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意外,是他太过大意。年少轻狂这四个字或许并不足以成为一切错误的解释,但是谁又能说自己会被害,就没有这一层理由呢。
这么多年了,他一度无法走出这个恶梦,却终究还是迫于那一份亲情而无法下手。他当然不会在乎肖凤轻这个弟弟,但是他还有一个在佛堂里头呆了半生的母妃,还有一个会把他看做膝下孩子的父皇。
皇家人的爱本来就是奢侈哭,他们能够为他做这些子,自己就当珍惜才对。
所以,既然是肖凤轻步步相逼,他居然都因为贪恋那难得的亲情而无法下手。“肖凤轻,我或许曾经会输,但是你以为……现在还会么!”
肖奈何没有动,直到那只冰冷的手突然伸向了不该伸的地方,这才突然之间动了一下,只是那么一下而已,却足已震慑肖凤轻,“你你你你……”
两个人的容貌相似,可是相似的却也仅仅是容貌而已。他是石国的太子,一生荣宠,而他,不过是一个婢女生的孩子。要不是那个老家伙非要装什么善人的话,只怕如今的三哥,根本就不会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些,都是自幼时便被母后教导,被刻进了骨子里的信念。
肖凤轻很清楚自己一个变态,可是变态就变态,反正说实施,对于那个所谓的太子之位,他本生是完全不在乎的。倘若不是因为母后的一句话,他到是更乐意看到所有人都喜欢的那个狗屁玩意儿石国变成一堆真的石头。
他从小到大,他活在所有人的眼睛里面,都是最尊贵也是最耀眼的宝贝,无论那些人在背城里有多么的不喜欢自己,肖凤轻都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些人是一句重话都不敢在自己面前说的。
因为他是太子,未来的天子。血液里的尊贵让他自幼便明白了一个叫做理所当然的道理,不是么。
只是肖凤轻真的想不明白,他那个看上去无比好捏的柱子一样的三哥,为什么突然之间竟然改变了这么多。
他自幼也师从高人,如果单论武功,其实是在肖奈何之上的。他敢在这个恨自己入骨的男人面前嚣张,也不过是倚仗的这一点。可是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般模样?
肖凤轻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自己方才如果不是因为托了这个姓氏的福的话,只怕是早已经没了命罢。
那样的感觉真的真的很不好,似乎一只原本以为是小白免的东西,突然之间却把皮一拔一拔的,居然就那么奕成了一只老虎。
嗯,肖凤轻数度以为自己是真的半点不再惧怕死亡,可是天知道,在刚才的那一刻,他居然害怕的想要尖叫。
三哥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肖凤轻吓的软坐在地,半响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从离香楼出来的时候,天色有些冷。
肖奈何难得如此狼狈,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红衣宫的部分远在千里之外。经过上次白筱林的算计过后,那些护法们在他的高压之下强行做了两月的免费劳模过后,才终于找到离开,并且临别的时候有人还很是痛苦的告诉自己,只怕此生都不会再踏足中原半步了。
岳灵那里也去不得,这个时候,如果被人发现有人上门的话,只怕会给人惹来麻烦,还有她那个烦恼人的未婚夫。
人家常说,身处高位的人,不会有太多的朋友。肖奈何正是这样的人。
红衣宫主,石国三王爷,无论是哪一重,都足够让他同一个普通人隔开来。再加上还有那样一个不堪的过去……
信步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人,那优于常人的容貌如意料之中的惹来无数人的目光,偶尔女孩子有意无意的撞了他,也不放在心上。
肖魔王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一种千疮百孔的沧桑感啊有没有。
忽然,一个脆脆的声音引起了肖魔王的注意。
连港本来就是一个商业异常活跃的地方。因为临近年关了很多人为了赶回家里去过年,都会途经水路的时候在这里落脚,或是买或是卖。
本来就热闹非凡的连港在过年的时候必定会达到一个盛况可观的地步。这种时候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并且觉得熟悉其实真心不算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可是肖魔王那个时候仿佛被鬼陌了身似的,居然就跟了上去。
“岳少爷,你偿偿,这个跟我做的比怎么样?”
奈奈跟岳清的关系近了好大一层。虽然表面上奈奈对于自己的身份依然是不承认的,但是这种行为其实跟默认是没有什么分明的。只是因为此事牵连太大,所以奈奈的身份岳清是以一种把这个秘密烂在自己心里的想法来处理的。
经历了四年的时间,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只是她可安好。至于奈奈的身形……
岳青的眸色略暗,这肯定不正常的。
从初见到现在又是半年,他依然没有见过奈奈有半分长身体的迹相,这只能明说奈奈的身体肯定不会再长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奈奈从来也没有提过。
但是岳清想,自己哪怕是培上性命,都一定要让这个可爱的姑娘变成正常人。
伸手接过奈奈手里的糖葫芦咬了一口,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嗯,不错。但是比起你亲手做的还是欠了几分味道。”
这话有讨好的意思在里面,但是也是真话。奈奈做的小吃,南北皆有,都是些小东西,可是偏偏是平时莫说是吃,根本就是连听都不曾听过的东西。可是这么一个小姑娘却有那个本事将吃食做的极是讨人喜欢。
二楼刚开业的那一会儿,什么吃的都是奈奈跟白筱林两个人一起做的,后来客人越来越多,这样的速度是根本就供应不上的,所以两人就找了很多的美食高手,然后按照他们的方子进行操作。
比量生产嘛,会有些差别这个是再所难免的。
抱着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奈奈的眼睛盯住了一家人满为患的酒楼,“怎么办姐姐,我想吃东西。”
两个吃货在一起,这个世界,永远都没有办法太平起来。看到白筱林跟小丫头对视的模样,其实肖魔王几乎就猜到了没有什么好事会发生。只是难得有闲心,他决定要将这个好戏观赏完。
白筱林肯定不知道,自己那个美好的形象在人家肖魔心里算是很早就毁了。而且还毁的那么彻底。
不过很明显,似乎他也并不是很将自己的形象放在心,“小二哥,哎哎哎,你站住,我问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赚钱的好日子。跑堂小二本来忙的脚不沾地,这会儿突然之间被人拉住自然心情不好,回头看拉住她的姑娘两眼晶晶亮的,再一看站在她身边的岳清,一下子知道几个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于是不由道,“什么日子?”
白筱林当然说不出来,可是如果不说的话,自己这个行为就显然怪异了。于是她两只眼珠子轻轻巧巧的那么一抛,岳大少爷,麻烦你了哦。
那么明显的意思,理所当然的岳清都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咳!”
清贵的少年公子轻轻咳了两声,“这个嘛,小二哥你可知道城最近祭小年的事情?”
祭小年,算这个时代比较特殊的习惯了。跟别的时代的所谓小年不同,大金的小年过前以前的一种狂欢。
不过古代人难免会迷信,这也不是说就不好什么的,祭小年嘛,除了热闹以外,活要有那么几个活动的。连港是一个为河而生的城市,做为任何一个倚他而活的人,最大的希望也都不过是连港河年年平顺,让他们在水上通行的时候,可以顺利一些。
祭小年在连港是挺大一件事情,朝廷几乎是年年都会派个大官来参加的。所以这也算是个好事情。只是,被人特意拿来说事儿?这位清贵的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所以说,人类有时候会骂别人势力眼,却不知道,任何一个人都有势力的本能。倘若说这话的不是岳清这么一身清贵公子打扮的人,而是另外的谁谁谁,只怕除了会惹来鄙视以外,只有被骂的份儿。
可是因为这个人是岳清,是这么一个清贵的公子,所以就算很平淡的一句话也势必会惹人浮想联翩。他为什么要特意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拿出来一说?他到底有什么目地?
做生意的人,最忌讳的便是识人不清,在这种皇权至上的时代,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有可能让一个人送了小命。所以商人们在选择一线的员工的时候自然也需要把那些精明的话在那儿了。
毫无疑问,这小二便比看上去还要精明一些,“哦,公子提醒的真妙呢。我忙的都差点忘记了。两位是来吃酒的吧,别站着呀,快请快请。”
很明显,在这位小二哥的眼睛里头,这一行三人的身份都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或许不是多了不得的变化,但是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以他的那点身份是肯定不惹招惹的。
酒楼里面果然是没有桌椅了,就算是三人想要拼个桌都不行。最后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小二便将此时告诉了掌柜。
三个人本来是应该要另觅下家的,却不知道怎么的得到了特殊的照顾,居然被请到掌柜的不对外的私人客户里去休息,而且言语之中似乎为了道歉还特意免了他们的饭钱。
那个……所有人都对这三个人羡慕嫉妒恨啦。
天知道这个时节,要在饭点儿上找到一个可以吃饭的地方有多么的不容易。这三个人倒是好样的,居然有这样的好运气。
不过疲累的众人也没有将精力过多的投注在这三人身上。嗯,吃饱了才是正道。
刚好目睹了这一幕的肖魔王心头不怎么怪怪的。他忽然想徒弟了,自己最近都是一个人吃饭地,如果那死徒弟在的话好歹还能够陪陪自己吧。
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好了,莫奈居然就在他身后,然后一直看着他笑的发毛,“师傅,你变了。”
嗯,很糟糕的五个字。
肖魔王想,“为师难道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