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
无论怎么选择,都不对。
白筱林为难的皱着眸头,目光一直盯着前头的山谷。
两边都是石壁,中间有一条河,河水顺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正往前流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去向何言。
白筱林的眉心微微有些疼,“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求摇的话,晋里的人能够在多久之内赶过来?”
“两个时辰。”
魏子安估算了一下,“如果他们能够加急,可能时间会缩短。”
“如果晋城正是危机之里,里面的守军或者官府只怕都是草木皆兵的,倘若是我们现在求摇的话对方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赶过来。”
白筱林盯着魏子安,看他似乎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点了一下脑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告诉他们这进而出事了?”
她对晋城没有太多的了解,如果要求援的话就必须得要保证对方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朝他们赶过来。
可是如果只是来几个官府的人几乎是杯水车薪没有任何意店铺,她必须得要保证来从军队来人。
魏子安自然是明白白筱林的意思,“有。我在军中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倘若是遇到危险情况就以烟传信。”
呜,要不要这么给面子啊。白筱林一愣,居然跟自己想到了一处去。只是现在的天色……
赌吧,与其凭空冒队,至少还可以赌上一把。
现在的天色算不得特别的晚,所以烟的可见度应该是还有的。
两个人的心思几乎一拍即合,自然是说干就干了,很快的,两个人就堆了几乎一座小山高的枯枝什么的。
正值夏季,很容易就可以燃起来。
魏子安正欲点火,白筱林替给她一粒药,然后自己也服了一粒,“这是解药。”
她一面解释,一面将几粒骨生香的迷药丸扔进了树枝里。虽然这样做的意义不大,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反正也不过就是为了保命而已,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
白筱林这样告诉自己,便也心安理得起来。
办事速度的人很快的燃起了那堆枯枝,然后两个人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迅速的藏起来。
他们现在必须得要保证撑两个时辰,才有可能等来摇兵。
两个时辰!
白筱林很清楚,这是多长的时间,倘若郑思艳派来的人不是很难对付还好,若对方没有法子对付的话,可怎么办才好。
但是不管怎么样,白筱林知道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如果是在之前,哪怕是死了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可是现在一切的情况都不一样了。
她现在已经不能够只为自己想了,还必须得要想想那个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维系的孽缘。
既然李辰生能够来到这里,她就再也不会放手。那个人再怎么讨厌自己,她也一定要把那个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发扬光大。
他们,注定了是彼此的孽。
大约半刻钟的功夫,两个人果然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可以判断得出来对方的功夫并不弱。
看样子……是来探路的啊。白筱林看了眼朝着他们摸过来的人,个子不高,一身夜行衣,身上带着剑,眼睛也很凌厉,看来是专业的杀手呢。
她果然是猜对了。
以郑思艳的为人,怎么都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安排那些山匪地痞什么的,不过就是要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已,倒是这个女人的心思却也足够缜密,居然可以猜得出来他们的行迹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白筱林咬了咬牙,伸手掏出怀中的骨生香,想了想又放过回。
现下只来了一个人,用了太过于浪费了。
那人的动作极为轻巧,完全就是一只无骨无尾的老鼠模样。她同魏子安对视一眼过后,魏子安便束面而出,手法干净利落,直接将这个人的一只手给斩了下来。
不取性命,却要废了他,这倒是个法子。
那人根本就连还都之力都没有,只是啊的大叫一声,显些就要晕过去。可是断臂之痛何等让人折磨,他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真的晕过去呢。
但是这人的行事倒也是颇有些让人意外。
白筱林看了眼魏子安,他身上此时已经染了血,正将那只断掉的血淋淋的大手伸进满天的火堆里。
“你是哪条道上的。”魏子安将那人拎起来,靠近火堆,“居然想还玩偷袭。”
那人并不说话,可是看魏子安的眼神之中却莫名的带着几分恐惧感,这让他明白,自己所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不说也没有关系。”魏子安松了手,直接将那人扔出去,“我能断你一臂,杀你有什么难的。”
对方被扔在地上,忽然之间如同一只豹子一样弹跳而起,却并没有朝着他们而来,只是伸手发射了数只袖箭。
看来杀手也不是个好混的职业啊。等到那人寻了空子逃走,白筱林可怜巴巴的摇了摇头,“你没事吧。”
算起来,她是第一次真正看到魏子安出手,原本以为这个人的功夫应该不会强到哪里去,但是看刚才这个人斩落个打前哨的人的手臂的时候那一刀的利落干脆,只怕应该不会低到哪里去。
也是,他是魏子安的哥哥,那好歹也算是魏家少爷。再加上这个人又一直在军队里面这么多年,就算是靠着经验积累起来来的本事都不会差的。
他们只有两个人,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拖延时间。只要坚持过两刻钟,晋城那边派出来的人应该就会到了。
刚才魏子安用了那样的狠手,对方肯定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接着往前冲的。
她的眼睛一边瞄着山偷听情况,一面开启了八卦模式,“魏大歌,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这种时候,稍一个大意都可能会让两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魏子安不明白白筱林的情绪怎么可能会这么她,但是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你说。”
这个人其实是有些实心眼的,眼下的高危情况之下对白筱林的话根本就不过脑子。
“你跟魏安夫不大像哦。”她看着空空的山谷通道,暗暗想了想,才道,“我一直都很好奇,魏安夫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扮做男儿身呐。”
白筱林会看出来魏安夫的真身,完全是因为她也同样都是女孩子,而且那个人虽然没有亲口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话。
不过说实在的,白筱林几乎只是看底子都可以猜得出来魏安夫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眉目如画的,为什么非得要扮作男儿身呢?
魏子安的身体却猛的一颤,倘若不是眼下危机四伏的话,他只怕是连刀都要握不例证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他极度的惊乱,可是幸好并没有从声音里头听到什么杀心。
白筱林呼出口气,“我也是个女孩子,再加上跟她也接触了几次,所以就猜测他可能是女孩子。有一次你们魏家出事,把他押在祖祠的时候我正好就在现场。当然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有问过你妹妹,她没有否认。”
魏家二子夫妻被杀一事,直到如今都没有一个结论。那个时候魏子安并不在,只是从家中来信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白筱林居然会在眼场。
愣了一下过后魏子安才呼出一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不过安夫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家家都有故事,这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白筱林不能够理解的,其实是这些人的故事里,为什么总是会有这样或者说是那样的无奈呢?明明是一家人,最后却走到这样的地步,到底是什么原因?相爱相杀!相亲相恨!
她并没有太多的时候伤春悲秋,因为很快的对方就又一次过了人来,而且这一次过来的是十个人。
山谷的路只容得下两个同行,所以他们此时是占据了有利的位置的。
两个人索性就守在入口的两边山壁之间,待对方近前过后,大刀横劈,居然就将前头两个给了。
这些人全部都是统一的夜行衣,穿着看样子应该是哪个组织里的人。白筱林跟魏子安都知道这一次是谁都不可以放走的,所以两个人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虽然花了一番力气,但是好在十个杀手全部伏诛。
“真没想到,那女人真是拼了命也要我死。”白筱林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多的杀手,她简直不要命了。”
魏子安也有些皱眉,“我虽然怀疑你的事情,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一朝国后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这样子拼了命的想要你死,只怕……”
白筱林听到魏安夫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只怕不假。那些东西,是皇后出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