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传来阵阵痛意,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半边身子都是木的。
我动一下,就疼的喘不上气。
愣了一下,我这一刻只能想起来,当时撞在一堵厚重的人墙上,我要转头的一瞬间,被人大力的敲击在脖颈上,疼的昏了过去。
你大爷!
回过神的我,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哪里来的精神病!
要知道,能让人疼昏过去的力道有多大。现在回过神来的我,根本受不了脖颈处的疼,就像是颈椎断掉了一样。
“还挺嘴硬。”一道阴测测的声线,在我头顶响起的瞬间,一巴掌轻轻拍在我的脸上。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指骨粗粝,摩的我皮肤生疼。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惊惧的转过头。
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男人。
板寸头,自眉骨到眼尾,一道旧疤痕贯穿其中。
看着就是那种凶神恶煞的存在。
我怔住了。
他乐了:“刚才不是还挺横么?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说话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男人又笑了:“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他拍拍手,闪开身子,让我能看到他身后的人。
我震惊的发现,在我不远处,苏小芸和杨钊和我一样,都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
为什么?
是他们连累了我,还是我连累了他们?
我脑袋里空白一片。
“我来帮你回忆一下。”男人心情不错,踢了一脚满脸伤痕的杨钊一眼:“这个男人,是你的前任……”
“等一下。”我呆住了,犹豫着打断男人:“我和杨钊没关系。”
“我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你们都不会承认的。”男人挑眉,没看出调侃我的语气,反倒更凶了。
我打了个哆嗦,听到男人再次开口:“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们三个都在我这儿……”
“苏小芸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你做的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胆子,这一刻和男人对视的同时,忍不住把自己肚子里的疑惑,全部都问了出来。
男人大概是觉得有意思,再次半蹲着上前,摸着我的脸颊:“你这个女人胆子挺大,和杨钊那个窝囊废不一样。如果不是你看到我这张脸,我真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这是什么逻辑?
可这个男人看着,也不像是多么不讲道理的人……
我一定是疯了。
自己被绑的像个粽子的这个时候,竟然想和这个男人讲道理?
“一般情况下,我不对女人出手。”这句话盛垚也曾经说过。
打男人的女人,的确是混蛋。
我狐疑的看着他,听到他再次开口:“是杨钊那个窝囊废做的。想不到吧,杨钊这么没出息,竟然把老婆打到流产。”
我呆了。
他还在继续:“一个k粉的男人,能有什么理智可言?何况,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我听到男人话里的信息量,整个人更呆滞。
可就在这一刻,我的余光扫到,苏小芸肚子里上勒的绳子上,都浸了血。那些血,好像来源于苏小芸肚子上的伤口。
我险些忘记了,她是刚做了手术的孕妇。
“你……”我咬了一下舌头,继续说下去:“把苏小芸放了吧,她出血了。”
“生死有命。”男人的态度相当不羁:“何况,是我给她动的手术么?”
这是什么歪理?
人都要出事了,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波澜不惊的?
我不说话了。
我也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杨钊欠了我们很多钱。”男人再次开口的时候,手里转动着发着寒光的刀子:“现在还有个几百万没还吧。既然你是他的前女友,说明你们之间有段情,你帮他还,没什么问题吧?”
我彻底的呆了。
杨钊欠的钱,凭什么我来还?
真是可笑。
我瞪圆眼睛盯着男人,再次重申:“我的眼光没那么差,会看上杨钊这个混蛋!”
“别紧张。”男人嗤笑:“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呢?还有,时间对你来说,相当的宝贵。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刚才我是看你长得漂亮,不收你的利息。但是你如果再耽误下去,就不是几百万了哦。”
原来这个人是高利贷……
我心下一沉,心底难免带着怨恨的盯着杨钊。
他闹出了这种事情,竟然拉着我和苏小芸一起下水?
该死的混蛋。
我咬牙切齿的挪动着身子,下意识的朝杨钊爬了过去。
杨钊躺在地上,阖着眼皮,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过去。
我身后的麻绳,被男人死死的拽着。男人另外一只脚踩在我的屁股上,恶作剧的故意用力踩了一下。
带着羞辱的压制,逼着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地位悬殊。
“乖一点哦。”男人随手一抬麻绳,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道骤然锁紧,疼的喘不上气,就被他给拎了起来。
我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在男人面前,仍旧是一只可怜的小鸡仔。
“我没什么耐心,而且也只是要钱。”男人再次把我重重的丢在第上。
我半张脸和水泥地用力的剐蹭过去,火辣辣的疼。
靠!
“你让我打个电话。”疼痛让我恢复了理智,也弄清楚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我抬起头,盯着男人:“你这么把我抓来,我也不可能有钱给你。你让我打个电话,我帮你凑齐……你要多少钱?”
男人闻言,眼眉微挑:“看来杨钊说的不错,你就是攀上了一个有钱的小白脸。不过,这个电话,我不能给你打,万一你报警了,我就倒霉了。你报号码,我来帮你打。”
这个时候,除了盛垚,我还能打给谁?
除此之蛙,我更怕盛垚会在电话里骂我。
何况今天晚上,盛垚本来是说要带我去某个地方的。可我爽约,放了他鸽子。甚至还故意关机,像个孩子一样跟盛垚闹脾气。
现在会被抓起来,完全是自作自受!
我心下懊恼,可还是不得不,把盛垚的电话号码一字一字的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