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乌合之众,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风酒沉吟道。
韦心兰伸手摸了摸那些长枪,发现上面一尘不染,如果不是刚买回来不久,便是经常有人来检查这些兵器。
“这件事猜是猜不出来的,等做完今天的事情以后,回去再商议。”韦心兰说道。
风焦应了一声,“咱们别在这儿逗留了,速战速决。”
两个小兵换好衣服以后便站在门口放风,而韦心兰和风焦便开始找那些粮食。
韦心兰和风焦走到了仓库最里头,发现这里堆满了粮草,不止如此,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
“这窝贼怎么这么多钱?”
风酒看完以后,深吸了一口气。
“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的钱,才能买的了这么多的兵器。”韦心兰抿抿唇。
韦心兰说完,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韦心兰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拿出火药,然后她用着轻功攀上了那堆成山的粮食的‘山顶’,然后把火药塞进了缝隙里。
随后韦心兰掏出了匕首,冷光一现,锐利的匕首就插在了装着粮食的麻袋里。
匕首用力一划,麻袋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口子,源源不断的大麦粮食就从这个大口子里跑了出来。
韦心兰又如法炮制划开了好几个麻袋,然后才翻身跳回到风焦和风酒身边。
风焦和风酒也学韦心兰,一人负责在那些麻袋上划口子,一人则把火药给四散在粮食的缝隙里。
“你先和风酒去门口,我去点引线。”风焦朝韦心兰说道。
韦心兰点点头,然后和风酒先行一步走到了仓库门口。
风酒看到还昏迷着的被扒掉衣服的两个守着这里的人,戳了戳韦心兰,“这二人怎么办?”
“不用管,仓库要烧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足够那些人来救火了。到时候他们二人能不能活,就看那些救火的人脚步快不快了。”
韦心兰刚说完,风焦就跑了出来。
“赶紧走吧。”
“好。”
韦心兰拉开仓库的门,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
韦心兰赶紧把仓库的门拉开一个缝,然后溜了出来,风焦和风酒紧随其后。
那两个小兵看到韦心兰他们已经出来了,便知道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们二人按照韦心兰的吩咐,没有着急走。
等听到了仓库里传出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他们才慌慌张张地开始高声吼了起来。
“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其他巡逻的人听到了声响,连忙赶了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得知仓库失火以后连忙开始救火,可是当这个时候,仓库已经被烧了一大半。
所有人都手忙脚乱了起来,根本顾不上之前那两个喊仓库失火的小兵。
那两个小兵看清楚了时机,直接趁乱跑掉,翻墙回到了事先说好的地方,和已经在原地等他们回来的韦心兰等人会合。
高墙内火光连天,已经漆黑的天空被映照出了一片灼热,看上去十分诡异。
“看来沈刀今天是夜不能寐了。”韦心兰看着那片火光,勾唇一笑。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韦心兰等人回到衙门的时候,天已经见白,所以宗政空暝也没有着急让他们回报情况,而是让他们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第二天,就是沈刀他们派人上门取‘保护费’的日子。
那封信上原本定的时间是在上午。
可是宗政空暝在书房待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沈刀的人来衙门的消息。
直到下午,衙门新收的捕快跑了进来,告诉宗政空暝沈刀亲自来了。
宗政空暝挑眉,然后让捕快去把那个沈刀给引进书房里来。
没过一会儿,沈刀便一人走了进来。
宗政空暝细细端详了一番,沈刀的模样十分普通,就是扔进人堆里绝对发现不出来的那种。
但是他那从眉脚划到嘴边的一条极其恐怖的刀疤,却把这种普通感给驱散了个彻底,=。
这一道刀疤,给沈刀添了一种穷凶极恶的味道,看着就十分骇人。
“沈刀沈帮主,江海帮的领头人,果然不同凡响。”
宗政空暝点点头,然后指了一个位置给沈刀,“请坐。”
“沈某人这次来,一是想一睹战神誉王的风姿,二则是想向王爷陪个不是。”
“哦?”宗政空暝挑眉。
“原先的那份信,是沈某人的手下擅作主张写的,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王爷海涵。”沈刀抱拳,声音铿锵坚定,看似真心认错道歉。
“原来如此。”宗政空暝了然地‘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帮主都如此说了,那么本王也不能不识抬举,既然如此,本王便受了这份道歉。”
沈刀原本以为誉王是个不好说话的,自己这次亲自来肯定会给个下马威瞧瞧。
不过结局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最后沈刀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模样。
虽然配着一副刀疤脸,这笑容也打了几分折扣。
等沈刀走了以后,屏风后的白子衡和韦心兰走了出来。
宗政空暝抿了一口茶,“看到了?”
“嗯。”韦心兰点头。
宗政空暝放下茶杯,“你之前说,你们在沈刀的仓库里,发现了大量的兵器是吗?”
“是,数量不少。”
白子衡摇摇扇子,冷然的表情一成未变,“今日看这个沈刀,我倒觉得这人不是个大恶之人。”
“烧杀抢掠还不算大奸大恶?那要怎么样才算?”
白子衡见韦心兰要与自己争论,他也不恼,淡淡地回道:“如果一人从小就生活在这样每天烧杀抢掠的日子里,把这些事情当做了吃饭喝水一样日常简单的事情,那么这个人自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错事,相反的,他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事情。”
韦心兰有些难以接受,“可是这样的人未免太恐怖了些。”
“应该是创造这样环境的人更为恐怖才对。”白子衡冷淡地说道。
地狱里的恶鬼固然可怕,可是制造地狱的恶魔才是更为恐怖的存在。
“这沈刀的眼神纯然纯粹,那封信他估计是真的不知道。”白子衡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说道:“我猜,那些仓库里的兵器,他也不知道。”
“那这沈刀也太傻了些。”韦心兰只觉得可笑。
“因为傻,才好利用他的手为自己谋利不是吗?”白子衡冷笑一声。
宗政空暝点头,眼神发沉,“子衡所言不错,估计在沈刀的背后,还有一只手在无形地操控他为自己服务。”
而这个人的胆子,显然不小,算盘都打在了国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