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盛垚都很默契的没有提他妈妈的事情。
那天杜如烟恶劣的态度，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那天发生的事情，也让我明白到，我和盛垚之间，绝对是不可能的。我想留在他的身边，只能一辈子当一个被藏起来的金丝雀。
这样的发现，让我心寒。
可我不明白的，是那天我故意说的那些话，明明被盛垚听到了。可盛垚无动于衷的态度，却表现的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一样。
我寝食难安，接到了大学同寝室李真真的电话。
她说班长要办同学聚会，没我的电话，让她邀请我一定参加。
大学聚会的话，一定会见到苏小芸。自从她嫁了一个副总，从来不放过任何一次秀恩爱和炫富的机会。
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顾婧？”李真真语气满是为难：“你不会不来吧？大学时候班长对你多好啊，你每次旷课出去约会，都是班长替你补全了考勤。结果你倒好，毕业了也不和班长联系，跟个小白眼狼似的。”
就是因为我知道班长对我好，才不敢和班长联系。
班长喜欢我，人尽皆知。
只是那个时候我有了秦绍，不可能脚踏两条船，和班长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这会儿见面，会尴尬的吧？
我心里没什么底气：“我很忙……”
“能多忙啊？”李真真娇嗔：“顾婧，晚上八点才开始的聚会。而且班长都要结婚了，放心吧，你们不会尴尬的。你如果不来，到时候冷了场多不好啊。就这样，我挂了，你如果不来，我就把你的号码给班长，让他亲自给你打电话。”
李真真担心我后悔一样，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忐忑不已。
尤其是盛垚这一关，我就很难越过去。
我走到盛垚办公室前，清了清嗓子，紧张地敲门走进去。
结果我还没张嘴说话，盛垚抬起头扫了我一眼：“晚上我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去。按时吃饭，我回家的时间可能会晚一点，你不用等我睡觉。”
我眨了眨眼睛。
盛垚蹙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我心里多了几分侥幸。怎么都没想到，盛垚晚上也有交集。那我岂不是不用低声下气的和盛垚“请假”了。
我摸了摸鼻子，转身要走出去。
盛垚快步起身，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我进来的时候忘记关门，正巧在盛垚抱我的那一瞬间，许阳抱着文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许阳一怔，冲盛垚一笑，立刻关上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这是在公司。”被人看到，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垂下头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一样。
盛垚嗤笑一声：“在公司又怎么了？”
我张张嘴，觉得无话可说，又悻悻的垂下头。
“你对我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盛垚这语气玩味，听着像是有点吃醋。
我茫然的抬起头看他，盛垚神色越发不满：“我回家晚，你一点都不介意？”
嗯？
“可这是你的应酬。”
盛垚的生活难道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应酬？”盛垚冷笑：“你看的真透彻。”
盛垚这会儿的语气有点尖酸刻薄，听着好像是在讽刺我似的。我茫然的看着盛垚，他来了恶趣味，大掌在我后背轻轻摩挲，盯着我的表情多了几分玩味：“男人的名利场里，必不可少的就是女人。”
“哦。”我点点头。
“你！”
盛垚看我没什么表情，来了脾气，暴躁的吻我，嗓音沙哑的质问我：“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男人？”
我茫然不知所措：“我……”
“我出去宠幸别的女人，你一点都不吃醋？”
盛垚的语气越发暴躁。
他是希望我吃醋的吗？
我有点心虚：“可我不能干涉你的生活……”
“把盛太太的位置当做自己的追求，这会儿跟我认怂呢？”
盛垚这会儿说的话，吓得我浑身发颤。
我还以为盛垚当什么都没发生，结果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心虚？
盛垚冷哼：“这会儿哑巴了？”
“那你晚上能不能不要去？”我抬起头望着盛垚，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又多了几分哀求。
盛垚目的达到，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他却还恶作剧的用力捏我的脸颊，看我疼的一张脸皱巴巴的，才松了手：“不能。”
不能就不能吧。
那刚才还跟我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盛垚这会儿的态度让我觉得很郁闷。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脑子的开了口：“那真是不巧了，我晚上也有约会！”
我话音刚落，盛垚光速变了脸，周身的气场也像是在瞬间降低了温度一般，冷冷的看向我：“顾婧，你长本事了。”
“我还要上天呢！”我装腔作势的开口：“我先告诉你，我晚上约会，会见到很多小鲜肉帅哥的！”
有的同学已经结婚生子了，小鲜肉帅哥，指的就是他们的儿子。
盛垚暴躁的松开了我的手。
我没防备，人往后栽了一下，差一点摔倒。
盛垚好像很生气。
我赶紧挤出一抹笑：“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盛垚又恢复那张冰块脸，冷冷开口：“顾婧，滚出去。”
“我……”
“滚出去。”盛垚眯着眼睛看着我，眼眸里闪烁着的情绪我不懂。
大概是不屑。
也对。
我对盛垚来说，只是替代品而已。我不乖，就会被盛垚抛弃。
多么简单的道理。
多么让人绝望的道理。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是盛垚让我滚的，我何必再继续倒贴着他。
那才是真的给脸不要脸。
我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碎裂的声音。
盛垚好像在摔东西。
我顿了一下，惶恐的回到助理室。
许阳表情担忧的站在小门前，见我回来，满脸的欲言又止。
许阳显然比我有分寸多了，他快速的看了我几眼，跟着立刻走出去。我听到隔壁许阳的声音传来，有些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盛垚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反复无常。
我已经在讨好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