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伟最后在心里阻止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那个章显仲,其实是万梁国派到咱们这里的奸细,一直在后厨工作。”
“之前工作一直都安安分分的,而且又烧得一手好菜,所以才得以在王爷你来楚城以后,被后厨的总管安排成了专门为王爷你做菜的厨子。”
宗政空暝抿唇,然后又道:“那之前一直是他送餐的吗?”
“并不是,是他的双胞胎弟弟章显荣。”
“难不成两个人长得一样?”不然那个小侍女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章显仲让她送的餐?这不是冲突了吗?
“是的,二者长得一模一样,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两个人的区别来。”
“章显荣现在在哪?他知道章显仲的事情吗?”
“末将派人去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宗政空暝叹口气,只觉得头又痛了。
赤焰国和万梁国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最近楚城的事情都和这两个国家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看着宗政空暝神色变了,沈佳伟心里不免担心了起来。
毕竟誉王爷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啊,如果宗政空暝出了什么事,想必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首先就得自乱阵脚。
“王爷,你是不是哪里难受?”
宗政空暝摆了摆手,“不打紧,没事。”
沈佳伟心里总是觉得不安,他给宗政空暝倒了杯茶,还没等说话,风焦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王爷,风酒带着华神医回来了。”
宗政空暝眯着的眼睛立刻睁得老大,原本还有些精神不济的,听到了华轻风来了一下子来了精神头,“人呢?”
“马上到。”
风焦话落没多久,华轻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说亲爱的誉王爷,您老人家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好不容易在辽东魏家尝到了陈年佳酿,还没等我品够呢,就被这个臭小子给连夜带走!”
华轻风进了门,一脸不快。身上的土腥味还很重,肆意披散的头发上沾了不少风沙,看起来的确是遭了不少罪。
“辛苦你了,来,喝杯茶。”宗政空暝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没有动过的杯子,转手就把杯子递给了风·尘仆仆,一脸恼怒不快的华轻风。
“切,”华轻风翻了个白眼,“说,你是哪里又病了痛了?”
风酒摸了摸鼻子,心说华神医果然是华神医,华轻风可以说是除了韦心兰之外唯一一个敢对宗政空暝当面翻白眼的人了,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最近心绪烦躁没有耐心不说,还时常冲人发脾气,不仅如此,本王最近时常头痛,白日不能很好地专心,经常走神,到了晚上还夜不安寐,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宗政空暝说完,华轻风扭头去问宗政空暝的近侍风焦,“他有让军医看过吗?”
“看了,说是没有大碍。”
华轻风哼了一声,然后道:“誉王,你们军队里带着的大夫,莫不是庸医吧?”
“华轻风,话多讨嫌四个字,你可明白?”宗政空暝朝华轻风投过去一个眼神,华轻风立马安生了。
宗政空暝本来就头疼,身边又来了一个叽叽喳喳不停的华轻风,只觉得头更痛了。
“今日时间不早了,让神医回去歇息一晚,诊脉看病的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还是先把人送走吧,省得叨叨个没完。
经过了中午一事,宗政空暝便朝暗影楼下了命令,让暗影楼彻查楚城城主的府中的所有下人的背景身份。
楚城城主一直在外没有回来,所以楚城的一切事物在宗政空暝没有来之前,都是沈佳伟在打理。
而沈佳伟到了楚城一直住的地方,也是城主所住的城主府。
到了傍晚,宗政空暝闲来无事,便带着风焦,去了关押着那些万梁国来的人的牢房。
牢房阴湿寒冷,一进入牢房,宗政空暝就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幸好一旁的风焦是个机灵的,现在刚刚入冬,王爷的身子本来就受不住寒冷,现在要去一个阴寒之气如此浓郁的地方,不准备着一件厚实的斗篷怎么行?
所以风焦在宗政空暝打了冷颤的下一秒,就把斗篷给宗政空暝穿上了。
“多谢。”宗政空暝朝风焦点了点头。
一主一仆进了牢房里头,里头的惨叫和审问声不绝于耳,再配上袭在脸上的阴凉之风,和昏暗腐朽的环境,整体下来,总有一种在地狱里的错觉。
“见过誉王爷,不知誉王爷来牢房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可有什么事情吗?”一个看门的狱卒冒了出来,走到宗政空暝的身边,眼带谄媚地问道。
“关押着万梁国之人的地方在哪儿?”宗政空暝问道。
“他们啊,容小的带您去。”
“嗯。”
宗政空暝和风焦跟着狱卒左拐右拐地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一阵火光,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
“章显仲,谁给你的胆子,去谋害誉王爷!你就不怕人头落地吗?”正在审问章显仲的人用鞭子指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章显仲,口译狠厉。
“老子没爹没娘,还快没有国了,难道还要怕人头落地吗?”章显仲口吐一口血沫子,冷哼一声,说道。
“你个冥顽不灵的东西!”
说罢狱卒又要挥起鞭子抽对面油盐不进,只懂得言语反抗的章显仲。
这鞭子还没落在章显仲的身上,就被风焦用剑给砍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
狱卒见自己的鞭子坏了,刚想骂始作俑者,却一抬眼就看到了誉王,吓得他立刻跪在了地上。
“小的见过誉王爷。”
宗政空暝没有搭理狱卒,而是看向了章显仲。
此时的章显仲的脸上有好几道血口子,汗珠子不断地从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上滴落在了肩膀上,已经被鞭子抽得七零八落、破烂不堪的衣服上同样的也是一道道的血口子,看起来是被严刑拷打过了。
“你倒是下手狠。”
看完了章显仲身上的伤口,宗政空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狱卒,来了一句。