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数?”倪宏光警觉地问。
安小瓷故作神秘地说:“那是因为我来这的次数多,这里的山神认识我。”
“可是……”
安小瓷不耐烦地说:“你信我一次吧,你要是还想去,就赶紧按我说的做”
倪宏光听安小瓷这么说,将信将疑地跑到槐树地下数数字。
安小瓷迅速把口袋里的两颗糖果埋在土里,蹑手蹑脚地走到远处。
倪宏光数完二十下,转过头说:“安小瓷,我数完了,什么也没发生,我还在这啊,我就说你就是个大骗子,你骗我。”
安小瓷走过来说,“这土地里长出了糖果,不信你刨一刨。”
倪宏光说:“你胡说,妈妈说了,糖果是工厂生产的,不是土地里长出来的。”
这孩子居然还知道土地里长不出糖果,这就让安小瓷很是惊讶,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心虚,说:“不会的,我的糖果都是土地里找的。有些糖果是工厂里生产的,可是我今天给你的糖果就是我从土里刨出来的。”
安小瓷说罢,找了一个木棍子,蹲下来说:“来,我挖给你看。”说完便拿起手边的小木棍,挖出了刚才埋好的糖。
倪宏光拿起糖,仔细地琢磨着,自言自语道:“哇,真的可以挖出来哦。”
安小瓷得意地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是可以挖出来糖果的。”
倪宏光抢走安小瓷手中的木棒,不管不顾地挖起来,安小瓷指着一颗野菊花说:“花底下一定会有糖的。”她原先埋了两颗在菊花下面。
倪宏光跑到安小瓷手指的地方,果然挖出了糖果。
安小瓷蹲在他旁边说:“我和你一起挖些糖果带回去好不好。”
倪宏光把安小瓷一把推开说:“这是我的地方,这里的糖果都是我的!”
正是安小瓷想要的结果,她假装生气,一跺脚离开了。
终于可以有一下午的清净了。安小瓷回到家,舒服地靠着沙发,把脚搭在木茶几上,啃着一个苹果,要是放在以前,倪建军见她如此舒服,一定会唠唠叨叨个不停。
可是现在,在这个家,没有人会因为这一点点去说她。没有电脑手机,虽然纯天然无公害的苹果很是香甜,可安小瓷一个人呆在这个家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便拿了两个苹果揣在兜里,四处转转,搞点事情。
转到街口,果然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赵萍萍推着大二八,朝着家里走来。怒气冲冲的样子,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赵萍萍来干什么呢?安小瓷不动声色紧随其后。到了倪家,赵萍萍把车子一扔,扯着嗓子大喊道:“倪德生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快出来。”
倪德生还在午休,睡眼朦胧地走出来说:“萍萍,你干什么啊叫这么大声,大中午的,你跑这里干什么。”
赵萍萍看见倪德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更生气了,质问道:“你今天本应该是去工作吧,你告诉我你今天中午去朋友家吃饭,可是我今天中午我遇到你的那个朋友,他说今天他根本就没看见你!说吧,你今天一天去哪了?”
倪德生满不在乎地说:“怎么了?我就在这个屋子里,你现在知道了。”
赵萍萍生气地把手上的水果扔到倪德生身上,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倪建军听见赵萍萍来闹,也从里屋出来,指着赵萍萍的鼻子说:“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还好意思说,没有结婚就勾引德生,让德生家庭破裂,孩子都没了爸爸,而你看看你,一个不下蛋的鸡!”
赵萍萍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到这样的屈辱,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说:“你讲点道理好吧,是倪德生把我搞怀孕的,也是他的女儿让我流产,如果我不流产,怎么会失去生育能力。”
赵萍萍声嘶力竭的哭喊居然让安小瓷有些同情,虽然她也算是第三者插足,可是这样看来,嫁到倪家,也算她倒霉。
倪德生见她哭得可怜,不想让左邻右舍看笑话,就递给她一个手帕,冷冷地说:“把眼泪擦干,不要在家门口闹了。”
赵萍萍边擦眼泪边指着倪德生说:“你说,你是不是又去找安秀雅那个黄脸婆了?我看你就是嫌我不能生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倪德生理直气壮地说:“赵萍萍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不可能把安秀雅接到家里,你是不是太闲了才会这样疑神疑鬼。”
倪建军把倪德生护在身后说:“你可不就是不能生了么?你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赵萍萍被气得浑身发抖说:“你们家不要太欺人太甚,我爸爸可是掌握着倪德生的证据,要是你再血口喷人,我就让我爸爸去检举你!”
倪建军冷笑一声道:“呵,让你爸爸去告发他啊,让他坐了牢,你也就算是个寡妇了,你又不能生,看谁要你!”
倪德生见局势已经偏向于他,更加理直气壮地说:“好了,你别闹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来看一下爸妈,你赶紧回家吧。”
赵萍萍见说不过,心里头也隐隐约约知道倪家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可是照这个形势,有理也成了个没道理的,便扭头就走。
安小瓷估摸着时机成熟,跑到倪德生面前喊道:“爸爸!”
自从赵萍萍流产以后,内心对安家的人充满了愤怒,对安小瓷更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安小瓷搞事情,她也不会流产。
安小瓷在赵萍萍愤怒的目光下,跑到倪德生面前,乖乖地张开手臂,要倪德生的抱抱。
倪德生也甚是窘迫,他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关键时刻,这个孩子就出现,而且孩子纯真的眼睛和不设防的表情,让他没办法拒绝。倪德生只能顺手抱起安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