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我办不到。”
阿宇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斯年,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傅斯年神色淡然,好像对于自己的生死根本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他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傅振宇。
“哥,救心语。”
“斯年,不行,不可以。”阿宇怔怔地看向傅斯年。
“帮我好好照顾她。”傅斯年淡淡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释怀过,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初阿宇要求他照顾方心语的时候。
慕成之松开方心语的脖颈,但还是牢牢钳制住她:“好好看看,你的前夫马上就要死了。”
“不要!”方心语含泪看着傅斯年,“我们已经离婚了,傅斯年,你没有必要为我这么做!”
明明只是利用的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方心语乱极了,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不能让傅斯年死,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做?
“心语,不管我们有没有离婚,你都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傅斯年看着方心语,轻轻地对她笑了笑。
阿宇拿起刀,但是迟迟不敢下手。不管怎么样,那是他的弟弟,自己曾经愿意舍命搭救的弟弟,叫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阿宇,不要,不要!”方心语看着阿宇慢慢靠近傅斯年,止不住尖叫起来。
闻言,阿宇看向她,别说自己下不了手,若是自己真亲手杀了傅斯年,方心语只怕这辈子都会恨他。
“阿宇,不要!就算你杀了傅斯年,慕成之还是不会轻易放过心语的!不要上当!”盛小月了解慕成之,这个人做事向来是没有信用的。
“呵,那我们就试试!”慕成之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方心语几欲昏厥。
“要是你不动手,就看着方心语死在你们的面前吧!”
“哥!”傅斯年重重地喊了一声。
“斯年,对不起。”阿宇说完,举着刀向傅斯年刺去。
忽然,傅斯年一个闪身,错位扑向了慕成之。
慕成之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一时反应不过来,手上一松,方心语得以逃脱。
方心语大口大口地寻找着空气,像是重获了新生一般。
此时,傅斯年和慕成之已经陷入了扭打之中,阿宇趁乱将方心语护在自己的身边。
“砰!”
一声枪响。
方心语心里一凉,转头看去。
傅斯年站在慕成之的跟前,没有动。
“呵,瞧你们吓得,不过这下可以和你们好好玩玩——”慕成之手里举着枪对,对准傅斯年。
“砰!”
方心语的心还没放下,又是一声枪响。
傅斯年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右腿被慕成之击中。
“斯年!”方心语连忙扑过去,扶住傅斯年,“你怎么样?怎么样?不要吓我!”
“我没事,你快离开这里!”傅斯年挣扎着起身,但是右腿已经支撑不起来。
“慕成之!”方心语死死盯着他。
“看来你总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慕成之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很伤心呐!”
“让他们走,我便留下来。”方心语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慕成之裂开嘴,大肆笑了起来,随后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方心语摇了摇,“可你根本没有谈判的筹码,你本来就是我的。”
“你……”方心语的恐惧在这一瞬间全化作了满腔的怒火。
“过来——”慕成之看向方心语,说道。
“心语,不要。”傅斯年牢牢抓住方心语的手,“慕成之,你休想!”
“啧啧,真是感人啊。”慕成之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傅斯年,对着方心语继续说道。
“你要是不想我在傅斯年的身上多射几个窟窿,你大可不必过来。”
方心语缓缓站起身,用力挣脱了傅斯年的手,她知道慕成之什么都干得出来,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思,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一步一步走向慕成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心语!”阿宇在背后叫道,却又不敢轻易上前,他担心慕成之伤害她。
“很好,你很听话。”揽过方心语,慕成之扬起嘴角。
“现在,我还有一份礼物想送给你。”
说罢,对着傅斯年的胸膛就是一枪。
“砰!”
方心语瞪大了瞳孔,怔怔地看着鲜血从他的胸膛汨汨流出。耳畔盛小月和阿宇的叫声,慕成之的笑声,她全都听不见了。
她恍然看向傅斯年,这样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就这么躺在血泊之中,那么狼狈,动都不能动。
怎么会,怎么可以?她忘记了流泪,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良久,回过神来,慕成之得意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喜欢吗?伤害你的人,我来帮你解决了。”
她怔怔的看着慕成之,呆呆地站着,瞥见身边有一把尖刀,猛地抓起来,一把刺进了慕成之的胸膛。
感到胸膛刺的一痛,慕成之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一把尖刀正扎扎实实刺中了自己的心脏,鲜血慢慢溢出来,染红了衣服。他抬头看着正失去理智,满脸疯狂的方心语,勾唇一笑:“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
手中还握着那把尖刀,方心语看着慕成之,再次狠狠推了进去。
慕成之眉头蓦地一皱,笑容愈发灿烂:“哈哈哈,心语,恭喜你,你终究,还是变成了跟我一样的人。”
方心语松开染血的手,后退数步,双眼圆睁,喃喃道:“不是,不是的,我和你不一样……”
“心语。”看见方心语的疯狂,阿宇和盛小月也都震惊不已。
慕成之有些支撑不住,连连后退,靠在了墙上,看着方心语,脸上的得意丝毫不减。
“方心语,你跟我是一样的,你注定是我的,即便我死了,都会永远都跟着你,你跑不掉的!”
“不!”方心语蒙住了自己的耳朵,泪如雨下。
苍白的嘴唇勾起邪魅的笑,能支配她的人,只有自己,即便是死。
慕成之艰难地呼吸着,他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那里血如泉涌,染红了所有的记忆。
他不相信宿命论,三年前遇见方心语的第一眼,他就想占有这个女人。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一个女人,喜欢这么廉价的东西怎么可以有,可她是自己想占有的人,即便是不惜代价,催坏她的一切,折断她的羽翼,只要能彻彻底底地占有她。
她的善良和美好让他喜欢,却更让他恶心,这样的人,只要将她的灵魂变成和自己一样肮脏,他才觉得满足。
现在,死在她的手里,或许,这就是属于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