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倒是没有因为自己姐姐的话而害怕,只是皱着眉对,“不知道,我们的东西被劫了。”
皇亲国戚么,沾上些不干不净的生意其实也不算奇怪。
如今的大金皇朝,虽然不是初建国,可是经历了一段血腥又混乱黑暗的日子,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便是真有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做为皇帝上官辰也必定是收拾不过来的。
她素来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外头会做些生意,不过一个大家族,风光从来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很多东西是需要银子才支撑得住的,深知这里头艰难,所以郑思艳从来都对弟弟所做的事情不管不问。
“有多少钱?”
郑三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比了两下。
一百万!
郑思艳吓了一跳,做为当朝皇后,这可能不算一笔大的数目,可是如今的大金皇宫确实不算多有钱。所以这么大的一笔钱可不算是小数目了。
“可查出什么来路了?”
一百万这么大的数目,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敢动手,何况对方如果不是有点脑子,根本就不可能会对郑家伸黑手。
郑三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头叙,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这也正是他赶紧来找自家姐姐的原因,“这事情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我派出好些人,黑道白道都查了,可是就没有半分消息,一大批货几乎是生生的消失了。而且对方的来路直到现在也摸不清,这事有些诡异。”
郑思艳也觉得,如果只是一些普通的东西也就罢了,这么大一笔数目的东西绝对没有任何的可能凭空消失。
这种事情不过就是图的一个黑吃黑而已。黑吃黑,自然是比谁更黑的理儿。
可是郑三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一般人绝对不敢轻易的招惹,到底会是谁……
“姐,我怀疑会不会是,”郑三伸出一只中指,指了指西侧,“我有些怀疑。”
西侧,是上官辰的议正殿所在的位置。
弟弟这个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他怀疑上官辰下的手,“郑三,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到底丢的什么货呢。”
在最黑暗的地方打了那么多年的滚,如果连一点最起码的认真都没有的话,那么她这个皇后不就白混了么。
郑三听到自家姐姐果然问了这个问题,一下子笑起来,“姐姐,我能丢什么货嘛,不过是些玉器而已。”
“玉器,一百万的玉器。郑三你之所以踏进这个门,知道理由么?”郑思艳笑的很难看,“因为你我都姓郑,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长大。你告诉我一百万的主器。郑三,既然是玉器,丢了可惜,你怕什么。”
一字一句,都说的在理无比。虽然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个狠角儿,可是也没有想到居然狠到这个份上。
郑三吓了一跳,从石椅上跳起来,“我的好姐姐,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小心让人听见了啊。”
郑思艳冷哼一声,并不回答他。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几乎有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听到郑三略带叹息的声音在耳朵边上响起来,“是五石散。”
“什么!”郑思艳当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好弟弟居然连那个东西都敢碰。
五石散,那可是会要命的。先帝在位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就是因为吸食五石散过量而暴亡。
自那以后先帝就发了令,全国消毁五石散,民间如果有需要五石散的,必须得要从官方购买,必须得要登记在账。
后来上官辰继位过后,也将这个规定给延续了下来。
郑思艳也一样不反对这个规定,因为五石散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可是亲眼看过自己的母亲吸食那个东西过后的模样的。
“你混账。”
郑思艳几乎气红了脸,“郑三,你简直疯了,五石散是什么东西,你居然连这个都敢碰。”
如果真的让上官辰盯上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那只怕是会成为郑家和他们所有人的灭顶之灾。
郑三知道自己这一回做事有些欠考虑,可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愣了一下过后冷哼,“姐,你也不必这么生气。现在东西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来头。至于那位也不过是我的怀疑而已。倘若是到时候真的东窗事发,弟弟也会尽一切可能不去牵累姐姐的。”
到底是个被宠坏的,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呢。
倘若真的东窗事发,哪里是说撇就能够撇得开的关系。到时候只怕就算是自己不帮助上官辰也会以为是自己在后头提供了帮忙才会让郑家有这样天大的胆子。
私贩五石散,那可是灭族的大罪。自己这个弟弟,实在是太胡来了一些。
郑思艳气的全身都觉得疼,“这事我晓得了,你回去继续给我查,宫里的动静我会关注,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郑三见自己的姐姐是真的生气了,本来还有些什么打算的,这回也真不敢再说出口了,灰溜溜的就离开了。
且说另一边,白筱林跟安宁的一顿饭吃的虽然有些心惊肉跳的,但是必须得要承认,效果确实是摆在那儿的。
如果说昨天上官辰只是给这些人一个他在罩着司控司的姿态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上官安宁的动作就是在这上头又加了一把很旺的火。
这下子,整个朝臣,几乎都知道这司控司亲来的领长是个皇帝面前的宠臣了。
不仅如此,白筱林所在的司控司,也热闹起来。
以前虽然司控司是在上官玉手下,可是因为这位年轻王爷素来也不怎么管事情,又不在京中,自然没有人会把这个地方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上官辰既然要把这里放在眼里,那么很明显,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就必须得要把这个莫名其妙的部门使劲的抬。
官场上么,就是这么一个现实到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地方。当一个地方的价值被体现出来的那么很好,这个地放自然也会被所有人放在眼睛里面。至于怎么去一应俱全这个地方的俚俗,也不过就是取决于它在当权都心里的重要性而已。
无论那些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反正他们都知道上官辰看重这姑娘,看重这个部门,自然就足够了。
于是,在成为领长的第二天,白筱林收了一天的礼物。
等到那些人终于肯消停些过后,整个司控司的人都围在一起拆礼物,“哇,好多钱。”
出息都长到脚底板去了么?
做为整个司控司唯一的女孩子,又是他们的上级,白筱林不想打击这引起比自己的年纪要大上老多的大叔们的心,可是也忍不住个白眼,“送你了。”
那可是一个梯的银锭子,得好几百两吧。围在一起的几个中年人眼睛都快要看直了,刚想开口说什么,白筱林就大手一挥制止了,“急什么,看下面的,肯定还有好东西。”
堆了座山呢,这里头得有多少好东西啊。
司控司统共也就八九个人,自然是分不完的。
一堆人早都见识过了来送礼的都是些什么人物,也很清楚这些人不会送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但是也绝对不会送的太寒酸,所以都齐齐吞了口口水。
更要这些人意外的,是白筱林除留下两根黄鱼以外,全让他们把那些财宝什么的给分了。
可说,这些在司控司工作好几年的人,所有的薪水加起来都不比今天一天来得多。
啧,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太妙了。
付大叔是这些人里面的年纪最大的,也是为人最实在的,“小白啊,咱们这样子不算贪污吧。”
白筱林面不改色的将两根金条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然后才收入怀里,“大叔说笑话么,这些又不是抢过来的。再者,你们不是连编制都没有么?这怎么算得上贪。就算真收了礼,顶多就当成高薪养廉好了。”
“什么是高薪养廉。”一个书生模样的猪头凑过来问。
这人就是方才把不知道哪个缺备玩意儿送来的一大梯银子都收了那人。
白筱林顿了一下,故作高深,“这都不明白,十官十二贪。反正贪谁不是贪。这些人送钱又没记礼单子,咱们收了也可以黑着眼睛说没收,他能奈何?收了钱该干嘛还干嘛,两不损嘛。”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其它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小白,怪不得皇上这么欣赏你,看来你确实是个人才。”
可不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思想境界什么的,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咳,你们都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白筱林收好自己简单的东西,“走吧走吧,结束了哈。以后你们好好工作就是了,不要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