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凝月不想再和如魔鬼简夙衍有任何的交集,神色冷冷,话语不留任何的余地。
“你们死心吧,我是不会陷害表兄的,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
看她那决绝的神情,简夙衍悠然而笑,那一笑真可谓是艳丽逼人,晃的人失神,可是柏凝月却只觉一股寒意直逼心底,就好像被一条色彩艳丽的毒蛇缠着了脖颈一般,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只听他温柔的说,“美人,到时可不要哭着求本座哦?”
柏凝月死死的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这些人就和蟑螂一样,无孔不入!
待简夙衍大摇大摆的离开,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走了一般,颓然的坐在地上,她好后悔。
说是合作,可是他们只有自己的利益,根本就没做什么,现在却还想向自己收取利益。
可是该怎么办?噬心之痛?她真的没什么概念,她想,若是自己的毅力够强,她应该能被扛过去吧?
那种难言的烦躁让她想毁灭世间一切,起身后面容扭曲着,疯狂的撕扯着娇艳欲滴的菊花,若是摔砸其他的装饰定然会被别人发现。
南月人爱菊,因为那些上位者爱菊,喜欢菊的绚丽多彩,姿态高雅,更是喜它能在清霜下傲然独立盛放。
如今柏凝月的房里院里的都是菊花,她是后宫老大,自然姿态各异的菊都有。
话说,她也无非就是附庸风雅而已,讲到喜爱,她还是喜爱玫瑰,这菊对她来说一多了,就和花圈一样,心里膈应,在气恼下成了她的发泄郁气的道具。被她揪的满地都是,直到筋疲力竭这才住手。
看到房里被她毁尽的菊花,她喘着粗气的冷静了下来。
知道皇后失踪的人也只有皇帝还有贵妃,和身边的几人而已。尽管仪坤宫中皇后失踪了,但外面依旧守卫森严,
别人都觉得皇后这下算是失宠彻底了,都将目光放在了柏贵妃的清月宫,这下皇后不在了,皇帝一定会将心思放在贵妃的身上了吧,因为这个后宫中皇帝最信任的人便是贵妃,她们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希望以此能得到些眷顾。
然而让人失望的是,皇帝并未去过任何一个人的宫里,夜夜宿在御书房中,除了上朝连御书房的门都不出。
以前还有事没事的在皇后宫中的附近和皇帝来个偶遇。
现在可好,连皇帝的面都有一阵子没见到了,甚至就连做梦都很少能梦到。
不但如此,由于皇后不在了,柏凝月没了应付那些女人的心思,也给来了个初一十五请安的规矩,这让后宫之人一下就浮动起来。
柏凝月之前还能拿皇后做幌子偶尔的见到南宫玄,自从皇后失踪后,她连去几次都被宴屛挡在了门外,一面也没见到,她更是烦躁不安。
但再是烦躁,宫务还是要处理的,拢账的时候便看到了太医院的账簿中关于皇后的药材用度记录。
要说人对什么最敏感?那就是对自己的敌人最敏感,甚至是在密密麻麻的账目中也能一眼就能看到有关对方的名字。
她回想了一下,皇后醒来后没在吃什么药了吧?怎么会有麝香?她再对药物没概念也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关键,眸光大亮,喜形于色的匆匆去了御书房。
宴屛守在门口,垂着眼不失恭敬的拒绝道:“贵妃娘娘请恕罪,陛下有吩咐,不见任何人。”
柏凝月心情好不跟他计较,耐心的道:“屏公公劳你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本宫有一件关于皇后的事要禀报。”
宴屛沉吟了一瞬,“那请贵妃娘娘稍后,奴才进去回禀看看。”
“好。”
宴屛硬着头皮进了御书房,自从皇后失踪后,皇帝从没笑过,以前还收敛一下眼里的神情只是淡淡的,现在眼里满是冰寒和威严。
“陛下……”
南宫玄头也未抬,“何事!”
“回陛下,柏贵妃求见……”
果然还不等他说完,皇帝的目光如刀片子一般扫向宴屛,宴屛暗暗叫苦,忙不迭的将被打断的话说完,“陛下,柏贵妃说她要禀告一件关于皇后的事,您看……”
南宫玄眸光涌动了片刻,“让她进来。”
宴屛转身出去,在柏凝月期待的目光下躬身道:“贵妃娘娘请。”
柏凝月尽管得逞了,可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表兄的心中依旧将皇后放在第一位,若是没有皇后这个借口……
心里难受的让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调整好神情,莲步轻移的进了御书房里。
里面的龙涎香的味道她觉得很好闻,就好像和表兄身上的味道一样。
柏凝月原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不管怎么说,她们之间还有一点情分的,可是她看到的是一双沉寂的眸子,里面没有一丝笑意,甚至是那双桃花眸中没有一丝叫情感的光芒。
“何事。”
听到他的话,她连忙回神,“凝月见过陛下。”
没听到对方再说什么,她自古的起身,心里酸涩难当,但目的还是要达到才成。
“凝月在查看太医院账目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古怪,便特来禀报皇上。”
见对方还是没说话,就那么漠然的看着自己,她心里也打鼓,稳了稳心神,“就在三个月前,皇后从太医院领过麝香等避子类的药物。”
南宫玄眼前晕了一瞬,心中的震荡让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分,很快,快的令柏凝月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
“皇上,臣妾不敢妄议皇后娘娘,可是表兄一直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这么久都没有身孕,臣妾想皇后娘娘会不会一直就不愿意为表兄生孩子……。”
南宫玄冷淡的打断她的话,“这件事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柏凝月看着南宫玄仿佛无所谓般的又低下头开始批阅起奏章。一时愣愣,难道自己猜错了吗?表兄并不在意皇后?
尽管猜错了,她却心里仿佛看到了希望,傻傻的站在原地。
“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