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夙衍的身子一僵,“公主,您在说什么?衍求您救救古昭仪!”
阿璃一蒙,压根就不知道他说的古昭仪是什么人。
简夙衍看她还是一脸的茫然懵懂,顿时直说道:“就是七公主的母妃。”
阿璃惊讶一瞬想了起来,就是听说害死前身的母妃良妃娘娘的那个古昭仪,只是,“她,她不是死了吗?”
当然,对于古昭仪的传闻是两个版本,有人说是失踪了,也有人说死了。
还有简夙衍这么失态的着急又为哪般?顿时,阿璃诧异的看向简夙衍,腹诽:原来这货喜欢的是北月晗啊……
“不,她没死,衍求公主救她,如今也只有公主能救她了。”
“没死?她在哪里?我怎么救她?”
简夙衍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哑声道:“我听说,她就在飞鸿殿的密室里。”
“听说吗?听谁说的?”
“是有人告诉衍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请公主救救她,若是再不救她必然会……”
阿璃垂眸掩去里面的震惊还有其他的神色,她震惊的不是古昭仪的死活,而是他说的话,飞鸿殿是什么地方?那是北帝的寝宫,也是处理公务的地方,闲杂人等谁敢踏进一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又说明了什么?北帝身边有了他简夙衍的人。
简夙衍终究还是低估了阿璃的智商,他怎么都没想到阿璃会因此想到其他上去,这样一来只会加剧了阿璃对他的防备。
他只当阿璃还在惊讶古昭仪还在世上的消息,而不想救害死自己母妃的凶手。
“阿璃你,你相信我,这些年我早已查出,害死你母妃的凶手不是古昭仪,而是皇后和陆贵妃,当时你母妃宠冠六宫,她们都怕了,怕你母妃生下皇子,她们的儿子没了立足之地,所以她们联手将你母妃害死,然后嫁祸给和你母妃要好的古昭仪。”
简夙衍的身体哆嗦了起来,俊美的脸上血色全无,衬的他眉间的朱砂痣越发的妖异,“古昭仪是冤枉的,古家人也是冤枉的……”
阿璃被他的神情骇的一跳,“这,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你怎么了?”
他的目光黑沉看不到一点亮光,“无事,只是希望公主能出手,衍会欠你一个人情。”
阿璃沉吟良久,迫于简夙衍的目光压力,她咳了一声,“这样,我尽力去找找看……”
“不,公主和陛下直说,陛下的飞鸿殿里有暗卫……”
“你偷偷去过了?”
“是……”
简夙衍垂下眼,南宫玄说完,他就去过了,只不是光明正大去的,他是蒙面去的,受伤出来的,也是自己武功不俗,若是换成任何人都得留下了,原来北帝并非全然信任自己,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否则也不会来求阿璃,果然如南宫玄说的一样,只有阿璃能帮他这个忙了。
姐姐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度过了十多年,十多年啊,任自己不断的暗中派人寻找,几乎快将北月翻了个底朝天,没想到姐姐就近在眼前!
古家,也只剩下他们姐弟了……
阿璃恢复镇定,“好,我会问问父皇,若是真的在飞鸿殿的密室里,我会想办法将人救出来。”
简夙衍:“你相信我的话?”
“相信。”
阿璃当然相信,凭简夙衍的骄傲,不屑说谎,再说,她之前就觉得这中间一定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再是嫉妒,古昭仪也不会这么急躁躁的下毒,但她没想到竟然是皇后和陆贵妃……
虽然不是生她的人,但她既然占了前身的身体,和身份,自然也该尽些责任……
次日和北帝用完了午膳,阿璃犹豫良久才道:“父皇,简夙衍昨日见了我,告诉了我一件事。”
北帝意外的一瞬,“他见你?告诉了你什么事?”
阿璃:“他告诉儿臣母妃之死的真相!”
“什么?”北帝背脊一僵,目光犀利的瞪着她,“他怎么说?”
阿璃:“简夙衍说他刚刚查出当年母妃之死是皇后和陆贵妃联手嫁祸古昭仪……”
北帝听完阿里的话双眼狠戾涌现,片刻,眉峰一皱,“有没有可能是他使得计策?”
“不,儿臣不是随意相信他人之人,而简夙衍也是骄傲之人,不屑和儿臣用这种低级的计谋。”
北帝眼中闪过异色,“他还和你说过什么?”
“他还和阿璃说他知道古昭仪还活着,而且……就在这座宫殿的密室里……”
阿璃目光紧紧地盯着北帝的神色,不错过北帝的一丝变化。
只是在片刻后,阿璃便知道,北帝竟然真的将古昭仪真的秘密关了起来。
“上次的人是他?”
阿璃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犹豫了一瞬轻声道:“想必,他也许是为了七皇妹吧,好奇怪,他喜欢的竟然是七皇妹。”
北帝双眼微眯,沉吟了起来。
“父皇,古昭仪真的在您的密室里吗?如果是,这……”
阿璃没有说的是,如果真是这样,古昭仪不知要怎么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只是北帝的神色阴沉的让阿璃透不过气来,“父皇……”
“这件事他为何不亲自向朕禀报?”
“这……也许是因为毕竟是父皇的家务事,他不方便插手?”
“他让你说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北帝一针见血,阿璃也不隐瞒,“希望放古昭仪出来给她洗刷冤屈……”
然而北帝的神情分外的让阿璃害怕,片刻只听他喃喃的道:“皇后?贵妃……”
阿璃明白,这对一个帝王来说绝对是挑衅,蒙骗他至今,却是惩罚错了人,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到这里,阿璃竟然害怕起来。
“父皇……”
北帝回神,“你去告诉冀王,有话亲自来朕面前说。”
阿璃不敢再多言,敏感如她,再废话她就得跟着吃挂落,退出了飞鸿殿。
在阿璃离开良久后,北帝猛然挥落长案上的漂亮的可以当展品的茶杯,一阵清脆哗啦的碎裂声传出了殿外,让张满那肥胖的身体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