屈得眼泪都掉落下来,不屈服地挺身站在津宇帆面前。津宇帆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懒懒地躺在了床上。
负责人走过来,低声道:“那个……麻烦您离开吧。”
蓝采青再也受不了,抹着泪冲了出去。
护士长室,门呯一声被撞开,蓝采青抹着泪直奔向蓝夫人。“妈,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妈,我认输,我退出!”她哭得歇斯底里,把心底所有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蓝夫人抱着她,沉沉地叹气。
“现在闹到这份上,不是你说退出就能退出得了的了,你知不知道。整个ISO的人都知道你和津宇帆结婚了,你怀了他的孩子,你现在退出不就是告诉津宇帆,告诉所有人,孩子不是他的吗?你让津家人怎么看你,让整个ISO的人怎么看你,以后我们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蓝夫人的一番话又将她打回了原形。
要她承认孩子不是津宇帆的无疑于自己向自己拍巴掌,更是要将她良好的形象毁于一旦。更重要的是,她要到哪里去找这个孩子的父亲?和别人乱搞关系未婚生子嫁祸他人,一想到这些罪名,她就头痛,更别说接受!
“你爸爸一辈子都在乎自己的名声,虽然没有立大功但在ISO却是人人敬仰。可最近为了你的事,他算是丢尽了面子,如果再把事情摊开,你要他怎么活啊!他肯定会一枪打死你再自杀的!”
“不,我不要,我不要被他打死,不要!”蓝采青吓得脸都白了。蓝夫人说的话的确没错,自己的父亲虽然平日话不多,极有隐忍,但扯到名声方面的事,他就会极其在乎,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爬上津宇帆的床她差点就被父亲嘣了,若是再把孩子的事情抖出来,她可真的就不能活了。
搂紧蓝夫人,她拼命地摇头,眼泪翻飞。
蓝夫人心疼地抚着自己女儿的背,咬了咬牙:“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就一路走到黑吧。女儿,不要退缩了,遇到麻烦告诉妈,妈帮着你一起想办法。”
……
慵懒地翻了个身,俞布琪舒服地把头枕在了津宇帆的身上。他的臂一直箍着她的腰,就连睡着了都不放开,生怕她会飞掉似的。
眼睛睁了两下,看到他还在睡觉,头磨了磨,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俞布琪准备再睡一会儿。
身上的手松了松,片刻慢慢地往上移,最后落在胸部,在那里挤揉。津宇帆的整个人都不安份起来,身体贴向她。
“不要。”她拉住他的手,摇头。津宇帆这才睁眼,眼底盛满了别样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你的伤。”她知道他的想法,却不得不提醒。
津宇帆无力地将她拥紧,几乎要贴到骨头里去,好久才长叹一声,松开了她。
“时间不早了,我去弄点吃的。”她爬起来,抚抚他的脸,算做是安慰。
门外,突然传来了吵闹声:“你去问一下,是不是我这个做妈的也不能来看他了?”威严的女音,带了怒气,一听就是张芸的。
外面,守门人好心解释,张芸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我要带什么样的人来看我的儿子,需要向你汇报吗?”
紧接着,卡一声,门被扭开。张芸的脸露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蓝采青。
“妈。”津宇帆拧了拧眉,看到她带了蓝采青过来,很是不快。张芸不去猜他的心思,只快步走来,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出于礼节,俞布琪呼了一声阿姨,她却像没有听到般,半眼都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