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之，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慕成之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恨我……”慕成之哀求的声音，让方心语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因此就放松任何警惕。
“不要恨你？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不恨你？”方心语浑身渐渐颤栗起来，那段往事不断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放。
“滚！快滚！”方心语嘶吼着，眼神中带着疯狂的肃杀，她一把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刀，双手横在胸前，说道，“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心语，不是的，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若是杀了我，能减轻你心里的痛苦，你就杀了我吧……”
慕成之颓唐地坐在了沙发上，他抬眸看向方心语，眼神中带着一点点眷恋，更多的是颓丧。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方心语咬牙切齿。
可是，和上次不一样，慕成之再也没有出言挑衅方心语。
只是用满带悲戚的声调，说道：“心语，你杀了我吧……这样的自己，我也很讨厌呢……”
“我就像是一个怪物，不，或许，我就是一个怪物……因为我，让你也受到伤害，我早就该死了……”
“滚！你给我滚！”看见这样的慕成之，方心语只觉得虚伪做作的很，胃里一阵恶心。
“心语，你听我说……”慕成之还想说什么，但是方心语已经夺门而出。
看着方心语跑出的背影，慕成之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静静在房间待了一会儿，也起身离去。
……
两个人分别离开之后不久，傅斯年也接到消息，慌忙赶到，但是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傅斯年站在窗台边，俯瞰着混沌的夜色，神情有些冷傲。
想起宴会上，方心语那张苍白的小脸，想起她那瘦弱的背脊倔强地挺直着，心里就一阵酸涩。
终究还是让她再次受伤了。以保护她的名义，却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她……
“总裁。刚刚收到消息，今天和夫人在一起吃饭的除了夫人的弟弟，同行的还有一个男人。”手下站在傅斯年的身后，汇报今天的情况。
“谁？”傅斯年微微皱眉。
“叫做慕成之。”手下不敢看傅斯年的眼神，毕竟夫人和一个男人吃饭，总裁听到了一定会生气的。
“慕成之？”傅斯年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绷紧。
心语，怎么会和慕成之一起吃饭？
“是的，而且刚刚在酒店……夫人她……”手下正在疑虑，究竟要不要把这件事情也告诉傅斯年。
“说！”傅斯年说话从来都是简练的，仅仅只是一个字，却是有着十足的威慑力。
“刚刚夫人进酒店不久之后，慕成之……他也进去了。”手下说道，似乎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不过，有可能不是来见夫人的。”
“我要的，不是可能。”傅斯年周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下次，我不想再听到这样模糊的答案。”
“是！”手下应声，随即告退。
傅斯年手中的拳，紧紧握住，双眸愈发幽邃。
……
一整天不在状态的工作之后，方心语浑浑噩噩地下班了。
慕成之给她带来的恐惧无处不在，她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心思工作。
刚刚出了公司的门口，就有一辆车停在方心语的面前。
方心语看去，坐在车里的人竟是许久未曾见面的顾承衍。
方心语皱了皱眉，他拦住自己干什么？
“上车！”顾承衍对站在面前还在发愣的方心语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方心语问道，她不清楚顾承衍突然找上门的原因。
“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傅斯年的人还在跟着，不想被发现的话就立马上车。”顾承衍的语气微微有些严肃，语速也很快。
方心语想起之前和顾承衍也有过接触，稍稍犹豫片刻，还是钻进了车里。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方心语看着正在开车的顾承衍，他还是以往那样，一副温和的样子。
“慕成之现在是不是和你有接触？”顾承衍并没有拐弯抹角。
方心语听了这话，惊讶地看着顾承衍，问道：“你在跟踪我？”
“不要误会，只是小月在出国前曾经托我顾着你罢了。她知道慕成之在国内，尤其是之前还在医院找过你，不放心你。”顾承衍不是好管闲事的人，要不是因为盛小月，自己根本不会做这么多事情。
“还真是谢谢她的关心。”方心语语气淡淡，听见盛小月关心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自从上次一别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盛小月，不过听到顾承衍说道盛小月出国了，倒是有些意外，看来上次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顾承衍听见这样的话，也不在意，她们之间的恩怨，自己也不好掺和。
“我劝你，离慕成之远一点。”顾承衍带着一点点警告的意味。
“你以为我会主动去靠近慕成之那样的变态吗？”方心语对于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顾承衍对于方心语说的话似乎很赞同，说道：“他的确是一个变态。毕竟他的体内住着两个人。”
“你说什么？”方心语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叫做体内住着两个人？”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慕成之既然又开始接触你了，我就有必要提醒你。慕成之有着双重人格，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顾承衍说道。
方心语浑身一震，双重人格？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慕成之在酒店的反常行为，那个样子根本就不像平常的慕成之。
还有，她蓦地又想起两年前，为什么慕成之在关了自己那么久之后，又忽然亲手将自己放了？
方心语皱眉，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将方心语送到她的公寓楼下之后，顾承衍深深看了一眼方心语，说道：“小月真的很关心你，不要恨她……”
方心语沉默，顿了顿，转身径直向公寓走去，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