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旁的人呼吸均匀，唐小小才敢睁开眼睛，她慢慢的抬起手，碰着靳墨彧的脸。
可能这几天太过累了，靳墨彧并没有立刻醒过来。
她的手顺着靳墨彧的五官一点一点的画出来，第一次发现，靳墨彧的睫毛那么浓密那么长。平常她都是以为靳墨彧这个人的眼睛眼珠很黑。
鼻子高挺，嘴巴很薄。唐小小想起了一句话。薄唇之人性情凉薄。但是这句话如果用在她的靳先生身上，全是扯淡。这么痴情的人怎么可能凉薄呢。
她忍不住想亲一下靳先生，但是怕吵醒他，便忍住了。
她睁着眼一直的看着靳墨彧，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时针一点一点的转动。
天完全亮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推了进来。
进来的是靳公馆的管家，他手头上提着一个东西。
唐小小看到他后，手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小声。
管家点头，将东西放在床头，唐小小示意他可以离开。管家来的时候打算告诉靳墨彧，靳老爷子找他。现在靳墨彧在休息，而唐小小身体不舒服，肯定是不能说的。所以他把话憋了回去，转身出了病房。
他想，到时候等靳墨彧醒了，到时候再打电话跟靳墨彧说。
同一时间的千志泽公寓里。
一大清早被吵醒的千志泽皱着眉头，眼睛紧闭的伸手在床头摸着手机，滑动接听。
“小小，现在怎么样了？”急切的声音，除了程子晔还会有谁。从唐小小住院这是第几次打来，数不清楚。
因为唐小小转入病房之后，他好几次去探望都被拦住了。因为靳墨彧在病房里不允许任何进去。好几次千志泽都怀疑是不是唐小小出了太严重的事情，或者千志泽知道了他跟程子晔有联系，所以防着他。
“这个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去医院看，不知道唐小小有没有清醒。”因为睡醒的原因，千志泽的声音有些低沉。
“废物，”电话里的程子晔破口大骂：“窝囊废，我让你打探消息，不是这样子的，不管如何，我今天一定要知道小小的消息。”他都怀疑千志泽是不是在耍着他。每一次打电话来想知道唐小小的消息，永远都是一个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仁慈了，所以千志泽才会这样。
“病房被靳墨彧让人看守，我怎么进去。”千志泽从床上起来，薄被盖到腰部，薄薄的肌肉若有若无。
“这是你的事情。”程子晔咬牙切齿：“我再说一遍，我要是今天知道不了唐小小的消息，我会把你妹妹的手指切下来一个寄给你看。”
闻言，千志泽连忙从床上下来：“别，别，我今天之内告诉你，你不能动我妹妹。”程子晔别的说到做不到，但是狠辣的事情绝对做的到。他不想再让千芮受到伤害。
一个人的精神接二连三被折磨，会形成崩溃阶段，一直这样的话，那个人会疯。
他不能做了牺牲，妹妹却疯了。
“最好如此，废物。”要挂电话之前，千志泽又破口大骂。
电话传来盲音，千志泽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走近浴室里洗漱，他将头狠狠的憋在水里，直到呼吸渐渐的少了起来，快要窒息时。他才将头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水滴从头发面部滑落低落，刚才在那一刻中，他特别想就这样窒息死算了。
可是一想到程子晔那句‘废物’时，便清醒了过来。
他现在不能死，不敢死，千芮没有救出来，如果死了千芮怎么办。
程子晔真的会切掉千芮的手指，拿千芮威胁靳墨彧。
一想到千芮可能会像一个疯子一样，他就接受不了。
相依为命的妹妹如果变成这样，他曾经做的那一切，现在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背叛了朋友，不得好，却死了之后又连累别人。可不可耻。那样跟程子晔有什么不同。
千志泽拉下毛巾擦了擦脸，将毛巾狠狠的抹了把脸，才放回去。
……
国外，刚挂完电话的程子晔，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想了又想才起身走出去。
他来到关押千芮的房间。千志泽答应做她内线，但是程子晔并没有好待遇的给千芮，依然关押着她。
没有当初说的那样好。她打开房门。千芮正抱着腿坐在床上。
这几天偶尔被打让她下意识警惕着，后来变成了不敢睡觉。怕随时随地会有人进来打她。
她精神不济，脸色苍白，眼底一片乌青，头发披散着，衣服有些脏。
“活该你抢不到靳墨彧。”他低声嘲笑；“你们兄妹俩就是废物，窝囊废。”因为气不过，他想发泄，并想折磨千芮，然后发给千志泽看。
看千志泽以后怎么敢再敷衍他。
千芮抬头看到程子晔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但听到程子晔的话时，她停住了动作，抬眸看着程子晔。
“我只是实话实说。”程子晔嘴角勾起讽刺的笑着，眼神阴沉可怕。
“我哥怎么了？”她嘴唇干涩，声音沙哑。
“你哥哥是个窝囊废。”程子晔笑了笑：“你也是个废物。”一个卑鄙的蛆虫，依附着尸骨，啃食着腐烂的肉。废物啃食着窝囊废，绝顶。
“你知道你为什么抢不过小小吗？她比你光明磊落，比你能干。”说到唐小小，他神色温柔了起来，像是怀念着故时的人，想起故时的人，是那么的好，只属于自己的。
“我抢不过唐小小，你也抢不过墨彧哥，至今你都没有从墨彧哥手里抢回唐小小。”千芮突然暴起反驳：“你知道你跟墨彧哥一样优秀，唐小小为什么不选择你吗？”
程子晔因为千芮的话怒瞪着双眼，却没有急着暴起。
“因为你卑鄙无耻下流，心肠歹毒，手段狠辣，她才会不选择你。你根本就不懂爱一个人，所以不配得到爱。”做事情狠辣，不留余地。占有欲强，是喜欢吗？有时候她都替唐小小感到可怜，被这种人喜欢到真恶心了自己。
程子晔怒瞪着双眼，压上床，掐着千芮的脖子，青筋凸起：“你以为你高明到哪里，你还不是蛇蝎心肠，你用尽手段得到过靳墨彧吗？得到过他的一点垂怜吗？”他神色阴冷，笑起：“更可怜的那个应该是你。费尽心思什么都没得到却被我抓住了，还连累了你哥， 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靳墨彧看到你，还能认出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