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垚果然不应该和你在一起。”盛家老太太盛气凌人的盯着我：“他以前还好好的，自从和你在一起，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
我尝试着挣扎：“您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属于非法暴力，我可以起诉……”
“我孙子如果出事了，我就把你卖到东南亚去！”盛老太太愤怒的叫了一声，声音尖利刺耳。她还穿着驼色的长袍，身上是浓郁的佛香气息，显然是刚从祠堂出来的。
怪不得刚才司机看向我时，眼神满是忌惮。不过我不怪司机，盛垚出事，按照本分，第一时间也该通知盛家人。
换做是许阳，也会这么做。
杜如烟毕恭毕敬的跟在盛老太太背后。她今天穿的格外保守，是一件米色的格子西服裙。画着淡妆，一脸的肃穆。
“盛垚不会出事的。”我知道她们来者不善。
盛老太太恶狠狠的瞪着我：“如果不是觉得碰你太脏，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一哽。
心底那抹紧张，却消散了大半。不过余光扫到，好像在盛老太太出现之后，宋安瑢就不见了人影。看来和传说中的一样，宋安瑢曾经被盛家针对，是怕极了盛老太太。
“美国那边的医生联系了吗？”盛老太太蹙眉，不满的看向杜如烟。
怪不得杜如烟对盛老太太阴奉阳违。在我面前，盛老太太依旧没有为杜如烟留面子。
“联系了，母亲。”杜如烟垂下头，态度相当恭敬：“不过坐飞机，也需要时间……”
“废物！”盛老太太当着我的面，直接一巴掌快而狠厉的打在了杜如烟的脸上。
我看到，杜如烟白皙的皮肤，立刻涌出一抹巴掌大的红痕。可她依旧毕恭毕敬的待在原位，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
“如果盛垚出事了，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盛老太太作为吃佛念经的一个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却格外的暴戾。
好在，她没有停留太久，说自己要回祠堂为盛垚祈福。吩咐杜如烟留在这儿，盛垚醒来之前，不许离开。
盛老太太离开之后，眼神警告的盯着我看了几秒，才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她应该是想着接下来怎么处置我。
“平时装的和蔼可亲，其实本质就是一只吃人的老虎。”杜如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翘起腿打开包，拿出粉饼，对着镜子补妆。
在涂了好几次粉底，依旧遮不住脸上的红痕时，杜如烟暴躁的合上饼盒，脸上阴郁不定。
我没心情理会她们之间的争斗。
杜如烟却饶有兴致的朝我看了过来：“你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一张嘴，说的话就很难听。
我侧目看了杜如烟一眼，面不改色：“你似乎也习惯了。”
杜如烟的神色略不自然，跟着去轻哼了一声：“她以为她能活多久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杜如烟一直看着我的眼睛。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一点要避讳的姿态。
我呵呵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盛老太太的身板还硬朗着，我怕你还要熬上一二十年。”而且，也未必能熬到盛家的股份。
“你这个女人，好像有点不简单。”杜如烟眼眸微眯，像极了慵懒的波斯猫。不得不承认，作为女人，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我远不如她。
“我没兴趣参与到你们之间的争斗中去。”我定睛看向杜如烟，第一次认真地解释：“我对你们在乎的东西，不感兴趣。”
“未必吧。”杜如烟嗤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要什么？”
我被她问出来的问题，噎了一下，微微皱了眉头，不再说话。
杜如烟却得意了起来，翘起嘴角，朝我伸出手：“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你把盛垚吃的死死的，正好能和我一起，早点把那个老太太气死。”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要直白。
眼神真挚无比，就像是异常诚恳的朝我抛出橄榄枝，妄图和我结盟。
“怎么样？”杜如烟似乎对自己的建议觉得满意：“在盛家安插一个眼线，对你来说，好事一件。”
而且，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在太低了。
我见了杜如烟四次。每一次，她都让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她。
这说明，她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女人。
盛垚不喜欢杜如烟，单是这一点，我都不会和她合作。且不说，她绝对是在利用我。
“谢谢。”我回过头，不再搭话。
盛老太太那么难伺候的人，应该不会喜欢杜如烟心机这么深的女人。某种程度而言，杜如烟虽然处于劣势，却和盛老太太势均力敌。
和这样的人合作，除非我想自讨苦吃。
“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我冷漠的态度完全没有引起杜如烟的抗拒，她微笑着继续尝试着说服我：“说不定未来的我们，真的要合作。你的盛垚可是香饽饽，等着一口吞下去的，遍地都是。”
我只听说过物化女性，并且以此为耻。
现在听到杜如烟物化男性，才发觉原来观点是对立的。
我扯了一下嘴角，挤出了一抹敷衍的笑容。
道不同不相为谋。
杜如烟见我不再理会她，轻哼了声，也没再纠缠我，索性开始发展自己的业务。在盛垚做手术的五个小时内，杜如烟一直都在打电话。
她时而娇笑妩媚，时而得体大方。不过才几个电话，就把一星期的行程安排的滴水不漏。
挂断电话之后，杜如烟起身，慵懒的伸展身躯：“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东城的医生都是废物么？”说到这儿，杜如烟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聚焦在我的身上：“还是说，盛垚这一次，伤的特别严重？”
被她提醒，盛垚伤口的画面，霎时在我面前重现。
想起盛垚腰间血肉模糊的样子，以及他满头是血，我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你闭嘴！”
杜如烟见我的反常，脸上的笑容更盛。她心情颇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盛垚如果变成残废，你上位的可能性更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