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这么说,宗政空暝却一反常态地笑了。
“你笑什么?”宗政瀚成看到宗政空暝的笑容,只觉得异常刺眼。
宗政空暝收敛了笑容,眼底一片冰凉。
“笑你,还不算太蠢。”
宗政瀚成被宗政空暝着隐含深意的一句话,说的有点懵。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猜到了?”
宗政空暝嗤笑一声,“你真的会有那么笨吗?笨到了刚刚摔了一个嘴啃泥,下一秒就要再来摔一跤?”
宗政瀚成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怎么会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呢?
看着宗政空暝一副了然的模样,宗政瀚成突然觉得颜面尽失。
宗政空暝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动手脚,他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陷害太子。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了……
宗政瀚成心里不免有了一种拨云散雾的感觉。
一直以为老二会是他唯一的对手,没有母妃家支持、丝毫不起眼的宗政宣泽不会是什么威胁,但是还是他低估了对方,才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说罢,你这次上门来,是为了什么事?”
宗政空暝靠在椅背上,黑瞳仿佛能够洞穿宗政瀚成的灵魂。
“本宫现在被彻底架空,成了一个徒有其表的太子。但是本宫咽不下这口气。”
宗政空暝觉得有些好笑,“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联手?”
“现在本宫已经被父皇彻底厌弃了,除了找帮手,本宫没有任何办法。”太子的语气放软,这已经是他求人的最大限度了。
“可是本王不想淌这个浑水。”太子之位这么虚的东西,也就只有太子自己在乎。
宗政宣泽的态度暧昧不明,虽然这次的事情,宗政宣泽的嫌疑最大,但是很明显宗政宣泽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你!”
宗政瀚成拍案而起,指着宗政空暝的鼻子,瞪着那双和宗政空暝相似的眼睛。
这个宗政空暝,怎么这么软硬不吃!
宗政瀚成从小到大一直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拜托过一个人。
他现在明显觉得自己的面子过不去了,所以直接气急败坏地甩袖而去。
宗政空暝根本不在乎宗政瀚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这次拒绝,而伺机报复他。
他现在都自顾不下了,哪里还顾得上报复别人?宗政空暝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韦心兰闲来无事去万花厅找风学玩,看到风学要上街买花肥,便也跟着风学一块走了。
“花肥不都是一个样子的嘛,怎么还要换着店家去买呢?麻不麻烦啊!”
韦心兰已经跟着风学在街上跑了一上午,肚子都跑饿了,可是风学还是感觉精力满满的,丝毫不知疲倦。
要不是韦心兰知道风学没学过武,她都开始怀疑这个风学也是个练武之人了。
“每种花需要的花肥不一样,自然需要多跑几家购买了。”
风学停下脚,扭头去看韦心兰,一双眼睛柔波中荡漾着清风,唇边还带着一抹笑。
“怎么?你累了?不然咱们去那边的茶楼里歇歇脚吧,顺便点些东西来吃。”
韦心兰听到风学这么说,那可真是松了一口气,“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赶紧走!”
说罢,韦心兰就拽着风学的袖子径直进了旁边的那座茶楼里,在窗户边,挑了一处视野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客官要点些什么?”店小二殷勤地问着刚坐下的客人。
“上两盘你们店里的招牌点心,再来一壶茶便是。”韦心兰随口回答道。
“好嘞。”
“你看你,怎么恢复了女儿身都是这么火急火燎的性子。”
风学等店小二把茶端了上来以后,先给韦心兰到了一杯茶,笑着说道。
韦心兰刚回誉王府的那天,宗政空暝就朝府中众人说,韦心兰是他新收的谋士,以后会在誉王住下。
当时基本上府里头的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没想到王爷有一天,会让一个女子主动地住在王府里头。
所以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子的身份不简单,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取代墨荷姑娘,入了王爷的青眼。
而只有与韦心兰相熟的人,才知道,之前消失在人前的岚兴,便是韦心兰的男装扮相。
风学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但是韦心兰觉得风学把自己当朋友,她不能辜负了这份友谊,所以便亲自上门,向风学说明了一切。
风学这才知道,原来的那个会和自己讨论各种花卉的岚兴,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姑娘。
韦心兰只说自己女儿身在外有时候不方便,才装作男儿扮相,对于自己真正身份,韦心兰也是为了风学好,所以并没有告诉风学。
风学知道韦心兰没有对自己说全部的实话,但是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个体,所以他也没有追问。
“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
韦心兰一杯茶喝下肚,刚好店小二把糕点端上了桌。
韦心兰也没和风学多客气,直接开吃。
风学不是很饿,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就是一边看韦心兰吃,一边喝茶。
正当韦心兰吃得兴起的时候,她随意地朝窗外一瞥,却看到了一个她始终不愿意面对的熟悉的背影。
申煌烈!?
她因为这一瞥,呛得开始咳嗽了起来。
风学皱眉,替韦心兰拍着后背,“吃得慢一点,你看,都呛着了。”
韦心兰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肚,然后朝一直给拍后背的风学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不用了。
“咳咳,多谢。”
“你啊你,下次吃东西小心点。”
韦心兰心不在焉地点着头,脑海里看到的那抹身影却总是挥之不去。
他们从茶楼里出来,韦心兰又跟着风学逛了别的一些卖花肥的店,直到一人手里提着的东西多到不能再空出来提别的东西了,风学才罢休。
如果是平常,韦心兰肯定还要调侃风学像个女子似的,这么爱逛街。
可是今天的韦心兰心事重重的,所以她也没了心思去调侃风学。
回了王府,帮着风学收拾完花肥以后,她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